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敬业地介绍着闻影,在场的人却全都在状况外。
许寰忙着好奇让晏关山找了很多年求而不得的学弟是个怎样的人,边屹却是窃喜见到两个大帅哥,自顾自欣赏着呢。
只有闻影脸色难看,他意识到谎言被当场拆穿,一个接一个的,让过去的自己在晏关山的面前俨然像个……杀猪盘。
这一瞬,他有过要解释的念头,但想了想,解释清楚,解开误会,是要有目的的,他没想和晏关山怎么样,那解释了干嘛呢?
工作人员又转回闻影这边,介绍道:“闻同学,这位就是天使动物救助基金的副会长晏关山晏先生。”
晏关山淡淡道:“我和闻影认识。”
工作人员一愣,闻影听见自己名字,脸又僵了几分。
看出他不想说话,边屹主动道:“晏哥,太巧了,在这都能遇到,你还买了景……闻影的画,我和费彦陪他来凑热闹,费彦就在楼下呢。”
许寰意味深长地看了晏关山一眼,打趣说:“这可不算碰巧。”
边屹眨着眼看许寰,帅气阳光,一抹温和的笑挂在嘴边总让人心生亲切感,许寰大方地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许寰,在玉大工作。”
边屹条件反射地鞠了一躬:“老、老师好,我叫边屹,是玉大中文系的。”
“欸欸,不用给我磕。”许寰伸手扶着边屹,失笑,“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也不教课,喊老师怪不习惯的,叫名字叫学长都行,我也是玉大毕业的。”
边屹脸有点红:“许哥。”
沉默了半天的闻影,没心情在这里看边屹犯花痴,他掀起眼皮冲晏关山勾了勾下巴:“你跟我出来。”
晏关山挑眉:“好。”
边屹:“我也……”
闻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别跟来。”
“你带边屹到处逛逛?”晏关山拍了拍许寰的肩。
许寰:“你去你的,我带小朋友玩会儿。”
场馆里人太多,咖啡厅有不少认识自己的人,闻影绕了一圈没找到一处能安静说话的地方,把人带出了展厅,园区角落有一家奶茶店,闻影没别的选择,买了两杯奶茶,在外面坐下。
“坐这里很冷,你穿少了。”晏关山看着他一截露在外面的脖颈道,“要不还是进去?”
“不冷,里面人多,不好说话。”闻影一坐下就往凳子里一瘫,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样儿。
晏关山规规矩矩坐好:“嗯,你想说什么?”
闻影眼睛一眯:“我不叫景三。”
晏关山淡定道:“我知道,你叫闻影,百闻不如一见的闻,形单影只的影。”
闻影:“……”
闻影故作散漫说:“是闻风丧胆的闻,刀光剑影的影!”
晏关山忍笑:“嗯,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闻影皱眉:“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早知道了?”
“最近才知道的。”晏关山也没打算瞒,“在美院见到你那天,我就想你肯定不是来兼职的,找许寰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的名字。”
闻影:“那你还景三景三的叫?”
“不确定你想不想让我知道,就一直没说穿。”晏关山平静地说,“你不告诉我,肯定有特别的原因吧。”
有个屁原因,逗你好玩而已。
闻影自知理亏,坐起来些,事已至此不如全盘交代了拉倒。他道:“我没在工地搬过砖,也不在美院当男模,一直学的画画,高中的时候老师不管美术生,时间自由,大学更没人管。”
闻影这番坦白看似没头没尾,但晏关山明白他在告诉自己什么。
六年前的闻影,手总是黑乎乎的,晏关山问他去哪里野了,他说自己在工地搬砖。
之所以编个这样的慌言,闻影想法也很简单,能挣钱的人给与帮助不会让晏关山有太大的心理压力。那时候晏关山穷困潦倒,日子过得艰难,闻影在生活琐事上偷偷帮着分担,几顿饭,几件儿生活用品,打折的冬衣和永远满满当当的冰箱。
如果实话实说,被晏关山知道自己非但是个未成年的学生,还没有家人照管没有经济来源,别说闻影尽己所能承担部分生活成本,照晏关山那性格,恐怕还要从自己牙缝里挤点生活费给闻影用。
闻影不想搞得那么复杂,他就想对晏关山好,什么身份借口好使就直接使,骗不骗的,只要晏关山当下能轻松一些就够了。
而且闻影也着实不像个正经学生,本来跟晏关山相遇,就是因为打架被人扔在了医院门口,闻影那时候日子过得很混乱,他念的玉城高中往届优秀毕业生展报上还挂着晏关山的照片。和自己一团糟的学业和生活比起来,晏关山是个遥不可及的人,闻影露了怯。
闻影从来没想过要剖白自己的这些内心戏。
但是晏关山明白。
晏关山压住心内起伏,问:“所以你那会儿应该没成年?你当时说你十八了。”
闻影看向虚空中的一处,闷闷地“嗯”了一声。
晏关山顿了顿:“……十七岁?”
“十六。”闻影扭过头撑着下巴。
晏关山微微惊讶,这小子十六岁就连出柜带追人,简直是个可爱的莽夫。
“行了,骗你的事儿就这几件,说了也好,但我不是来道歉的。”闻影想了会儿又补充,“当时本来想跟你说实话,没来得及,后来就觉得没说的必要。”
晏关山:“怎么今天愿意告诉我了?”
“那不是穿帮了么。”闻影无奈地摊手。
“嗯,以前错过了知道真相的机会,是我的问题。”晏关山说,“其实那会儿就觉得有点奇怪,景三不是你的名字我早就知道。”
闻影带着探寻看过去。
“我找过你,用景三的名字找了很久,没有这个人。”晏关山隐去了大部分找人的艰难过程,只轻描淡写地提了这一句。
闻影诧异:“就凭一个名字,你别不是脑子真有问题吧?而且你找我干什么?”
说起这个闻影就觉得可笑,跟现在晏关山的表现一样,前后矛盾,表里不一,可笑至极!
“你喊我滚,我滚了你又去找,犯贱?”闻影因为想不明白所以上火,阴阳怪气地问,“纯好奇,找到我你要做什么?端出这副被人欺负的小媳妇儿样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对不起?”
“小媳妇”仨字稳准狠地戳中晏关山的神经。晏关山平静地说:“我确实该跟你道歉。”
闻影冷笑一声:“道了歉,你心里就舒坦了是吧,咱俩就谁也不欠谁的,也没什么对错可说,是吧?”
晏关山真心实意地说:“我以为道了歉,你或许就不会走了。”
闻影定定地看他一眼,收起咄咄逼人的气势,低声说:“我是生气,但想要的不是你的道歉,就算找到我我还是会走,你没答应我,说再多有什么用?”
所以闻影的走和逃跑一个性质。
他是伤着心落荒而逃的。
晏关山深吸一口气,往前倾了倾身子,郑重道:“我现在答应你,来得及吗?”
“什么?”闻影猛地抬头,狐疑地看着面前的人。
“或者……”说这些话非常不熟练,晏关山发觉开口每说一个字都挺难为情的,渐渐的脖颈到耳根都憋红了,他鼓起勇气说,“你答应我?”
闻影一副见鬼的死样,半晌说不出话。
晏关山开始变得窘迫,他预设过说这些话闻影的反应,要么出口成脏把人怼一顿,要么掉头就走火速拉黑所有联系方式,晏关山知道此时此刻把想法说出来太急了些,可他忍不住。
只要看见闻影,他就没办法忍住,恨不得把憋在胸口的所有后悔和歉意一股脑说尽,然后祈求对方接受自己。
活在回忆里支撑起晏关山那段艰难日子的人,是一个潇洒坦荡明艳动人的男孩儿,不论对方姓甚名谁是何种职业家世,都不重要,晏关山想要的只有这个活生生的人。
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把自己活得像闻影那样坦然潇洒,面对喜欢的人,说该说的,做想做的,不顾退路。
“以前是你追的我,现在换我来。”晏关山抿了抿薄唇,战术性喝了口奶茶,顶着闻影杀人的眼光继续说,“什么时候你能接受我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闻影几乎是跳起来捏住了晏关山的嘴:“有病去治,别在我这胡说八道。”
“我说的都是真……唔。”晏关山嘴巴被捏得紧紧的,只能阿巴阿巴。
闻影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没勇气再听了,他说:“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听清楚没?”
晏关山难过地点了下头。
闻影:“这种话别再提起,一个字都别提,不爱听。”
闻影收回手,摩挲着发烫的指尖,继续瘫回座位。晏关山说完那些刺激人的话就沉默了,闻影使尽全力想把刚才听到的一切赶出耳朵,于是两个人尴尬地坐了很久。
半晌,闻影站起来命令:“三十秒喝完,回去了。”
一群人坐在一楼的咖啡厅等他们,好在老教授已经提前撤了,人没刚才多,闻影原本想进来叫上费彦边屹直接走,谁知道许寰和苏淳认识,四个人竟然还聊得热火朝天。
见到他俩回来,苏淳站起来迎:“等你俩半天了,没想到都是校友,闻影,你不跟我介绍一下吗?”
闻影头一偏,找了张离苏淳远些的凳子坐下:“你自己不会问啊?”
边屹和费彦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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