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再次失约
刑狱回谢府的路并不短。
谢长羡却没叫人跟着,与谢翎一道骑马回去。
踢踏的马蹄声格外清晰。
“你叫我匆匆过来,就是为了这么件事?”
谢翎面色如常,依旧一副从容清冷的神态,但缰绳握得极紧。
一片令人尴尬的缄默之中,最终还是谢长羡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却不大好。
谢翎淡抿了唇,声如风动溅玉:“今夜有劳父亲。不过——”
他抬起鸦黑眼睫:“父亲今日在陛下面前,似乎对‘认错人’一事,接受得过于坦然了。”
让谢长羡介入此事,已是情非得已,最后还空手而归,不得不让谢翎向父亲低下头。
但谢长羡的态度也很耐人寻味。
谢长羡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儿子身上:“本侯不会当着陛下的面,强认一个不愿归家的‘女儿’。况且世间相似之人繁多,偶有巧合也是寻常。”
谢翎乌黑点漆的眼眸半阖,目光略有些诧异地从父亲脸上划过。
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谢长羡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本侯征战半生,见过的生死太多,反倒觉得,有些事,不必看得太清。她既然选择了那条路,自有她的道理。”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腰间旧伤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示:“你与她若非同行,当断则断。”
谢翎瞳孔微缩。父亲的话像一把钥匙,似乎触碰到了某个被刻意忽略的真相边缘。他究竟知道多少?
父子二人对视,空气暗流涌动,过往的疏离与此刻的试探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眼见要到侯府,谢长羡却不愿意再同他继续这个话题:“北庆使臣那边如何了?”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谢翎将缰绳扔给候在门前的流火,向父亲告退后,由流火打着灯笼,衣袍飘摇,远去在了黑夜里。
唯留下谢长羡伫立在门前,等侍从莫伍上来为他牵马,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喃喃道:“那个心上人……”
莫伍道:“侯爷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被他一问,似乎激发了谢长羡心里的苦闷,思虑片刻道:“本侯记得前两日七公子带回来一个女郎,叫什么……红萝来着,打发她去贴身伺候七公子吧。”
谢翎不曾有过女婢,这红萝地位可见特殊,日日相对,说不准能让他转了心性。
谢翎并不知父亲心里的盘算。
庭中梧桐苍翠中渐有枯黄之态,飘零而下,转眼被人踏碎。
流火匆匆行过,停在门外,叩响了门扉。
“进。”
得了允许,流火才踏入其中,跪坐在案边,将密文和名册呈上:“属下查了程侍郎的行踪,并无与燕氏或者太子�0�2党接触的痕迹。若要知道其背叛缘由,恐怕要他自己开口。”
谢翎接过密文扫视一眼,听流火继续禀告:
“程侍郎为官算得上清正,不过他的儿子贪杯好色,曾在青楼失手闹出过人命。”
指尖在封皮上敲过,谢翎没什么波澜地吩咐下去:“他在侍郎位置上待太久了,将这份口供送给他手下资历最深的属下。”
流火心下明了,犹疑片刻,还是提了句:“文不思昨夜离京,看方向是往江淮去了。”
文不思的去向本是无关紧要,但流火却意外觉得这件事古怪。
果然,公子倏尔抬起了眼。
谢翎是何等敏锐之人?几乎瞬间察觉到此事与陆羡蝉有关。
想到那个纤细袅娜,但决然到不可思议的背影,谢翎几乎要气极反笑——
她对他的信任就像是昙花一现。
否则如何能一边说着信任,一边又头也不回地去做什么伴读。
……她该给个交代。
他翻开另一本册子。
那是皇后住持的祭礼流程,说来可笑,皇帝都不再提及明珩公主的忌辰,倒是皇后念念不忘。
指尖在“登山祈福”环节停顿片刻,他若有所思:“三公主近年少参与宫外活动,此次祭礼或许能让她散散心。”
……
陆羡蝉很是规矩地做了两天伴读,顺道摸摸宫里的门路。
许是因为皇帝提前嘱咐过的缘由,至少端茶倒水,鞍前马后是不必的。
雪蕊堂上上下下,除却几个不服气的,对她倒也客气。
但陆羡蝉也慢慢觉出这雪蕊堂的枯燥乏味。
首先,因着顺帝父母早亡,文帝也专情,宫中完全没有太妃太后一类的存在;其次,因着三公主母妃在冠中修行,她本人也不受宠爱。
故而,这里的人际关系简单到发指。
可以说是没有重大节日,根本不会有人想到这位三公主。
但万万没料到,崔广再次登门拜访时,竟带来一则打破平静的消息——
“此次祭礼虽说不必大操大办,但皇后坚持该有的形式必不可少,连三公主您也破例参加。”
三公主诧异,唇角翘起:“那就是能出宫了么?替我多谢皇后娘娘。”
崔广笑眯眯地,看到装模作样调弦的陆羡蝉,面色更是欢快了几分:“陆娘子也是一道有份。”
本以为是来考究三公主的学琴进展,此刻听了这话,陆羡蝉不由得抬起下颌,看向崔广。
顺帝会刻意交代她的去向么?她与明珩长公主算不上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
身后传来轻咳声。
是三公主身边的老宫人张嬷嬷,她垂着眼,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公主祭礼需守规矩,这位陆娘子身份低微,资历又浅,怎可随公主登祭台?”
陆羡蝉心里一讶——
这种体力活还有人争着去?
萧嫣宁红了脸,感觉自己公主的尊严正在被挑衅:“嬷嬷,她是我的伴读,怎么不能去?”
陆羡蝉这会听明白了。
雪蕊堂无异冷宫,这些个沉寂了半生的宫人,都盼着一两个露脸的机会。
她微笑着开口,眼神却看向崔广:“那就嬷嬷代替我去?”
张嬷嬷喜形于色,心里想着祭礼都需要亲自登山,若是能趁机向皇后献言两句……
“什么代替不代替的,老身是三公主的乳母,理应如此。”
“不可!”
出声的乃是崔广,疾声厉色地打消了张嬷嬷的念头:“别以为叫你一声奶娘,就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陆娘子的身份尊贵远胜于你这等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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