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青比姜元谨更先收到消息。
看清死者的脸时,江应青心中一震。
春汀经常伴在姜元谨左右,他对她并不陌生。
看到江应青到了,正在封控现场的司直快步走过来汇报。“一楼已经把控,二楼三楼也派人都守住了出口。”
“死者是八天前入住客栈,随行的还有一名女子,据店家所称,死者为女子婢女。该女子名唤姜元谨,是原尚书郎中之女,家住城西胡同,死者自幼就卖入姜府,身份信息简单。至于与客栈……”说到这,司直语气不惑。“很奇怪,死者与客栈并无关联。”
江应青垂眉思索。“姜元谨呢?”
“还在302房间。”
江应青上到三楼时,姜元谨正在与士兵解释她要出去找人,让他通融放行。
见到江应青,姜元谨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她放弃再与士兵沟通,转头朝江应青无奈道。“江应青,我婢女春汀也在这里,但还没回屋,你快和他说声,让我出去找下人。”
江应青错开她目光,朝士兵示意了一下,士兵放下刀。
见状,姜元谨走近,忧心忡忡地拧眉。“可是又发生命案了?”
江应青点头。
“是客栈……?”她没问全,但话里意思明显,江应青再次点头。
一下子,姜元谨着急起来。“春汀在一楼吗?春汀还没回来。”她错身就要下楼,被江应青拉住胳膊。
江应青深深看她一眼,眼里不忍、担忧、痛惜等情绪翻涌,姜元谨刹那就被定在原地。
似是笑其脑海里冒出的那个无厘头想法,她呆滞地掀唇笑了下。“你看我作甚?”
春汀怎么可能会遇害。
她错开视线,感觉脑子嗡嗡响。“快让开,春汀被你们拦在一楼了是不是,我要下去找她。”
“姜元谨。”江应青拦住她。
看她许久,江应青语气仍是不忍。“这一次的死者,是春汀。”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江应青那句话早已说完,可产生的尾缀效应仍敲打着姜元谨的太阳穴,导致耳边不停地嗡嗡响。
“不可能,”姜元谨喉咙艰涩,仿佛失了声,却仍然努力发出声音反驳。“不可能。”
她睁大眼看向江应青,向楼下冲去。
“姜元谨——”江应青连忙追下楼,只见姜元谨连爬带滚地摔在楼梯下平台处。他快走几步扶住她。“你镇静点,事情已经发生了。”
“不可能!“姜元谨像是终于反应过来,破声大喊。“不会的。”
春汀从小在姜府长大,没有仇敌,不好口舌,和开店的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即便知道江应青不可能骗人,但姜元谨潜意识根本无法相信春汀会被害。
她跌倒在地上,心口像是被冻住,只剩下麻木。“春汀说了,死的那几人都是店家的女儿,我们没开店,春汀不会死的。”
“不会的。”姜元谨强调,急需用这几个字来肯定自己的想法。
“我不信,我不信!”姜元谨努力爬起来。“我要见春汀。”
她向楼下跌跌撞撞冲去,江应青跟在后头示意前头拦着的人放路,直到走出客栈,走到马厩。
高高的绳子直直荡下,姜元谨目光缓慢地落在草堆上,穿着玫红色冬袄,一动不动的人身上。
“姑娘,你说我是穿水红更好看,还是玫红更好看啊?”
“姑娘,入了春反倒更冷了,还得穿袄子啊。”
……
姜元谨捂住唇,不敢发出声音,眼泪从眼眶里汹涌而出。
她使劲摇头,似是不敢相信。
直直看了数十分钟之久,她才迟疑地踏出步子,朝马厩走去。
彻底看清地上的人的脸时,姜元谨失了力气般倒在地上嚎啕大哭。“春汀——”
“你故意吓我是不是?”
她爬了两步坐到春汀身边,指尖隔空拂过早已没了气息的人的脸颊。
“不会的,不会的。”她接连抽泣。“你骗我对不对。”
指尖移到耳侧时,她停顿许久,迟疑又缓慢地朝人中移去,像是只触碰了一秒,她就猛地弹开。“不会的。”
“春汀,你别骗我了。”
“你起来,”她双手扶着人的肩,将人死死抱在自己怀里。“别骗我了,不好玩,我要生气了。”
“你起来好不好……"
马厩里,一人坐一人躺,嚎啕的哭声接连响了许久。
“春汀——"
江应青看着在马厩里抱着人掩面痛哭的姜元谨良久,才走上前停在马厩栏杆外。“春汀被害一事还需要你提供线索,”说到这,他看着连背影都透露着悲恸的人,张了张唇,许久才喊出两个字。“节哀。”
因春汀被害一事事关连环杀人案,尸体需统一暂由官衙处置,等仵作验尸完毕才会归还家属。
姜府得知这件事时,接连不敢置信,甚至顾不上质问姜元谨为何会与春汀出现在城东客栈。
“谨姐儿,”姜母看着毫无人气的姜元谨,忙上前抱住她。“你别吓娘啊。”
“你和娘说说话好不好,你别吓娘。”
姜母看着姜元谨的模样,害怕地掉起眼泪。“怎么会这样啊。”
姜元谨实是撑不起精神,嗓音干涩地喊了一句。“娘。”
“我累了,想歇歇。”
“好,歇歇。”姜母连忙看向夏池。“快带你们姑娘回屋休息。”
“不用了。”姜元谨疲惫地向里屋走去。“你们都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待会。”
她走进里屋,关上门,反身沿着屋门跌落在地,无声哭泣。
是她的错。
是她为了逃避去见秦临阳,如果她不带春汀去客栈住,春汀就不会碰到那个杀人犯,更不会死。
春汀明明都说了想回府,可她偏说要住满十日,如果他们早早回了府,春汀也不会被害。
都是她,不是她的话,春汀就会活得好好的。
姜元谨抱着膝盖掩面而泣。
春汀活蹦乱跳的画面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她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可在这一刻说什么都显得无济于事。
翌日,夏池在外踌躇几回,敲门问姜元谨起了吗,几次都无人回应。
她又等了两回,实在害怕出事,直接用力推开门就见到随着门开而倒向一侧的姜元谨。“姑娘——”
她手背摸了摸脸,大惊。“夫人——”
姜元谨发了高热。
“哎呀,”姜母哭得拍腿。“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她爹才遭了害,谨姐儿又来这一出。”
琛儿看着进来的大夫,提醒。“夫人,先别说了,看看大夫怎么说吧。”
“对,对对对。”
“这是着了凉,犯了高热,加上心绪不平,加重了迹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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