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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恨不逢时

小说:

恶女她恃宠行凶

作者:

醍醐味

分类:

穿越架空

谢晦已大大方方地将东西捡了起来,随后目光坦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重申一遍,我以你的名义给百姓们发钱,将贪墨还惠于民,既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我只是拿走我应得的报酬。再者说,我也是青州百姓,拿走这份钱天经地义。”

她余光瞥见那些喜气洋洋的百姓,竟是越说越有底气。

“出了张知府这样的事情,百姓难免对官府降低信任。李大人坐镇青州,让他们心安才是最要紧的。还望李大人抓大放小,不必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李灵濯看着认真解释的她,唇角一勾,目光不觉间柔和许多:“还有呢?你提前回城,也有为今日之事做了结的打算吧?”

“自然。”

谢晦已正了正神色,将今夜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

“今夜之事是赵夫人与张小姐出的力。村子里的那些女人身无长技,更无自保能力,官府纵然有意以钱财补偿,也只会让她们成为被人觊觎的肥肉。所以我认为,不若就让这些罪臣家眷,代替官府接管她们。”

“罪臣家眷?你如何界定这一范围?”李灵濯问。

“主犯家眷与从犯家眷定然是不同的,我主张让那些轻罪家眷以劳抵罪。从前也有过国库空虚,令轻罪者捐钱捐粮抵罪的情况,所以这不算是先例。”

谢晦已转过头去,看向那些打算盘打得飞快的官员,与街道上长久不灭的灯火。

“官府补贴的银钱折成几间铺子,由罪眷打理,所得交给这些女子。一来,这些罪眷识字明理,那些女子跟着习得本领,日后若想另走他乡隐姓埋名,也有了立身之本。

“二来,青州府沉疴已久,想来官府不见得有多少闲银,百姓也不见得有多么信任。如此以贪安民,有罪眷、民间与官府三方相互牵制,那些罪产充公后去了何处,百姓也能一目了然。他们心里安稳,才会少说怨言。”

李灵濯听罢,不禁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这就是你在林子里想与我说的话?”

“是。”

谢晦已偏头看他,目光格外坚定。

“法理是人定的,你与官府奉行的永远是那一套理论,但是她们不属于‘人’。没有用处的普通的她们,不知法也不制法,这辈子除了成为受害者,再无站在公堂之上的可能。你说得对,我不能见一个救一个。”

她顿了顿,随后垂下了那双精明的眸子,“你单单医治好青州顽疾,不过是一件无功无过的功绩。君子论迹不论心,这是李大人最为擅长的事,只看你想与不想了。”

“怎么不说完呢?”

李灵濯轻笑一声。

“此事人前人后都由你来出面,虽是挂了我的名,但无论是张家人还是青州人,都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一个为民请命的弱女子,一个远离政治的女菩萨,先前在官府被你安抚的百姓,经此一事怕是要把你供起来了。”

他俯下身,贴在她耳畔轻轻说道:“有你事先发钱给城中百姓,新规推行的阻碍将大大减少。此事若成,日后挟持民意倒逼官府之事,还会少吗?会有多少人天生就站在你那边?深谙其道者,分明另有他人。”

谢晦已抬眸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李大人忘了,我的名声可跟你绑在一块呢,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哪敢不满?”

李灵濯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拽进自己怀中,“我很庆幸,对你而言我还有些用处。”

“真有这么可怜?”

谢晦已故作惊讶地看着他,显然没明白他到底在自我感动什么,“那几日前利用我的是谁?难道这就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李灵濯哑然失笑,随后目光复杂地对她说道:“我可能真需要你帮个忙。”

***

谢晦已见到李兰畹时,心中倏地升起一个念头:她定是李灵濯的妹妹。

她生得一双明净如杏的眼睛,相貌与李灵濯毫无相干,但她身上那股锐气绝不逊色于他。

瞧见谢晦已随人步入屋内,却没随人离去,坐在榻上的李兰畹警惕抬头,全身瞬间紧绷,“你是什么人?莫非是那位谢小姐?”

为了表示自己并无敌意,谢晦已双手摊开,站在门旁没有再进一步。

“正是。想必你兄长已经向你交代过了,我与你一样,同是沦落于青州城的苦命人,你无需对我如此戒备。”

李兰畹紧握拳头,视线牢牢锁在她脸上,“你与我何来相似?你是出于客套,还是真的与我同病相怜?”

谢晦已照旧未移半步,与她继续解释道:

“这种事情还能作假?我若真想搏你同情,何必用这种自损名声的方式?你兄长‘以权压人,逼我留下’不是更好的理由?”

李兰畹又疑神疑鬼地追问:

“你若真有那般过往,又怎会选择再次依靠男人?你瞧着过得光鲜亮丽的,却也是攀附于我兄长谋生存,哪里有什么立足之本,敢对他说半个‘不’字?”

听到这里,谢晦已忽然发出一声轻笑,随即拖过一张绣墩,端坐在房中。

“我不方便讲,但这不妨碍我听。我知道你很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恰好,我愿洗耳恭听。”

李兰畹愣了一下,旋即低下头去,“我跟你有什么可说的?”

见她语气和缓不少,谢晦已斟酌着话语,再次试图与她交谈。

“那你又是为何讨厌你兄长?总不能是因为他幼时得罪过你吧?据我所知,你应当很小就在这边了。”

李兰畹照旧低着头:“是,我从有记忆起就在那个村子里。直至今日,我才知晓我生在京城,并有一位担任指挥使的兄长。”

“我看得出你对他的到来颇有微词,”谢晦已静静地望着她,一针见血,“你是恨他来得不巧,还是恨他来得太迟?”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被触碰到心底的痛楚,李兰畹咬紧牙关,抬头愤懑斥责道:

“我恨他无能,恨他为何现在才寻到我,又让我知晓真相!他既然不能弥补我过往十年的苦痛,为何要假惺惺地前来寻亲,又对我假惺惺地嘘寒问暖!有从前的遭遇在,难道我不能恨他吗?”

“你当然可以,恨谁都是你的自由。”

看着李兰畹浑身是刺的模样,谢晦已仿佛看见了初到青州的自己。

艳阳高照,曾拨弄琴弦的双手笨拙地割着猪草,咒骂声中的一鞭又一鞭,血汗滴入泥土,田野里的稻穗一茬又一茬。

夜复一夜,她将头蒙在被子里止不住地啜泣,却只能哼唱着亡母的枕边歌谣,不敢让往事入梦,也不敢真的回到举目无亲的京城。

她漂泊无依,纵然是站在驿站的岔路口,也永远道不出自己的归途。麻木如她,最终摒弃掉累赘的哭喊,省下气力向上攀爬,永不知足,永不驻足。

可她也知道,并非所有人都要这般愤世嫉俗地活着。于是,她既是对李兰畹,亦是对着自己,缓缓道出了尘封十年的心声。

“知道吗,十年前在猪圈里醒过来时,我也恨透了这个世道。”谢晦已垂眸摩挲着手心的薄茧,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有人卑贱如你我,自小被当作奴隶任人践踏。亦有人高贵如神,被仆从锦衣玉食地供着,一辈子脚不落地。

“世本不公,冷暖自知,你兄长的愧疚弥补不了你的痛苦,所以我也不会替他说嘴,催着你去原谅。”谢晦已说。

“可是你既能替他来,就并非全然站在我这边。”

李兰畹仰起脸,只看了须臾便移开目光,像是久居黑暗的人窥见了太过明媚的朝阳。

“你是希望我接纳眼下的真相,老老实实地作为李小姐活下去吗?”她问。

“老老实实?李兰畹,你会甘心吗?”

谢晦已轻展笑颜,将野心明晃晃地摆在眼底,犹如伺机而动的狼。

“我知道真相有时候比伤疤更疼,但是你又是幸运的,回到正轨便能握住下一步的筹码。你若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该怎么利用你兄长的愧疚,令他替你做事。”

李兰畹深叹一声,照旧未能全然信服于她。

“你能这样说,想来是践行者了。你口口声声说你与我同病相怜,可我见你如此伶牙俐齿,想来编个故事也不是难事。你的话也自相矛盾,倘若你对我兄长有所图谋,又怎会平白无故跑到我这里大发善心?”

“李小姐不信任我?”谢晦已问。

“你信任我兄长吗?”李兰畹不答反问。

谢晦已看了她半晌,忽然笑了一声,随后抬手解掉上衣,一件接着一件,在李兰畹面前脱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你……”

李兰畹张了张嘴,刚想出言制止,却被谢晦已身上的伤痕惊得说不出话。

那是数条陈年伤疤,来自于粗粝的藤条,如今在她后背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我是个幸运的,买我的那户人家本想求子,却误买了我,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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