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旎呆呆低头看着自己鞋尖，余光瞥见林政南给她的车牌出现在视线范围之内，风尘仆仆的老司机快步小跑到她面前。
司机是林家旧人，当兵出身，林政南要喊上一声叔的年纪。
“郭小姐？”
郭旎点点头。
司机说明缘由，“路上堵车，抱歉让您等的时间久了，林董给我打完电话就往这边赶了。”没必要解释的这么细，不同点在于她的身份。
郭旎是聪明人，林政南的暗示不难懂，他很隐晦问她，何时能将关系公之于众。
“这位是您朋友？”司机好眼力，郭旎和李斯慎离的不近，也没什么暧昧缠绵动作，还会被看穿，“一起走吗？”
“不用。”郭旎打断司机的话，“咱们走吧。”
“好。”司机做着请的动作，帮郭旎拉开车门。
上了车，老郑笑呵呵问郭旎家在哪儿，她心头划过一抹诧异，林政南没和老郑说？
郭旎规矩的说了地址，老郑一言不发，发动起车子。
老郑不太健谈，郭旎不好找话题和他搭话，一路沉默。
直到车子稳稳停在小区单元楼侧，老郑恭敬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喊住准备推门下车的她，“郭小姐，林董不主动送人。”
郭旎手落在手扣上，不吭声，不太信。
“送女人。”老郑暗示她，“我给小林董开了十多年的车，您是头一个。”
“今天谢谢您。”郭旎真诚冲老郑甜甜一笑，打断他的话，不想听他说林政南安排好的那套说辞。也未必是安排好，林政南的司机总不会只有老郑一位，他极擅蛊惑人心，方方面面细节做的到位，看似外人不经意的一句话，不知道他事先做了多少暗示。
林政南看人性的眼光很准，什么性子的人喜欢听什么样的话，他摸得很透，对症下药，会上头。
这样的人肯用心，让女人沦陷其中不是难事，他不肯多花心思，不用多加表现，自成薄凉的代名词。
老郑摇摇头，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在说郭旎这姑娘不上道。
林政南是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凛冽冬日，单穿一件绒棉白衬衫，车内暖风温度调的很高，车子没熄火，熏得郭旎眼里泛了层雾，她不再听老郑的“肺腑之言”，光速道谢下了车往单元门方向走。
老郑在楼下见到楼上客厅灯光亮起才重新发动车子驶离，同时拨了通电话，“按照您的吩咐郭小姐已经平安送到家了。”
林政南嗯了声。
短暂沉默过后，他再度开口，“话说了？”
“说了。”老郑心悬在嗓子眼，“她没信。”
林政南眼里揉不进沙子，没能力的人没资格留在他身边，他对下属宽厚，司机，助理，保姆，是肥差，也是一等一的好演员。
手里的最后一枚白子儿落下，黑子输了。
林政南从棋凳上起身，来到窗边，保姆刚刚在书房焚了支老山檀，烟熏雾绕，他推开窗子，阴冷的邪风吹得头脑清醒几分。
郭旎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生，随便骗骗能轻松到手，结果在他预料之内。
林政南眼底流露出几分玩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郭小姐她太难搞了。”老郑愤愤，“您当初不值得这样……”
“老郑。”林政南语气不太好，自己倒了杯茶，强压火气，“郭旎是林家未过门的夫人。”
老郑蔫了儿，他何尝听不懂林政南的言外之意。
要注意讲话分寸。
李斯慎认识老郑，至于老郑认不认识他另当别论，港城富商追那女人的故事闹得满城风雨，后续出事，帮着善后处理的人正是老郑。
李斯慎很快拨了楼郁电话，彩铃响了十几秒对方才接，“您好，哪位？”文雅的像是在做贼。
李斯慎不确定的把贴在耳侧电话拿到眼前，重新检查了一边电话号码，没错。
他没再有丝毫犹豫，“帮我查个人。”
“还查？”楼郁小心赔着笑，示意服务员将菜单递给对面，捂着听筒，歉意起身，指了指门口，用口型示意，“工作电话，我先出去一趟。”
姑娘一双圆圆的眼眸明亮，藏着含蓄的灵韵，白皙皮肤嫩的似能掐出水儿，娇俏带着亲和力，善解人意的点点头。
楼郁来到外面一面回头注意屋内的情况，一面低声问他发生了什么。
“你查上瘾了是吧。”李斯慎道明来意后楼郁脸色大变，眼皮跳了跳，“少爷啊，您知道您要查的人是谁吗？”
“知道。”言简意赅。
楼郁自打听见那个名字起就惊心动魄，满腹不解，“你们能有什么交集啊。”
一些事情说出去有损颜面，真相瞒了很多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都不知情。
“他这人是真邪性。”楼郁想起他大哥的评价。
楼郁大哥和林政南有点工作上的交集，好歹是港城老牌资本的继承人，在京有所运作，备受瞩目了属于。
楼郁大哥不属重要经济口子那挂的差事儿，在商人眼里，有所图的利益价值远小于其他人。
公务饭局上碰过林政南几次，他们没有直接接触，林政南倒主动道出了楼郁大哥的名字，打了招呼起码不算生分。
隔天老宅多了份龙井茶，楼郁大哥为人一板一眼，生活中细节处理的极其到位，交朋友不是问题，违反纪律的事情坚决不能做，恪守规矩的好标兵。
他回到家健步冲到夫人面前，吓了夫人一跳，夺过夫人手里那份茶叶仔细打量。
“你干什么？”楼夫人莫名其妙，“哪个下属送的吧，挺懂你品味的。”价格上挑不出差错，不高不低，是平时办公室常备的。
楼郁大哥将茶叶重重放在茶几上，接过保姆递来的白毛巾重新擦了擦手。
他在客厅来回踱步，问保姆，茶叶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晌午的时候，您出门没多久对方来登门拜访的，穿了身灰色西装，看模样，挺标志的。”佣保姆努力回想，“我说楼主任不在家，对方说没关系，东西不值钱，让我等您回来交给您，他说您看过没问题会收下。”
楼夫人不懂了，“不是下属？”
楼大哥听到保姆描述，心凉了半截，那套打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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