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姜元谨瞪他一眼。“我是想着燕伯伯今年年节在边疆没回,怕你和伯母过节冷清,才特意来添添热闹的。”
“谁信你,来京城以后,哪年过年你不是跟着秦临阳过的。”燕诀直白戳破,姜元谨被刺了一下,直接将手上的礼品丢他身上。
“就你一个人在府里?”姜元谨转移话题。“伯母呢?”
“去庙里去了,过完元宵才会回。”
“你不去?”姜元谨纳闷。
“我送她去的,我在庙里待不住,等她回的时候我再去接她。”
燕诀皱眉。“你找我到底干嘛?”
不等她说话,他又抢先开口。“我这几天和人约好了,没空啊。”
姜元谨被他接连堵了几次,脸色也变得嫌弃起来。“真有姑娘会愿意嫁给你吗?”
“想嫁我的从京城排到陇西去了,不劳你费心了。”燕诀“欸”了一声,悠哉游哉的模样极其欠揍。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搬家了。”
“什么东西?”燕诀直直望着姜元谨,眨眼。“搬哪去了。”
“我把前头那宅子给卖了,在城西买了一个小院子。”说做就做,三天时间姜元谨就办妥了。只是搬家破费时间,现在还没正式搬过去。
“你怎么住那破地方去了。”燕诀皱眉。
京城以护城河为界,紫禁城为中线。
城东是贵人居所,大多朝廷官员也都住在这边;与城东相比,城西就显得破落许多,大多都是一进的小宅子。
“什么叫破地方,我觉得那地挺好的。”姜元谨挽尊。“比城东这边是比不得,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周边也热闹得紧。”
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正事,姜元谨等不及开口。“我爹入狱了,先前家里的存款也都被充了公。我打算做点小买卖。”
“你打算……”燕诀皱着眉头没松过。“你不会打算去卖鱼吧?”
主要是在陇西时,姜元谨抓鱼就比他厉害,到了京城就开始玩起了装模作样的钓鱼,实在很难不让他往这方面想。
“怎么可能。”姜元谨说出自己的打算。“听说最近京城兴起花神宴,养得好的我自然搞不来,但既然办了宴会,肯定还会要许多普通花苗。我打算先去收一批,然后差价卖给那些府上。”
“听你这么说,”燕诀思索着。“好像确实是门挣钱的生意。”
“我没有本金,所以打算找你先预支些。”姜元谨一本正经。“就当我们合伙,你出钱我出力。”
燕诀心一愣,犹豫。“我这几天做东,约了人吃酒。”言下之意,他也要用钱。
姜元谨没想到燕诀会拒绝,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正常。
她扯唇笑了下。“没事。”
“你要招待朋友,也没办法。”
有点失落,有点诧异,但姜元谨能接受。
燕诀许久没见过这样的姜元谨,他说得犹豫,本以为姜元谨会强硬地要求让他和她一起搞,却没想到她这么平静、和个没事人一样说“没事”。
说实话,燕诀觉得自从他们和秦临阳掰了以后,姜元谨变了挺多。
以前三个人玩,秦临阳和姜元谨总是在一处,搞得每次找得最勤快的人成他了。结果现在,姜元谨倒是有事没事找他找得勤快了。
看起来,比以前,变活泼了好多。
倒是有点像在陇西的时候了。
这样一整,倒像是他背叛了她。
“算了,我和你一起搞。”燕诀咬牙。“我们俩是从小的情分,自然和他们不一样的。”
姜元谨惊喜,转瞬即笑,高兴地拍了拍燕诀的肩。“我就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
“今日你先借我一百两,用完了再和你说。”
“不是……”燕诀愣在原地。“多、多少?”
燕诀:“你说多少钱?”
“一百。”姜元谨比了个手指。“这种宴会代表主人家脸面,而且京城人对这些花花草草最是挑剔,寻常的怕是入不了他们的眼。”
“我没有这么多。”燕诀抿唇。“我拢共就七十多两。”
“你怎么这么穷。”姜元谨不敢置信。
被看不起了,燕诀也没好气。“你以为都是秦临阳,几百两的东西说买就买。”
姜元谨心一惊。
她好像确实有点想当然了,也沾染上了秦临阳财大气粗的恶习,以为像他们这种人家随便都能拿出一百两。
“非要这么多本钱吗?”
燕诀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她看着他沉重地点头。“只怕只多不少。”
他琢磨着开口。“我倒有个办法可以来钱。”
“什么办法?”姜元谨来了精神。
“你去找我娘借,直接去账房要钱。”燕诀一次性说完,只是越说越没有底气。“这是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知道我娘会不会借。”他娘信教,最是不喜这种投机取巧之事。
“你觉得可能么?”姜元谨凉凉道。
燕诀噌地站起身。“我还有个办法。”
他抿唇,欲言又止,被姜元谨催促开口。“我之前没钱的时候会去郊外马场刷马,一匹马一两银子。”怕她嫌弃,他又说了一句。“要是那马比较金贵,最多可以得五两。”
话落,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最后,不知谁先侧头望了谁,四目相对,两人同时点头,拍桌子起身。“走——!”
-
郊外马场。
两年前,姜元谨其实也是这里的常客。
只不过那会是来跑马的常客。
现在也成了这边的常客。
刷马的常客。
连着刷了几天,姜元谨将手里的马刷往桶里一扔,直接坐在马厩栏杆上。“累死了。”
“要不今天就刷到这吧,我腰都要直不起来了。”燕诀单手撑着腰在原地摇头晃脑。“我感觉我都被马屎腌入味了。”
这里的马有专门的洗马房,但两人都觉得来来回回牵马绑马绳都要浪费好多时间,直接在马厩里刷了起来。
好在这里也没有规定说一定要在洗马房里刷,只要把马刷干净就行。
闻言,姜元谨也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真有味?”
“我昨个回去的时候,长青都离我好远。”长青是燕诀的随身小厮。
姜元谨想了想春汀见自己的模样,好像只是心疼她觉得有点狼狈,没别的。“你刷了多少匹了?”
“14,你呢?”
“11。”
姜元谨指着自己面前这匹。“这匹马说刷好了会有小费。”
燕诀也跟着她坐在栏杆上。“你这匹马确实不错,光这毛色就甩那些马老远了。”他继续点评。“但我不太喜欢白色的马,还通身都是雪白的,和个小白脸样的。”
姜元谨无语。“人家要叫也是叫小白马。”
燕诀撇了撇嘴,嫌弃。“那他主人不就是小白脸了。”
“刷好了没有?”有人跑过来,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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