“就这么个破地方的穷酸书生,能有多了不起?”一脚踹上紧闭的院门,严若柏语气不耐,被人像猴子似的围观让他更加烦躁。
“你这人怎么无缘无故踹别人家门!太无礼了!”村里人看不过去,对他指指点点。
“侯府少爷又怎样?就能欺压平民老百姓了吗?”
大概看出他来者不善,村民们转瞬忘记了严丛凛的身世八卦,纷纷打抱不平起来。
严若柏没好气的盯着说话那人,他堂堂侯府公子何时受过这等乡野村夫的指责,少爷脾气一上来就要骂人,被一旁随行的李叔拦下,严若柏这才冷静些。
李叔是大伯的人,老太太虽然拦下了大伯,但大伯不放心自己单独来接人,硬是派了自己的心腹跟着一起来。
严若柏向来脾气暴躁张狂,却也不敢和大伯对着干,想起自己的来意,生生忍下这口气,不再搭理村民。
“你们找错人了,我母亲并非你们口中的永安侯府逃妾,我也并非永安侯的儿子,请回吧。”二人本以为严丛凛得知自己的身世定然会欣喜若狂,迫不及待随他们入京,认祖归宗。毕竟严昊膝下仅严若松一个儿子,体弱多病的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若真认回永安侯府了,将来承袭爵位的未必不会是这从小流落在外的小子。
为这严若柏才自告奋勇来的,否则谁管他一个奸生子是死是活是圆是扁。
不曾想面前这小子竟然一口否认自己的身世,一副不愿与侯府沾上半点关系的模样。
“承平十二年春,你母亲林如慧落水失踪,被人所救后当年冬天生下你,随后流落至此,来之前我们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绝不会弄错的。”
严若柏怀疑这小子莫不是个傻的,侯府都主动认他了他还矢口否认,难不成他们永安侯府是什么破烂都捡,什么野种都认的破落户?
李叔自看到严丛凛起便一直留心打量他,他已有十足把握,这少年就是侯爷的儿子!这英俊的眉眼,挺拔的身姿,从容不迫的气质,他打定主意要将这位少爷请回去。
殊不知,在严丛凛心中,永安侯府即便不是什么破落户也离崩塌不远了,他可不想被绑上这架注定会沉的破船。
“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我父亲早已经在逃亡途中去世,并非什么永安侯爷。”
“严公子,你可知道永安侯府代表着什么?你今日所言又拒绝了什么?”李叔观他言行似是真心不想同他们回京城,忍不住出声道。
“不管代表什么,都与我母子二人无关。”严丛凛毫不犹豫。
严若柏脑子转了又转,他本来也没多想让这小子回侯府,如今他自己主动拒绝,还有李叔从旁作证,那他回京复命也不怕被责怪怀疑了。
虽然不知道他抽的什么疯,但是严若柏倒巴不得转身就走。
李叔还不想放弃,府里大公子的身体状况他很清楚,作为侯爷的心腹,他当然希望侯爷这一脉越强势越好。根据打探来的消息,这严丛凛身在乡野,却才学过人,如今一见,不卑不亢,气度十足,实在是天生的上位者。
“公子可是心中有何顾虑?”李叔劝说道,“侯爷本欲亲自前来,奈何朝中突发急事脱不开身,所以才由属下与二房长公子前来相接。来前侯爷便细细嘱咐,对公子与林夫人须尊敬有加,过去二位所受的委屈,来日侯爷定然好生弥补。”
说完,看见一旁神情惶惑的林如慧,补充道,“包括林夫人,侯爷也已许下侧夫人之尊,只待您回京,日后便是侯府大房的侧夫人。”
严丛凛没有说话,等着他母亲做决定,他相信,既然当初母亲宁死也不愿给他做妾,在外面过了这十几年贫苦但自由的日子之后,更不可能愿意回到那个牢笼里。
“我,我不是什么侯府的侧夫人,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方才我儿子已经告诉你们了,我夫君在我们一家三口逃荒时就已经去世,我一个普通平民女子,哪里认得侯爷这样的大人物呢?您二位真的找错人了。”
林如慧强撑着,佯作镇定的说完这番话,心思也随着话音落下越发坚定。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她在京城的户籍早已经随着她跳河失踪而销掉,如今的户籍是来河西村之后在村长和田夫人帮助下重新登记的,只要她不认,严昊也不能如何。
何况她都一把年纪了,严昊那人贪鲜爱色,搞这一出必然也不是为了她来的,既然儿子打定主意不愿认祖归宗,她不能拖儿子后腿。
李叔又劝了许久,严若柏也假模假样的跟着明劝暗贬,最后被严家母子二人客气的请出去了。
两人只得先回东山县城休整,顺便商议该怎么办。李叔思来想去仍是不愿放弃此行的目的,严若柏却已经倦了,不愿意再去吃闭门羹。
“李叔,真不是你们查错了?我看那小子言之凿凿的样子,难道他真不是大伯的儿子?”否则哪有人会拒绝永安侯府这样的靠山。
“不可能,若原本来时我还不确定,见到他的那刻我便肯定了,他就是侯爷的孩子。”他长得同年轻时候的侯爷实在太像了,何况那林夫人他也认得的,当初侯爷追着林夫人郎情妾意的时候他从头到尾跟着。
“那如今怎么办?他就是不承认自己是大伯的儿子,难道我们还要强行把人抓走吗?”
“他不是刚连中小三元吗,既然参加科举,那将来必然入京,我们先回去将此处情况禀报老夫人和侯爷,由侯爷定夺。”说到这儿,李叔更加看不懂这位严公子了,明明要走科举,有入朝堂的打算,却拒绝了永安侯府这样强力的背景,难道他以为科举入仕如此简单吗?
“什么小三元?”严若柏一回到落榻的客栈便先睡了一觉,还没有出去过,“你是说这小子?”
李叔虽不满他对公子的称呼,但也没说什么,只将自己方才出去打听的消息说了一遍,“来这儿一趟,总得将情况了解清楚,才好回去向侯爷禀报。”
“那咱们赶紧走吧,这破地方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严若柏假意抱怨,实则心里却暗暗警惕,没想到这乡下小子还有几分能耐,这样一来更加不能让他回侯府了。
严丛凛同姜知欢的亲事今日才定下,还没有对外透露,因此李叔并未打探到二人定亲的消息,只探听到曾经那些流言,但知道了也不以为意,侯府公子怎么能娶一乡下女子为妻,即便那女子家财万贯又如何?一样上不得台面,顶多纳为妾室罢了。
于是,二人回到侯府之后,李叔并没有提及这一茬。
即便如此,也把侯府众人气的够呛。
“他当真如此说?”严若雪率先质问出声,她是府里最后一个得知消息的人,气的她立刻跑去找了颜夫人,在颜夫人那里,她知道了完整的经过,心疼母亲的同时对严丛凛母子也是厌恶到了极点。
“既然他对咱们侯府这样不稀罕,那就让他自己在外面混着好了,不识抬举。”严若雪说完这话,拿眼瞅着祖母。
祖母最是在乎侯府体面的,再想要认回这个孙子想必也不会喜欢他如此行事的。
“岂有此理!我堂堂永安侯府的血脉怎能流落在外?他难道不清楚咱们侯府的地位?”
“回老夫人,属下已将利害关系全部告知,且林夫人也在场,严公子应当清楚认祖归宗于他意义重大。”李叔正色道,心里却暗自琢磨,若严公子回府来,那他就成大公子了,松少爷这嫡少爷便是二公子了,颜夫人能忍?
颜玉清冷眼看着堂下,不理会妯娌那看好戏的眼神,从上次严昊将她禁足,她在这府中的体面早就没了,但事关松儿的地位,和那个野种,她不能置身事外。
“果然是乡下长大的,既不知礼也不懂规矩,老夫人都亲自派人去接了,非但不领情,还做这般姿态拿乔,母亲,我看他这怕是在欲擒故纵,想要试探咱们侯府的底线,莫不是要老夫人亲自去请?”
“放肆!”老夫人闻言半点不留情面的呵斥,“去请侯爷过来。”
“母亲,”李叔一回府就已经向严昊汇报了所有情况,他心中也正恼火,听到老夫人相请,便立刻过来,“何故如此生气?”
严昊心知肚明,不着痕迹的睨了颜夫人一眼,她怕是也没少添油加醋。
“外面人不懂规矩你瞪你媳妇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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