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难以入眠。
林云往似有所感地望向窗外,层层叠叠的云朵完全遮蔽了月亮的光辉,一股寒意从交底爬满全身。
她有些迟疑,今夜是否要夜探驿馆。本想与桑照说的,只是城镇中有阵法,修仙者的攻击类术法威力几乎为零,其他术法也被削弱大半,面对未知的敌人,却让他没有保命的手段,这请求也她被压入心底。
竹榻上的老人发出绵长的鼾声,她踮脚绕过药炉时,炉底未熄的炭火突然爆开火星。
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烈。
“呼……明日先去驿馆外围仔细观察。”如今爷爷的身体渐好,自己也能专心处理这件事了。
心中的不安愈大。
还是现在就去素月那里吧,想必画像已经画完了。过去取来,明早省下些时间,可以多去驿馆周围观察,她想,那这就去。
林云往一路飞奔,路过村中心那棵桃树时,停下来了,喘着粗气。看向这桃树,前几日还是光秃秃的,如今已经结了不少花苞,垂挂在枝头。月亮也适时的出现,皎洁的月光照在桃树之上,给蒙上了圣洁的光辉。
“今年也开得如此早。”云往屏息集中精神,试图再次与桃树建立联系,没有反应。她黯然地低下头,还是没有反应吗?
上次与桃树的沟通还是离村寻药前,回来之后,她一直试图唤起它,却毫无反应。若不是桃树还是生机勃勃的模样,她就更要担心了。
这棵树村长爷爷视若珍宝,可不要出什么差错。
桃树是建村之初,村长不知从何处移植过来的,珍惜得很,让村中各家各户排好次序,按时去浇水。后面倒是不用每个人都去了,只需要阿生和自己去浇水。还记得那时自己年纪小,帮不上村里的大家什么忙,对这活可是甘之如饴。
冬夜里的风,吹得人血都是冷的。
风吹过,陷入回忆中的云往如梦初醒,又奔跑起来。
林云往穿过一片竹林,是一间竹屋,她立于屋前,敲了敲门,"素月,你睡下了吗?抱歉打扰了……"
"进来吧,我还未睡,谈不上打扰。"
梆子声在废墟外扭曲成呜咽,林云往面色凝重地看着面前的废墟,城门已关,她也是花了好一番力气才进来的。
她从杨素月的那里取完画像,直觉告诉她有坏事发生。去寻桑照,发现他根本不在屋中,心里暗道不妙,急匆匆地赶到驿馆,发现已成一片废墟。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无人管吗?
“桑照?”林云往轻声地呼唤他名字。
林云往的绣鞋陷在青石板缝隙里,鞋尖蒙灰,青灰裙裾扫过已断的木梁,在残垣间踉跄前行,“桑照?”
只是越往前走,心便越凉,她看到了斑驳血迹和桑照常戴的玉佩,如今碎成两半,静静地躺在废墟之中,极其扎眼,极其与这废墟不相配。
她快步向前,蹲下,将碎玉捡了起来,撕下一块衣角,将它包了起来。
碎玉入掌的刹那,东北角传来瓦砾轻响。风将脚步声吹到她耳边,林云往反手甩出袖箭,寒芒擦过来人咽喉钉入焦柱,箭尾红缨仍在震颤。
抬眼看去,他唤她,
“林姑娘?”
青瓦碎屑簌簌落入衣领时,桑照恍惚闻到石溪村旁的池塘。
林姑娘此时已经睡着了吧,愿她睡得安稳。
方才散落的碎瓦正悬浮半空,桑照瞳孔骤缩,他翻身滚开的刹那,碎片暴雨般钉入刚刚他背后的青砖。
桑照深吸一口气,感觉微微发蒙的头脑冷静下来了,于是凝神化剑,剑尖直指树上的傀儡。他蓄力剑光向它砍去,趁其躲闪,闪身绕到傀儡身后,欲直击脖颈,不曾想那东西竟如活物般后仰,脖颈扭出非人的弧度,还朝着桑照的眼睛吐了一团黑气。
有毒!
桑照心中暗道不妙,与它快速拉开距离并封闭经脉,但为时已晚。
眼前一片模糊,耳朵也不能听声。
桑照索性闭眼,用神识去探测傀儡的动作。
“明明是死物,却有着像人一般的构造。”桑照直直向傀儡的心脏处攻去,那处灵力最多,是傀儡运转的关键,也是它的弱点。
傀儡的主人显然也知其弱点,所以心脏处也用了更为坚硬的材料。但是,都比不上桑照用其神识而凝成的利剑,这把由他的灵力与意志铸就的剑。
剑鸣裹挟着神识刺入核心的刹那,他尝到了识海撕裂的甜腥。这让他想起幼时那场屠杀,“比起人,我果然还是更擅长对抗这些。”
又来了三个,分别位于西北、东北、东南。
“一起上吧。”
桑照提剑擦刃,并不惧,他很肯定自己会赢。不只是因为此前从未与手中之剑如此共鸣过,更是因为他坚信,会赢。
有人踏月而来,而桑照并未感知到,所幸是友。
“够了。殿下叫我来看的好戏,就是围殴我门下的弟子吗?”随声音而至的是他的剑气,只是轻轻划过,桑照面前的三个傀儡便化为齑粉。
这灵力波动,是师尊。
桑照将长剑插进泥地,剑身嗡鸣着没入三寸。他整个人几乎挂在剑柄上,脸上失去血色,破碎的衣袂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指节因过度用力泛起青白。
“哎哟这可真是......是误会误会。”锦衣青年慌忙收起折扇,镶玉的扇骨磕在掌心发出清脆声响,“本宫以为朝中的阉党终于忍不住下手了,才向您拿了静吟宗的符咒,邀请您来看痛打落水……不是不是,总之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他不忍地看了眼伤痕累累的桑照,“此时说来话长,先不如处理贵徒的伤吧。”
浥尘上前查看桑照的情况,与他的所想的相差无几,大多都是皮外伤,只是这毒难解,“太子殿下,这毒的解药。”
“……没有。”
萧知常也很想能有解药,但真没有。
浥尘轻点桑照额头,传音告知他现在的情况。
“呃,我已包下一客栈,不如去处理……”话音未落,桑照忽然踉跄着转身,染血的下摆在地上拖出一道暗痕:"桑照......拜见......"话音戛然而止,他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向前栽去。
萧知常更是无措,“请起请起,这种时候就不必这么多礼节了。啊?晕了!来人,来人!”太子让暗卫将桑照抬到客栈处理伤口。
在回来的路上,萧知常很不解地问浥尘,为何他不施法缓解桑照的疼痛。却得到了浥尘的反问,那非致命之痛为何要缓解?
“他今日心境与修为的提升,大半因所受痛楚。若轻易减轻,对其也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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