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江回到村里,家中只有闻金凤,见他回来,十分奇怪:“怎么回来了?有事?”
“部队来电话,让尽快回去,我明天走。”
退伍下海的事,陆闻江暂时不打算告诉陆家人。在这个小县城里,个体户哪怕挣了钱依然上不得台面,只有捧国家饭碗的工作才是好职业。
如果据实已告,陆家父母绝对不会同意。
挣到钱后再说,能少很多麻烦。
闻金凤急了:“又有任务了,你伤还没好全乎。”
陆闻江面不改色:“不是,是需要向上一级汇报那次任务,我刚刚出院,短期内不会再让我出任务。”
闻金凤如释重负,抱怨起来:“说好了给一个月假期的,这才几天啊。算了算了,单位有事也没办法。就是嘉霖那,你和她说了吗?”
“说过了。”
“还想着你们难得有机会处处,”闻金凤叮嘱,“回了部队,记得多打电话多写信给嘉霖,她家里没人了,就剩你这一个亲近的人,你得多关心关心她。”
“我知道。”陆闻江顺势道,“我走了,她那边你多照顾点,她年纪小,很多事还不懂。”
闻金凤瞥他:“放心,我给你照顾得好好的,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陆闻江笑,回到县城,正见工人在装店铺招牌。
陆闻河吆喝着左一点右一点。
陆闻江拐到旁边的小卖部买了冰镇汽水,拿出两瓶递给陆小六:“一瓶给嘉霖。”
陆小六屁颠颠拿着汽水上楼。
陆闻江把剩下的汽水递给陆闻河,让他分给工人。
陆闻河一圈分完,自己手里拿着一瓶,牙齿一咬,弹走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爽。”
陆闻江笑了下:“我明天要走。”
陆闻河惊讶。
陆闻江拿出之前应付闻金凤的说辞,话锋一转:“县里不比村里,一家老的老小的小,老二太老实,你多顾点家里,别再三两天不着家。”
陆闻河悻悻摸了把头发:“我知道我知道。”
陆闻江看着他:“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看看,这一年要是表现得好,我给你一笔钱,再给你找个路子。”
“真的?”陆闻河眼睛瞬间发光。
陆闻江反问:“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陆闻河顿时深信不疑,拍着胸口表示:“三哥你放心,家里交给我了。”
陆闻江手里汽水瓶碰了碰他的汽水瓶:“嘉霖这边,你多留意,县上鱼龙混杂,别让她被人欺负。”
陆闻河怪笑两声,挤挤眼睛:“放心吧,以后让小六和嘉霖一块上下学,我再去学校附近转几圈,保证没那不长眼的混蛋。”
陆闻江拿出五百块钱塞给他:“别乱花。”
“哥,你真是我亲哥。”陆闻河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边,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富裕过。
*
第二天,陆闻江依然把唐嘉霖送到学校门口。
唐嘉霖一想自己放学回家再也见不到他,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知道自己多少有点雏鸟效应,把他当鸟妈妈了。
陆闻江:“我会给你打电话,你也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过年肯定回来。”
“我没事,我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两天就好了。”唐嘉霖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到了部队,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陆闻江微微点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便好。”
“我知道。”唐嘉霖小幅度挥挥手,“我进去啦。”
“去吧。”陆闻江目送她走进校门,看见旁边蹿出来一个女孩,一边打量他一边说着什么。
面对范秋丽的好奇,唐嘉霖促狭心起:“我未婚夫啊。”
范秋丽愕然瞪大眼,随即恢复正常,十七八定亲在当地司空见惯,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自己熟悉的同学身上。她语带兴奋:“他长得好帅。”
唐嘉霖与有荣焉:“那必须的。”
陆闻江长相没的说,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大概是当兵的缘故,身姿特别挺拔,越发衬得宽肩窄腰大长腿。他这张脸可塑性还特别强,板寸头显得硬朗英俊,头发长一点再戴上眼镜,秒变风度翩翩的儒雅绅士。
范秋丽看看唐嘉霖,眼睛又大又黑,睫毛卷翘浓密像洋娃娃,唇红齿白,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你长得也好看,你俩很配。”
唐嘉霖嘴角上翘:“还行还行。”
说笑着来到教室,气氛和昨天截然不同,都在抓紧时间复习,高三氛围感立现。
弄得唐嘉霖也紧张起来。
七点二十,语文老师抱着一沓试卷走进教室。
唐嘉霖瞪着试卷。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这一定是噩梦!
连蒙带猜写到阅读理解,她苦大仇深研究题目,作者描写门前的枯树想表达什么?
我觉得作者想我死。
八百字作文,唐嘉霖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死意。
考完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范秋丽有点担心地看着她:“你还好吧?”
唐嘉霖微微一笑:“我很好,我一点事都没有,我好着呢。”
范秋丽:“?”
感觉很不好的样子。
唐嘉霖站起来:“我去洗洗脑子。”微笑纠正,“洗洗脸,清醒清醒脑子。”
范秋丽亦步亦趋跟上,有点怕她一头扎水池里,把脸带脑一块洗了。
唐嘉霖去厕所洗了一把脸,拍拍湿漉漉的脸安慰自己。
才复习了六天而已,不会很正常,都会才不正常。
反正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摸底考,又不是高考。
淡定,放轻松。
休息时间结束,潘老师捧着数学试卷进来。
语文还能连蒙带猜胡编乱造,数学……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除了数学题,做不出就是做不出。
唐嘉霖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可怜无助。
考完数学,范秋丽欲言又止地看着唐嘉霖,她后面的题都没做。
“别跟我提考试,我现在只想吃饭,吃饭!今天用脑过量,我已经被榨干了,一滴都没有了,我要去补充能量。”唐嘉霖拒绝这种影响胃口的活动,她现在只想干饭,化悲愤为食欲。
范秋丽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和她前往食堂,中途控诉学校的黑暗:“食堂的饭又贵又难吃,学校还不让我们出去吃,连通校生都不让回家吃饭,美名其曰安全,还不是怕食堂没生意。”
唐嘉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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