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死之前,詹雪坚定地想:“如果能活下来,一定要离开桉亥!这已经不适合我生活了!”
一个两个的,都和她詹雪不对付!
早晚死在他们手里!
……
这一觉不知昏睡了多久,再醒来时,詹雪并未睁开眼睛,反而是身旁人先笑一声,问道:“既是醒了为何不睁眼看看?”
“…!”
听这如婉转莺啼的美声,詹雪霎时觉得惊悚万分。
按道理说,捡她的人是个实打实的男人啊?莫不是她已经死了,说话之人其实是孟婆大人?
她轻掀起眼皮,确认是人间无异,待看清说话人的样貌时,两只眼忽地瞪得大大的。只觉这世上不公平,为何那死贼人身边还有这美人一个?
“你叫詹雪是吧?”美人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詹雪眨眨眼睛回应。
“说不了话吗?”美人弯下腰,动作利落,捏住她的嘴巴,“来,张嘴,我看看……”
一人掀帘进来,冷得直打哆嗦,忙跨到火盆前边烤火边问:“夏芒姐,詹雪醒了吗?”
夏芒无语:“你自己不会看吗……”
还在被美人强捏着嘴巴检查嗓子舌头的詹雪含糊不清道:“我、可以,说话,姐姐。”
夏芒挑眉,松开她,詹雪便忙不迭坐起来直盯着烤火那人,她的眉毛先是紧缩然后舒展,继而再紧缩舒展,最后憋得脸都红了,才惊叫出声道:“林奕!?”
林奕浅笑:“又见面了。”
詹雪礼貌笑道:“哈……”
“林弟怎么会在这?难道,他和那贼人是一伙的吗?”詹雪心道,却不敢问出声,谨慎地环视屋内一周,最后盯着虚掩的木窗——风一吹,窗扇翕动,一头裹青色布巾的男子一晃而过。
是谁来了?
詹雪裹紧身上的被子,松松软软,比她家里那个冷似铁的暖和多了。
门帘再次被人掀起,正是那小贼。
薛竞刚把昨晚和秦伯荷一同“缴获”卢裕的油水挨家挨户发完,便提了一包裹大米,又采了几把青菜风风火火回来了。正值晌午,他这不大的破房子里住的“一大家子”也得吃饭。
何况,如今他屋里还住着一个病人,不得少了人家吃食。
刚抬脚进门便见一向昏睡的某人今日竟清醒地在床上坐着。
“醒了?”他随口问道。
问、问她呢?詹雪眨眨眼睛,不知当下是该乖乖回“嗯,醒了,多谢大侠救命之恩”还是“原来你就是害我入狱的小贼,我现在就捉你回去证明我的清白”。
思来想去却还是没回话,只盯着他把大米和菜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坐到炭火旁。
正巧他也抬眼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
薛竞拧眉问旁边的夏芒:“她嗓子出问题了?”
“没问题。”
“那她怎么不说话?”
林奕笑道:“薛哥哥,詹姐姐刚醒,迷迷糊糊的倒也正常嘛。”
薛竞没出声,两只手烤火,一双眼睛落在她身上却半分没有移动,詹雪被他盯得心里发怵,磕磕巴巴道:“你……你这么盯着我作甚?”
“看你想和我说些什么。”
“我能说什么!”詹雪一想就来气,但她这会儿也理不清个中缘由,只问道:“你就是薛竞?”
“正是在下。”
詹雪:“……”孽缘啊,孽缘。
仇人反过头来救你一命??
詹雪深吸一口气,“为什么救我?”
“你扑进我怀里的。”
“我……”詹雪一噎,面上一红,“那你为什么去粮仓?”
“偷,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
怎么会有人把偷东西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啊?詹雪不懂,不懂美女姐姐为什么要和偷盗的人混在一起,更不懂林弟这么好的人怎么也去做了小贼,不懂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偷呢?
“我去煮饭。”夏芒拎起食材拉过林奕就消失了,不大的房间一时竟有些空旷。
薛竞起身从木箱里拿出几件衣服扔到床上,“穿上吧,外面不比被窝,冷。”
詹雪盯着打有补丁的粗布衣裳,针脚不错,脸色骤然难看起来,一字一句控诉道:“我看你也身体健硕,没缺胳膊少腿的,为何去偷?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因为你我差点死在牢里,你踢伤的左肩到现在一用力也隐隐作痛,还有我、我短笛也丢了,那是我娘留给我的……”
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都怪你,若不是你,我就不会去寻短笛,便也不会中毒,你救我一命这才叫扯平了,别、别想让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薛竞沉默,好半晌才问道:“那你短笛寻到了吗?”
詹雪再也压不住委屈,鼻子一酸,边哭边道:“呜呜呜没有……”
“……”
薛竞一时脑子发懵,坐在床边抱着双臂问道:“林奕不是救了你一命吗?”
“呜呜呜那是林奕救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但那灵丹妙药是我给他的。”
“那也是林弟喂给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罢了罢了,我不和你吵,”薛竞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而是指了指她身上的被子,“你现在睡的是我的床,盖的也是我的被子,你还要不要继续睡?”
“这些总不是你偷的吧?”
“……是偷的你会怎样?”
她脚一踹,喊道:“那我不盖了!”
只顾着和薛竞对峙,詹雪全然忘了大病初愈的身体有多虚弱,现下刚一用力便已浑身发汗,又疼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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