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医院忙起来没个准,大多时候动物就诊都不是什么大病,做检查打疫苗绝育,一个接一个弄完就到饭点儿了,极个别时候遇到危重和疑难病患,检查都耗去几小时,医生会诊到上手术台,一群人弄到半夜也是常事。
不比给人看病,望闻问切,哪疼哪不舒服病人会说,动物不会说话,可人得的病它们都会得,身上疼痛生生忍着,无法表达,连表情都几乎没有,治疗起来特别需要医生的技术与耐心。
可不是每个养宠家庭都当宠物是家人的,动物医疗费用昂贵,困于经济原因,疑难危重病患被主人放弃了的不在少数,晏关山入行久了,倒也能理解不去指责。
每因放弃或没有希望不得不进行安乐时,晏关山都会有深深的无力感。
还好能遇到不论花多少费用都在所不惜的患者家属,晏关山多多少少得到些安慰,在手术台上汗如雨下几个小时聚精会神站着不动,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这些小小生命,在这些人眼里它不是随身物件不是可爱摆设,而是自己家人。
在这种时候,晏关山不论如何都觉得值。
“术后尿管尿袋留置,豆豆神经是3级损伤,留置期限一周起,看恢复情况定,还得之后再评估。”晏关山在大堂跟患者家属交代道,“手术顺利的,你们送来得及时,这个程度的神经损伤过往病例恢复情况在80%左右,不用太担心。”
前台小陈也安慰:“在这住院都有专业医护24小时照看,咱院长亲自上阵做的手术,你们就放心吧,豆豆会好起来的。”
家属抹着眼泪不住感谢:“我给你们医院送个锦旗来,豆豆陪了我八年了,说瘫就瘫了,给我急得,是我没照顾好。真的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巴哥犬椎间盘脱出的发病率很高,不是你的问题,豆豆其他身体数据都正常,可见你养得很精细。”晏关山说。
家属拉着晏关山边哭边谢,狗子发病吓着了,现下手术结束激动得语无伦次。
好不容易把家属送走,晏关山又转身去了特护病房交代这几天的注意事项,小陈咚咚敲门:“院长,你电话一直响,刚手术中我不敢打扰你,这会儿又打来了。”
晏关山接过手机,见是许寰打来的,他交代完回到办公室才接起来:“许寰?”
“大忙人,终于打通电话了。”许寰笑说。
晏关山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刚下一台手术,一天水都没喝上一口,找我什么事?”
“吃饭啊。”许寰说,“说好请我吃饭的,这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我自己来约你了。”
晏关山看了眼时间,都九点半了,他有些抱歉地问:“这个点了,只能算是宵夜,你这会儿能出来吗?”
许寰:“赶紧的,明天就除夕了,年前我也就今天还有空,吃哪儿你发我,我出门。”
半个小时后,晏关山和许寰在一家居酒屋见了面,桌子挨着桌子,坐满了人,节前还开门的馆子没几家,这地儿既能吃也能喝口小酒,晏关山每样小吃点了一盘,一人一瓶啤的。
边吃边喝,聊的都是工作,毕业后步入社会,各有事业要忙,见面吃饭的机会不多,不比读书那会儿串到隔壁系就能见到。晏关山又是个在交际上很被动的人,许寰约他十次有八次他都忙,所以见一次很不容易。
聊七聊八聊到闻影,许寰忍不住问:“等你跟我说这事儿好久了,现在能说了吧?”
看他一脸期待,晏关山失笑:“想听什么?”
“上回吃饭,我看你和苏淳不对付,那导员对闻影有意思,闻影也不怎么搭理他,对你倒是挺来劲的。”许寰说,“你俩有戏没戏?”
“暂时没戏。”晏关山诚实地说,“他还生气。”
许寰疑惑:“生什么气?不是,你从头给我说,你俩怎么认识的,后头怎么闹掰的,来来来,再上两瓶啤酒,你慢说。”
许寰是最早一个知道这事的人,晏关山没什么不能跟他说的,小酒喝着,就从六年前怎么在医院门口捡到他聊起,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渐渐熟络后偶尔会住在一起,这种日子持续了大半年。
许寰摸着下巴回忆:“大一下,那会儿你刚搬出去,在一家医院兼职,我找你你还老躲我。”
晏关山笑了下:“没交过朋友,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
许寰可太知道晏关山的情况了,那阵他过的艰难也是后来跟许寰熟了之后才肯说的,现在知道他能熬过来,是因为有闻影在。
许寰问:“你不知道跟我相处,怎么就跟闻影处得来?你倒说说,你俩都玩点啥了?”
“没玩儿。”晏关山如实说,“很平淡,纯过日子。”
“啊?”许寰不相信,“闻影那会儿才几岁,半大孩子跟你过日子?”
晏关山:“真的,还是他教我怎么过日子,我连过日子都稀里糊涂。”
“噢。”许寰想了想恍然大悟,“也是,他家里那情况……”
没爹没妈的孩子会早熟些,老人还在时尚且有个知冷知暖的人,老人一走,闻影什么都得自己来,不会的也得学,所以他知道精打细算,哪些地方能省钱,会自己上手修家里的小家电疏通水管,掌握了几个拿手菜起码不让自己饿死。
过早独立,闻影首先学会的是自己好好活,在有限的物质下尽可能对自己好,因为这世上对他无条件好的人已经没有了。
他闯入晏关山的生活之后,教给晏关山的也是这些。
他俩没什么轰轰烈烈的故事可说,从相识开始就很平淡,充斥着日常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就连会一起去的地方,都是泥泞的菜市场和闹哄哄的超市。这些是活了十九年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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