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
百官怔吓。唯有萧承徇在意料之内,若无其事地饮酒。
“陛下,昭华公主已到了读书的年纪。小女不才,不知可否胜任伴读一职?”
原来刘济说的进宫是这个意思。众臣松了口气。
刘济明白,送进萧知远的后宫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他毕竟年纪大了,魏皇后与惠夫人地位稳固,就算刘玠貌美聪慧,也不过做个夫人,最多维持个十余年。他的野心,岂会如此短浅?
这个请求不算特别难。“准。”
“谢陛下。”
刘济心情畅然地回到坐上,一扫此前愁云惨淡。萧承徇已知其意。魏皇后膝下只有一双儿女,萧承珽和昭华都是她的心头肉。昭华公主今年只有十岁,萧承珽很是宠爱这个唯一的嫡亲妹妹,少不了去逗她开心。如果当了昭华的伴读,势必会与萧承珽走得更近。
近水楼台先得月。萧承徇自嘲,刘家果然和上一世一样,执着于要刘玠成为太子妃。至于刘玠愿不愿意,这并不重要。
说不定前世,她确实是个跋扈的人,入主东宫后为世事变迁,不得不性情大变。她和其他的女子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一叶随波逐流的浮萍,根本无法做主自己的命运。
应是他多虑了。
画着棋盘的屏风被一左一右两个宦官端上来。萧知远无意影响二人下棋心情,一令不准将宜春殿观棋的事传到偏殿去,派宫女暗中打探。口口相传,两名宦官各执一方棋子,将棋局布在这屏风之上。
众所周知,皇家子嗣常选择渊博的朝臣为太傅教导,萧知远对子女的教育从不怠慢,就算像澄华这样的目中无人,从小拜过的名师也不计其数。她的棋艺不说独步当世,也称得上是精湛。徜徉于白子的绞杀,黑子毫不示弱。群臣抓住机会,向萧知远阿谀,惠夫人听了洋洋得意。
萧承徇沉迷于和谢潜推杯换盏,一点也不在意这局棋究竟是谁赢。澄华赢,众人会说天家子女的确超群越辈,刘玠赢,众人会说是一时输赢,风云际遇。反正刘济总有办法让她再次进宫。
帝后与众朝臣看得是津津有味。往来宫女的脚步缓了下来,黑白子在棋盘上逐渐成对峙之势。
刘玠到底棋高一着,众臣又岂会看不出来。直至这颗白子落下,宫女迟迟未到宜春殿回禀。黑子已然陷入绝境。
朝臣们都替澄华捏了把汗。输给刘玠,总是会让这位天之骄女心感不快的。
“刘相,令爱的棋艺真是出神入化,看来,澄华是要输了。”
“殿下承让了。”
萧知远和刘济仿佛并不看重这棋局。惠夫人扯着自己的袖子,心不甘情不愿。听到萧承徇和谢潜觥筹交错,倏地想起,要说棋艺,这宫里不还有一位么?若他愿意帮澄华,说不定可以扭转败局。
虽然刚才送礼略有不快,大局为重。惠夫人唤来身边宫女,那宫女端着酒为萧承徇斟满,小声道:“六殿下,这酒是惠夫人特地为您准备的。还请殿下出手相助,来日必有重酬。”
萧承徇的眼神飘了过去,惠夫人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似在请求。
他与萧承颖、萧承祈两兄弟表面和气,却并非一路人。惠夫人与他之间也从未有一星半点的共谋之意,何况他什么都有,就算没有,大概也是唾手可得,实在没有什么需要惠夫人给的。这样的买卖,无甚必要。
不过惠夫人心气很高,能让她屈尊降贵,第一次主动让萧承徇帮忙,已不容易。他突然想看看,看看在一局之内就同时将澄华和惠夫人逼到如此境地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目光轻盈地落在屏风上,一瞬间,棋子化作千军万马,以排山倒海之势,呼啸着淹没了他的思绪。
“殿下!”
谢潜叫得太晚,手里的酒还是洒在了他的身上,一滴不剩。
这棋……
萧承徇的眼神紧紧锁住那最后一颗白子,顺着那道长龙仿佛能够窥探出她的每一步。世间厉害的弈者总能从蛛丝马迹中推演出下棋者的轨迹,从第一个子,到最后一个子。他凌厉地跳跃在白子之间,很快将二人对弈的一招一式在脑海中重演了一遍。
这棋路……他认得。
萧承徇粲然一笑:“是她。”
难得看他这样高兴,谢潜循着他的眼神又在棋盘上找了许久,朦胧中忆起什么事,觉得不可思议。
“你过来。”斟酒的宫女还在旁边等候,萧承徇低声嘱咐,“去和惠夫人说,这事,我可以帮,但能不能如她所愿,就不好说了。”
这样,惠夫人的人情他如何都得了。
萧承徇对着惠夫人微微颔首。抬头时眸中燃起了一团火,迫不及待地想要打破这场死气沉沉的棋局。他用眼神招来一名宫女,命去偏殿送酒。
澄华的棋迟迟未落。她巴巴地瞪了那颗棋许久,不愿承认自己已无路可走。刘玠也不急,她很喜欢看澄华这种走投无路绞尽脑汁的表情。
“怎么搞的!”
澄华看有人送酒过来,正是口干舌燥,手还没沾到那杯酒,被宫女先打翻在身上。她骂骂咧咧地去别处更衣。
刘玠觉得有些蹊跷。澄华一离开,就使了宫女过来禀报:“公主殿下说想要局休,请女公子也去暂且歇息一会儿吧。”
“不必了,我就坐在这儿等她。”
“那奴婢去为您备些酒。”
刘玠点点头。
不一会儿,那婢女端了酒过来。刘玠确实也下得疲乏,拿酒便喝。刚下一口,她大口吐了出来,这酒,简直像冰一样凉!
“糟了,衣服被弄湿了!”连翘赶紧上去擦。
“没事。”刘玠摇了摇头,一看便知是澄华的心计。局休,应该是想拖延时间,她怕趁她不注意,澄华对棋盘动什么手脚,于是不愿离席。至于这酒,想是看事败,垂死挣扎,既然赢不了令她出个丑,总没错吧?这大冬天的,若喝下这杯冰酒,轻则腹痛不止,重则染上风寒,棋局都会不了了之。
“这个时候了,澄华公主还净使这些破烂手段对付女公子。”连翘没好气道,“这么冷的天,女公子穿着湿衣服怕是要生病的,可这宫里,哪里有人愿意给女公子干净衣服换呢。”
“你去找个宫女,问她借身衣服来。”刘玠借来一身宫装换上。等她回来,澄华已经坐在那里等候了。
看到她穿着宫女的衣服,澄华不会放过:“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倒是把想进宫的野心统统写到脸上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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