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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再回京城

小说:

死遁后被皇弟发现了

作者:

松枯里

分类:

穿越架空

马车驶入京城地界,气候便与江南的温润截然不同。九月的京城,天高云淡,秋风送爽,却也带着北方特有的干燥与凛冽。风从车窗缝隙钻入,已带了几分明显的凉意。

谢锦早已细心地将一件月白色绣着暗云纹的薄绒外袍披在了谢鹤修肩上。谢鹤修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只是任由那带着龙涎香气的衣袍裹住自己,目光始终落在窗外,仿佛窗外流动的街景有什么极其吸引他的东西。

车外,是京城特有的喧嚣。不同于江南吴侬软语的细碎,京城的议论声更加直白,甚至带着几分天子宫脚下的无所顾忌。马车经过繁华街市,议论声便清晰地传了进来:

“听说了吗?今儿个圣驾回銮了!”

“这么大的阵仗,谁不知道?听说啊,陛下这次南巡,还从江南带回来一位绝色美人儿呢!”

“真的假的?宫里有消息传出来了?”

“千真万确!我江南做生意的表兄来信说的,说得有鼻子有眼,说那女子容色倾城,陛下宝贝得紧,一路同乘銮驾呢!”

这些话语,一字不落地飘入车内。谢鹤修听着,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

一路的颠簸和内心的煎熬,早已让他疲惫不堪。他懒得去理会这些无稽之谈,更无心辩解。况且,京城不比江南,认识他这张脸的人太多。若他此刻现身,引起的恐怕不是惊叹,而是“前皇子诈尸还魂”的惊天骇浪,那将是一场更大的灾难。他只能,也必须,继续做那个“已死之人”。

反倒是谢锦,看似正襟危坐,眼角的余光却时刻留意着谢鹤修的神色。每听到一句议论,他的心就揪紧一分,生怕这些流言蜚语会触怒皇兄,让他更加厌恶自己。见他始终面无表情,谢锦才稍稍松了口气,却又因这死水般的沉寂而感到更加不安。

马车穿过重重宫门,那朱红的高墙、金色的琉璃瓦,熟悉的景象一步步将谢鹤修拉回过往。每进一道门,他感觉呼吸就困难一分。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对他而言,从来都不是家,而是一个巨大、华丽、却令人窒息的牢笼。

如今,他再次被亲手送了回来。车窗外的天空,被飞檐翘角切割成四四方方的一块,正如他此刻的心境。

他忽然抬起修长而略显苍白的手,用指尖轻轻掀开窗帘一角,朝外望去。目光似乎没有焦点,只是静静地掠过那些熟悉的汉白玉栏杆、巍峨的殿宇和远处模糊的山峦轮廓。

谢锦见他终于有了点反应,心中一动,连忙凑近些,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小心翼翼地寻找话题:“皇兄,我……朕命人新修葺了一座水陌宫,临太液池,景致清幽,你一定喜欢。还是让沫白过去伺候你,可好?她是你用惯了的老人,也稳妥。”

谢鹤修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半晌,才淡淡地收回视线,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动作。他看也没看谢锦,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一种彻底的放任:“随你安排便是。”

他的视线随即落回自己的脚踝,那里,精致的银链与皮肤摩擦的地方,已经泛起了一圈明显的红痕,甚至有些破皮。他抬了抬脚,链子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在这寂静的车厢内格外刺耳。

“这链子,”他问,语气依旧平淡,却像一根针,扎在谢锦心上,“打算什么时候解开?”

谢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那圈刺眼的红痕,心脏像是被狠狠拧了一下,泛起细密的疼。他张了张嘴,想解释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怕他离开,但所有的话在触及谢鹤修那淡漠的眼神时,都咽了回去。他垂下眼睑,像是打了败仗的士兵,低声妥协:

“……罢了。等回到水陌宫,安顿下来,我……朕就让沫白替你解开。”

谢鹤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便再次闭上了眼睛,将头靠在车壁上,一副拒绝再交流的姿态。

谢锦看着他这副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的模样,心中涌起巨大的无力感和酸楚。他默默地坐回原位,车厢内只剩下车轮碾过宫道的沉重声响,以及两人之间那比秋风更冷的沉默。

马车在水陌宫门前稳稳停住。谢锦率先掀帘下车,随即转身,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想要搀扶随后下来的谢鹤修。他这个动作带着一种下意识的呵护,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拉近距离的期盼。

然而,谢鹤修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未理会那只悬在半空的手。他扶着车辕,动作虽因脚链的限制而略显迟缓,却依旧带着一份固有的骄傲,自行稳步踏在了地上,仿佛感觉不到那细微的叮当声。

谢锦的手僵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便掩饰过去,讪讪地收回了手,指尖微微蜷缩。

两人并肩走在通往宫苑深处的青石小径上。秋日的宫苑,虽不及春夏繁盛,却也别有一番疏朗的景致。谢鹤修走得慢,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沉重的过往。谢锦便也放慢了脚步,默默地跟在他的身侧,保持着一步之遥的距离,既不敢靠得太近,又不愿离得太远。

沉默令人窒息。谢锦努力寻找着话题,试图打破这坚冰。他指着小径旁一片略显萧索的花木,声音里带着刻意营造的轻快,甚至有一丝邀功般的意味:

“皇兄,你看那边。”他指向一处,“那年……你离开后,我命人在这里种满了你最喜欢的玉兰和海棠。可惜你回来得晚了些,花期已过,如今只剩些枯叶了。”他顿了顿,侧过头看向谢修鹤,眼眸中流露出罕见的、近乎柔软的温情,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憧憬的弧度,“不过无妨,待到来年春天,它们定会开得极好。到时……我们一同在此赏花,可好?”

谢鹤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几株树木枝桠光秃,残留着几片卷曲发黄的叶子在秋风中瑟瑟,确实是一派深秋的凋零景象。他心中并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讽刺。或许真是命运弄人,他总是在错过,错过花期,也错过本该拥有的平静。

谢锦见他没有回应,也不气馁,又指向另一处用矮墙围起的小园子,继续努力地说道:“还有那边,我知道你素爱茶道,便特意让人辟了那块地,试着引种了些南方的茶树。虽不知能否成活,但总归是一份心意……”

“行了。”谢鹤修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打断了他絮絮叨叨的介绍。他停下脚步,目光并未看向谢锦,而是投向宫殿深处,“这些琐事,日后再说吧。我累了,想早些休息。”

谢锦所有未竟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那抹强装的热切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尴尬和一丝受伤。他扯了扯嘴角,努力维持着镇定,低声道:“……好,那我们快些回宫。”

他不再多言,默默地走在前面引路,只是背影显得有些僵硬落寞,一路再无他话。

行至水陌宫正殿前,宫女沫白早已率领一众内侍恭候在宫门外。她见到二人,立刻垂首躬身,行礼问安,声音清晰而恭谨:

“奴婢恭迎陛下,恭迎大殿下。”

“大殿下”这个久违的称呼,像一根细针,轻轻刺了谢鹤修一下,让他有瞬间的恍惚。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这个代表着他过去身份的叫法了,此刻听来,竟觉得陌生又刺耳,仿佛在提醒着他那无法摆脱的宿命。他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并未多看众人一眼,便径直越过沫白,朝着宫内走去,仿佛急于逃离这令人不适的迎接场面。

谢锦站在原地,看着谢鹤修决绝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内的阴影里。他心中了然,皇兄需要时间独自面对和适应这一切,而自己的存在,此刻只会徒增他的烦扰。他轻轻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那把精致的银钥,递给身旁的沫白,低声嘱咐道:

“好好伺候大殿下,万事……顺他的意。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打扰。”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沫白双手接过钥匙,恭敬应道:“奴婢明白,请陛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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