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我跟你说你别乱来啊。”
陈疏音虽对结婚感到不满,但眼下她也没有要去花心思结交其他人的打算。
她压住他手背阻止他的手再往下肆意妄为,“你要怎么样我管不着你,你少给我套帽子。”
两人只是不远不近地挨着,裴郁的指尖在肚皮上滑动,带起陈疏音不受控的一阵战栗,她张唇太急,话音断续,“把、把你的臭手拿开。”
裴郁听话地移开了手,但目光还垂垂下放,不知在看哪。
“我警告你,你以后不许借着这层身份对我耍流氓。”
陈疏音公平以待,“即便你自认有千万粉丝追捧的惨绝人寰的脸蛋和身材,我也不会过界的,你放心好了。”
裴郁一直听她喋喋不休地加码,听到这句才掀眼,“你是不是觉得,你给的界限宽了,对我还挺公正?”
陈疏音被问住,刹那间,有股急流上涌,堵住她喉管。
“你说你是三年前的陈疏音,但现在是三年后,我和三年后的你本来过着蜜里调油的夫妻生活,结果你一来,就说你不喜欢我,甚至把我往外推。”
脚心在他手里捂热,他松开,起身又单膝跪地,让她踩到他膝盖上,帮她穿好鞋,神色幽怨地抬头,“我现在和丧妻有什么区别?”
“你能不能别咒我?”陈疏音下意识反驳,又因自然而然认领了这层身份哑住,“我只是——”
“还是说,你只是耍着我玩,编出三年前三年后还有什么火灾来掩饰,根本没想和我真心开始。是吗?”裴郁别眼的同时有泪光在闪。
她实话实说而已,三年后的他也太脆弱了。
裴郁的长相并不是线条柔和的白面小生。
相反,他眼窝深,又有双好看的野生眉,脸廓线折角大且利落,精致的混血感中混着一点硬挺,眼睛发红盈润,五官却犟气不服。
陈疏音受不了裴郁在她这演破碎男人,显得她没头没脑地欺负人。
实际上他的演技她早就见识过了,她才不会被坑。
撇开时空错乱的因素,她是正常穿越的话,并没有科学依据可以证实,再说下去真怕裴郁一气之下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你——我不跟你争。”陈疏音溜得像只兔子,鞋子蹦蹦跶跶地掉了一半又半路停下来拽上,“我脑子也有点混乱,我们都好好冷静一下,等你想好了我再和你谈协议。”
*
这一冷静就过去了一周。
裴郁处于拍摄紧张期,一天有几十场戏,每天忙得晕头转向,留言给她说住酒店,但没忘了叫阿姨过来给她做饭。
她礼尚往来地给他发消息问他吃什么,他临近半夜才回一句吃过,并无要细致给她分享的意思。
太好了。
她本来还担心接下来的相处会很尴尬呢,互不打扰的陌生人状态是最好的了。
陈疏音趁着午休间隙开粉丝站子查看裴郁相关,发现他在片场的照片多是单独一人在旁拿着剧本磨戏发呆,有时和主演走戏,都保持着主角人设的冷傲不羁。这部剧周期有六个月,目前只拍摄了一个半月,时间还长。
她没法确保她不会回到过去,但在此之前她一定得查清她为什么会和裴郁闪婚。
既然火灾能凭空消失,她是不是也可以避开和裴郁的婚姻?
陈疏音咬着笔盖,靠在椅背上愣神。
“疏音姐,你也追裴郁啊?”
耳朵乎来一股热气,醇厚的男声让她打了个激灵。
陈疏音抵着地板把椅子后退,惊慌地看清男人的脸,“陆、方?”
陆方憨笑了声,指向她电脑屏幕,“你终于记得我名字了。”
陈疏音看回屏幕,就见大屏上被裴郁的一张高清古装路透图给占满。
她手忙脚乱地抓起鼠标关掉,摁键摁得太急,电脑叛逆地跟她唱反调,卡在原地转圈圈不动,几经操作,屏幕上的照片轮流滚动起来,张张都是裴郁。
“……”
陈疏音生无可恋地看着出bug的电脑,强颜欢笑道:“我说是电脑中毒了你信吗?我压根就不认识电脑上这个男的是谁。”
“啊?但是你刚刚对着电脑笑,我还以为你也粉他呢。”陆方笑嘻嘻打趣她,“姐,你脸都红了,我们台里很多人粉裴郁的,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陈疏音干呵两声以示回应,电脑把裴郁的照片轮放完了才停。
陆方一动不动站着看她,没有要走的意思。
陈疏音关掉电脑,“你还有什么事吗?”
陆方指屏幕,“他的写真集一会儿开售,我打算帮我朋友抢几套,你要吗?”
“我要他写真集干——”什么玩意?陈疏音说着,蓦地停下来,暗含深意地睨他,“我买他写真集他能收到钱吗?”
陆方摸摸下巴,头头是道地说:“当然能啊,不过对明星来说销量不止是赚多少钱的意思,更像是一种对外的荣誉奖项?对标他个人的商业价值,投资商们会根据这个考核他潜力,对他以后的演艺发展还是很重要的。”
他现在是她老公,销量差的话那岂不是还影响着她的面子、丢她的脸?
陈疏音苦想,“你帮我抢个一千三百一十四套,我转你。”
“这么多?!”陆方瞪大眼,不可置信地问:“疏音姐你还说你不是裴郁的粉丝,这程度,得是死忠粉吧?”
“诶我不是——”陈疏音语无伦次,“我单纯是为了——”
算了。
她深吸一口气。
这狗东西,没事出什么写真。
“他是我朋友的老公,我支持一下。”陈疏音想得头皮发痛,才编出个由头。
陆方一脸信以为真,“放心,包在我身上。”
“哦,对了,何总编叫我们去开会,依然姐让我来喊你。”陆方挠着后脑勺,模样憨厚。
“疏音姐,你有对象吗?”
“有。”陈疏音信口胡诌。
“啊?依然姐说你没有。”陆方傻傻地回。
陈疏音目视前方,没有闲聊的兴趣,“那就没有。”
“姐——”
陈疏音猝然停步,扭头瞥他眼,“你是依然带的实习生,不知道她有没有告诉过你,下班后你怎么猜忌我无所谓,上班时间不要过问同事隐私,清楚?”
“哦哦,我记住了,不好意思啊疏音姐。”陆方挽尊,“我是看你对裴郁感兴趣,我正好有两张他过两天线下活动的入场券,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他挠挠头,“上次因为我的失误让你受伤,对不起。你就当是我想弥补一下你。”
“不用,我耳朵没事。”陈疏音走出二里地又折回来,咬腮帮道:“再跟你重申一遍,我对他不!感!兴!趣!”
“记住了记住了。”陆方捏指头给自己封嘴。
新总编黄倪是从临市省电视台调来的,三十岁左右,有副正人君子的大气脸型,鼻梁上架着个无镜片的镜框,西服套裙,领结打得一丝不苟,连正常折叠的褶子都没有,平滑得像是不允许有任何波折在她身上发生。
飒爽又干练。
她此前在和上头交接工作,台里见不着她的影。这次开会算是陈疏音第一次和她见面。
祝芳宁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手头放了一对资料。
刘依然的眼神从她进来就一直锁着她的动作,在一旁为陈疏音捏汗,紧张得腿直抖。
当事人端坐在位置上,还在闲情逸致地整理稿件。
“疏音,你能不能有点危机意识?”刘依然摇她手臂。
“稍安勿躁。”陈疏音拍拍她手安慰。
枯燥无味的会议进行到人事变动上,原总编何至轩平缓的音色宣布,“出于上面发布的文件考虑,决定召回部分之前辞退的记者上岗,至于上岗后岗位供不应求,我们将会以竞争的形式来评分考量六月末的升职调动。”
刘依然急急忙忙开口,“但只来了一位记者呀?”
何至轩轻咳了声,“是的,给大家介绍一下,祝芳宁,一年前曾在台里工作过两年。你们可以把她的到来看作是踢馆,如果此次考核祝芳宁的分数比陈疏音高,那么陈疏音将失去升职机会,保留原岗或是离开,反之,提前恭喜陈疏音,你可以去你更广阔的地方了。”
这规则的制定明眼人看了都能感受到是在针对陈疏音。她一输百输,她赢了对方也不吃亏。
细细碎碎的讨论声在周围响起,带着看热闹心思的眼神甩到陈疏音身上。
陈疏音面无变动,无情拍板,“我同意,但前提是,请何总编把相关文件都发给大家,如果是合乎流程的竞争,我想应该可以公开吧?还有怎么评比,通过哪些事情评比又是如何打分这些标准,请都一一公开。”
何至轩没想到她会多问一嘴,目光往祝芳宁那一飘,“你放心,后续都会公示。之后会由黄总编接手大家的工作,我就不赘述了。”
刘依然在桌子下给她竖起两个大拇指。
“疏音,飞来横祸。”散会后,刘依然攀上她肩膀,语气哀伤。
陈疏音拿住她下巴捏她脸颊肉,“你就别担心了,相信我,嗯?”
“陈记者。”身后清丽的女声叫住她,陈疏音反头,又听见她说:“我们能聊聊吗?”
陈疏音定了瞬,转而笑起来,“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你加我联系方式直接发我就好,如果是其他,实在抱歉,下班了,我不太爱和人闲聊。”
拒绝人的话意太明显,祝芳宁略感吃瘪,不死心地追上来,“我本来可以直接取代你,但是我还是选择了合理的方式,你有必要这个态度吗?”
陈疏音抿了抿嘴,“除了好朋友,我对谁都是这样,让你感到不快,抱歉。”
刘依然怒冲冲要怼,被陈疏音捂住口,“但你应该不是想要我感谢你延迟了我被取代的意思吧?”
“我——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祝芳宁不甘心地冲她,“是你——”
“我就是跟你预告一下,这个位置我要定了,你走人的时候不要找我麻烦。”
人流陆陆续续从旁边经过,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又急速压下来。
在陈疏音毫不畏惧的直视里甩手,咬着唇蹬着哒哒哒的高跟离开。
“这脾气,何至轩还让我带她,又不是不知道我俩的关系,什么心思,气死我了。”刘依然就地吐槽,被陈疏音再次封嘴。
“隔墙有耳,谨言慎行。”她挥挥手,不慎在意地说:“走啦。”
一通陌生电话打入,陈疏音关静音丢包里,走出去几步又拿出来接下。
电话那头捏着嗓,“嫂子,裴哥在剧组喝醉了,你能不能来接一下他?”
“你是?”
“裴郁的经纪人兼助理。”
陈疏音对裴郁的酒量心知肚明,也不疑有假,“好,地址发我。”
她特地把口罩和帽子戴上,赶过去时裴郁的房车就停在片场旁边,周围人多眼杂,她提前打了个电话问能不能过去会不会拍到,才一路小跑进去。
“你好。”陈疏音和经纪人面上,礼节性地伸出了手。
男生留着泡面头,一脸谨慎,“你好你好,我就不握手了,怕裴哥生气。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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