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成功。”冰冷的机械音在耳畔炸响,曾攸宁缓缓睁开眼。
一张巨大的黑白遗像猝不及防撞入视线,几乎占据了半面墙。
照片里的男人约莫二十出头,有一双忧郁的眼睛,周围黄白相间的花圈更是刺目。
曾攸宁踉跄着后退半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在心里小声问道:“我的葬礼也是这样的吗?”
系统沉默片刻,电子音不带丝毫感情:“请宿主专注当前任务,完成所有任务后即可返回原世界。”
“主线任务:代替原主活下去,并且调查出亡夫死因。”
“作为新手福利,系统将传输原主记忆,建议宿主寻找安全地点接收。”
“夫人,您脸色很差,喝点水休息一下吧。”旁边端着托盘的女人不知何时凑到跟前,从称呼来看,似乎是家里的佣人。
曾攸宁感激地接过,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抖得厉害,杯中的水面荡开细碎波纹。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任谁刚经历过车祸,转眼又要面对别人的丧事,恐怕都不会比她表现得更好。
温度顺着杯子传到了身上,在女人关切的目光下,她将水一饮而尽。
然后——
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曾攸宁蜷缩着倒下,鲜血从唇角涌出。
模糊的视线里,女人不断的用帕子擦拭着,嘴里惊慌地叫着人,可那张脸上分明挂着得逞的狞笑。
“又要……死了吗?”
“真的好痛……原来血的味道这么腥……”
系统的警报声尖锐响起:“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异常!启动紧急保护机制,新手福利更改中!”
“死亡回溯程序激活!限时:一个小时。”
于是,在曾攸宁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再一次递到她面前的水。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她大口喘着气,猛地将人推开,在女佣错愕的目光中,慌不择路地冲出了灵堂。
机械音适时指引:“前方左转洗手间。”
曾攸宁感觉灵魂飘在半空中,她低着头自顾自地往前冲着,“砰”一下撞到了人。
那人扶起了趴在他怀里,怔怔没有回神的曾攸宁,声音中带着些许轻佻:“嫂嫂,走路要看路。”
鼻尖里传来的却是温暖的木质香气,和这个人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
“不好意思。”曾攸宁仓皇挣脱,头也不回地冲进洗手间。
冷水泼在脸上的刹那,与镜中那张熟悉中带着些许不同的脸对视之时,理智终于再度上线。
她要活下去!
她要完成这几个世界的任务!!
她要回家!!!
系统冷冰冰地提醒:“死亡回溯剩余时间:55分32秒。建议宿主停止无意义发呆。”
“我要接收记忆。”曾攸宁撑着洗手台喘息。
“由于宿主死亡,新手礼包由原主记忆已替换为死亡回溯,接下来请自行探索。”
曾攸宁深吸一口气,讨价还价:“可你至少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灵堂那人,和刚刚那个男人到底都是谁?”
系统言简意赅:“原主的老公死亡,留下巨额遗产。他父母双亡,你刚刚撞到的男人是他唯一的弟弟。而原主,是个孤儿。”
曾攸宁盯着镜中苍白的脸,忽然笑了:“群狼环伺?所以现在我就像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
“如果我放弃继承权呢?”
“系统即将进入休眠。”电子音开始断断续续,“最后提示:新手保护倒计时50分15秒......”
曾攸宁用力抹去脸上的水珠,看了眼手表,记下了时间,推门走出了这个她暂时的安全屋,奔赴属于她的战场。
灵堂还是之前的样子,只是因她方才的仓皇逃离,多了些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曾攸宁扫视了一圈,最终视线落在一个最为面善的年轻女人身上,缓步走近。
女人朝她轻轻颔首,礼貌性地低声安慰:“节哀。”
曾攸宁眉眼低垂,嗓音微哑:“昭明走得突然,留下我一个人,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忧愁倒不全然是装的,初入陌生世界的恐惧仍未散去,但她只能打起精神来应对。
亡夫的名字在灵堂的挽联、花圈上随处可见,是她目前唯一掌握的信息。
女人显然没料到她会主动搭话,略显诧异地抬眸。
这时,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人硬生生挤了过来,嗓音尖细:“呦,那么多遗产,是不知道怎么花吗?”
她捂嘴笑着,腕上的肉从翡翠镯子的边缘溢出来,白花花的晃眼:“要不,我帮你分担分担?”
“二伯母。”女人轻声朝着来人打了招呼。
这位二伯母连个正眼都没给,反倒往旁边挪了半步,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老三家的白溪吗?我说呢,离得远远地就闻到了这股风骚味儿,怎么,今儿又想勾搭谁?”
白溪咬唇不语,眼眶微红,看上去颇为可怜。
叫唤的狗不咬人,二伯母这副嘴脸,倒不像能策划出杀人戏码的狠角色,但财帛动人心,谁又说得准?
曾攸宁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一直克制的情绪迸发,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抽噎着:“昭明刚走……我……没有其他的亲人,只是想和大家好好相处……”
她越说越哽咽,最后几乎泣不成声。
二伯母和白溪同时愣住,目瞪口呆地盯着眼泪说来就来的曾攸宁。
二伯母顿了一下,然后夸张地往后退了一步,朝着旁边看热闹的人大声叫嚷道:“我可什么都没干啊!平日里昭明把你藏得严严实实,连家族聚会都不让你露面,这会儿倒想起跟我们联络感情了?”
曾攸宁余光扫过白溪,她表情先是一滞,随即迅速调整,露出一副被欺负的委屈模样,看上去就是二伯母欺负了她们两个小的。
果然,这一家子,没一个省油的灯。
曾攸宁伸手抹去眼泪,正欲开口,余光却瞥见那个曾毒死她的女佣,正端着托盘缓步走近。
“夫人们喝点水吧。”
还是这句熟悉的话。
曾攸宁掩住眼底的冷意,率先伸出手,去拿了离她最远的那一杯。
果然,托盘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谁会拿有毒的那杯?
这两人里,又有没有幕后主使?
曾攸宁佯装抿了一口,实则滴水未沾,冷眼观察着两人的反应。
那两个女人倒是同时伸出手。有趣的是,目标都是她猜测无毒的那杯。
最终白溪占了上风,不动声色地拨开二伯母的手,稳稳握住杯子。
难道凶手是她?
正当曾攸宁觉得自己找到了凶手之时,二伯母却突然不耐烦地推开托盘,尖声道:
“这谁家的佣人?一点规矩都没有!没看见主人家在说话吗?”
语气跋扈,符合她的人设,但就是……确实也没拿那杯水。
白溪抿唇,温顺地将自己那杯递过去:“二伯母若是想喝,我这杯给您,我换另一杯就好。”
说着,她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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