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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第81章 镜花水月

小说:

缺点:你

作者:

Iiion

分类:

现代言情

这天,彭熹言抱回了一台留声机。

他将从二手店淘回的留声机放在卧室里的小书桌上,在这个本不大的桌子上左右挪来挪去地摆弄着,总觉得这个位置不好,那个位置又太偏。

桌面空空如也,只有他与那一台脱落了瓷漆的留声机。

付焕施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彭熹言正背对着他潜心鼓捣着这台“新宠”的旧式留声机,小心调试着音量。付焕施满心好奇地凑了过去。

猛不丁的,轰隆嘹亮的刺耳声从圆筒喇叭里崩出,如雷贯耳般地闯进这方静谧空间。付焕施和彭熹言都被这声杂音吵得同步捂上了耳朵,纷纷往后退。直到呲呲喳喳的噪音不再响起,他们才放下惨受遭殃的耳朵。

窗外有天光徘徊,灿烂明亮的骤光忽隐忽现。耳鸣不见了,两个人相视无言,淡然而笑。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买这个?”

“有一首歌我觉得更适合用它才能放出来。”

彭熹言笑着,又开始尝试着调动起损坏的唱片轴。

付焕施望着彭熹言隐在光中的俊雅侧脸,光影翩跹跳跃,平滑明晰的轮廓线条将要蒸发了似的迷慢袅袅。长久的凝望下好像忘记了欲出口的问话。

他点点头,似懂非懂。

“好了。”

彭熹言最后一次终于成功了,他喜出望外地扭头朝静静地看着他的付焕施笑,露出的是晴朗的笑容,付焕施心口隐约被利刃划开,陷入幻觉般几近惝恍到昏厥。而后彭熹言将事先在音带店拷贝好的唱片放在了转台的低弧圆槽中,细长的唱针挑下,圆圆的唱片随着声音流露缓慢旋转着。几秒过后,有歌声从里流淌,如平静的河水填满了没有对白的二人。

彭熹言始终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在这张矮小的桌子前,抬眼向他,眼眸里闪着期待的神色望向付焕施。目光相遇的沉默里,付焕施眨眨眼,似乎忘了要猜透的意味而说不出话,避开了这道灼伤的目光。

“今天好像会下大雨。”

付焕施看窗外的天空一贫如洗,明媚的阳光不知何时早已经销声匿迹了。天边的尽头渺茫,微弱的光线被阴沉的云切割成一道道昏暗的光,寥廓的穹苍延至一望无际,似曾相识的感觉冲淡了他的心慌。

“彭熹言,我们收拾一下屋子吧,怎么样?”

付焕施想起了那天尚未做成的家务,总想着半途而废并不是个好习惯。

彭熹言直起身,留声机里的歌谣悠扬动听,唱机被上任主人遗弃的岁月好像久远了些,从听筒里浮出的每一句都淆杂着流电的沧桑吟唱,低沉声息缓缓流过,沿着墙角回响的缝隙里唱着这首温柔的歌。

“See the gold up in the hills,

It's got nothing to do with us,

And eventually it'll rust,

Might look beautiful set in stone,

Well,the world was standing still,

Standing still for the two of us,

Well,if you want to hear I love you,

Then I'll tell you one more time。”*

彭熹言的音色也是如此,付焕施总是能从任何声音里勾出来属于他的声调,低醇的,缱绻的,像是寒冽林间有清风吹拂,灵魂片刻里有温情驻扎。对他言语时,也会带着沙沙电流,游走在他的皮肤感知间,不停地渗透,落下,直至回应他的呼唤。

“好。”

他们开始撸起袖子,开干的架势惊起了落在轩窗小憩的云雀。付焕施从卫生间里接了一桶清水,擦起了门窗和桌椅,厨房的炉灶和地板栏杆也被他纳入清扫的名单里。彭熹言唯一反对的是不愿意让付焕施靠近阳台,更何况还要站在板凳上去擦那扇又高又宽敞的窗。在彭熹言的据理力争与甜言蜜语下哄走了付焕施,勤勤恳恳地接替了擦窗户的工作。

时间在满屋的洗洁精飘摇的纯白气息里流逝不止,蔚蓝的高空被灰尘取代,灰茫茫一片染了个天地蓬垢。

最后他们合力将沙发抬了起来,扫起了灰尘弥漫的地面。幸好彭熹言事先为付焕施戴上了口罩,不然不出几分钟空气里便都是响亮的喷嚏声和咳嗽声。

幸运的是付焕施还在地板夹层里发现了一个被不慎滚落忘却了的千纸鹤小彩糖。付焕施惊喜地正要拆开消灭掉它,却被彭熹言一把夺走,率先将它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啊啊啊,彭熹言,你抢我糖!”

付焕施伸手就要去掏,却被彭熹言一个手指抵住额头避免了他张狂的手臂。

“三秒时效已经过了。下次再给你买新的怎么样?”

“哼。坏蛋。”

付焕施瘪嘴表示十分不服气,他揉着受伤的额头低喃。

“我讨厌你。”

付焕施的小身板太柔弱,经不起这番折腾,只是将那个小沙发搬了两个来回就累得直喘着粗气。他瘫坐在沙发上,脑袋晕眩不清,连眼睛里都有往上飘的七彩泡泡在搅乱视野。疲累的他还留着力气大声嚷嚷着“好累呀,彭熹言”。被他叫唤的彭熹言贴心地用浸湿的热手巾替他擦拭掉尘土掩面的脸颊,面庞红彤彤地朝着人看,被望的人儿心口有青苗孵芽。

彭熹言仓促地收拾起地上堆积的其他垃圾,找来找去也找不到就在他前面不远处的垃圾桶。

彭熹言去到哪里,付焕施的脑袋就转向哪里。

付焕施可不会因此偷懒,他将那桶清水提到卫生间里要倒掉,结果还是冒冒失失地被跳起的水滴蛰了眼睛。他轻“啊”一声,彭熹言便闻声跑了进来。

付焕施永远都猜不到为什么彭熹言总是能听出他的踪迹在哪里,无论是弱是重,他也总会准确无误地找到付焕施。

彭熹言洗干净手,捧起他的脸,朝他被揉得红红的眼睛里轻吹气。付焕施努力睁着眼,酥麻的温感从眼里辗转到心窝儿,他抓紧彭熹言的胳膊。眼角下泛起了红润的颜色,那双圆润的泅漫了水汽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纯真无邪的模样让彭熹言禁不住吻上了他的眼睛。仅一下便被付焕施推开,表明今天不会再让他亲,因为他抢走了糖果。

窗外已下起了雨,雨水淅淅沥沥地滴落在了遮掩的房檐上,栏杆间,阴云绵连的大地尘土飞扬,结满了雨水的种子。

付焕施想起了阳台上还晾晒着昨天的衣服,他推开拉门,大雨滂沱,过堂风空荡荡地穿梭,雨幕裂开了一般倾洒在了室内,掀起了狂风骤雨,屋里的一切在雨中簸动摇晃。付焕施也难以幸免,脸上身上都被浸湿了。挣扎的最后是彭熹言将衣服拯救送进了屋内,关紧了门窗,将它们隔绝在了203室外。

渐渐地,喧声凋敝,耳边平静了。

彭熹言将他领到卧室里,自以为他是笨手笨脚不会照顾好自己的,帮他脱下了身上湿透了的衣物,付焕施伸臂抬脚的功夫便一丝/不挂的,又乖乖地被彭熹言抱进了浴池里。温热的水温刚刚好,付焕施被缭绕的热蒸气熏得头脑晕晕的。在彭熹言转身之际狡猾地藏进了水里,等到他要伸手从水中捞起自己时立马探出头,双手捧起水砸向他的脸颊,彭熹言毫无防备,水珠一串串地沿着下颌滚落。赢了开心的付焕施嘻嘻笑着,彭熹言不羞不恼,付焕施不依不饶。水流哗啦啦地从池里漫出,洗了澡出来的两人全身是湿淋淋的,只剩下一地水渍,在地板上落了又不见。

外面有暴雨,雷鸣摇摇欲坠,折照着夜色覆压的天地,半明半暗的光线有如一阵一阵波涛汹涌的浪潮打破黑夜里的寂静,快要压垮这间低矮的住房。

彭熹言为付焕施擦干了身体又套上了睡衣,他们相拥在一起躺在了床上,彼此过度着滚烫的体温。彭熹言紧紧地抱住他,付焕施的身体永远是温暖的,彭熹言不禁抱得更紧了舍不得放开,脚丫缠脚丫,难以割舍。

“彭熹言,你抱得我太紧了,我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彭熹言不听,身体的间隙里有一点点心跳在黑夜里萌蘖。

“小施,我们是不是还没有去云梦江?”

彭熹言久违地想起了往日的约定,同他索要起了那些闭口不提的久远岁月。付焕施只是埋在他的胸口默默地听着他的心跳,没有回答。彭熹言望着,轻轻地亲吻上了他的发旋,自言自语着。

“那我们……还会有下次吗?”

留声机里的那首歌依旧婉转悠耳地循环播放着,一刻也不被停止,化作了黑夜的沉寂远去,浸润在丰沛的雨水中。

“Want it to be simple,

Don't want it to be paradise,

And I'm not asking for forever,

Just give me one more night with you,

And I'm set for life,

Well,I got it bad,but that's on you,

Like an ocean inside my hands,

Just too much for one man,

And I like it here,I say we don't move。”

像是此刻世界已终结,付焕施沿着那道闪电殆尽的光线窥探着彭熹言飘荡在黑暗里的眼睛,难以言说,只是深深地凝眸,仿佛宇宙潜藏于此。付焕施痴痴地望得入了迷,也忘了要说的话,耳畔里有歌谣延绵,彼此安静无声地望着彼此。

“彭熹言,我们还会有未来吗?”

付焕施缓缓开口,耳边的声音愈加响亮,像是在磨砂瓶里泅泳的小金鱼,忧闷地撞击着隔耳的心墙,而后溃散在闪电攀延着草木枯枝的阴影中。

这次却是彭熹言先掉下了眼泪,他紧攥着双手,竭力要不露声色却无可奈何。

他讨厌下雨,在雨里呼吸太痛苦了。

“彭熹言,我们的梦想还会实现吗?”

“肯定会的。”

“那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我一直都想看你穿上西装的样子。”

“想看看吗,可能要等好久了。”

“当然要看了,等多久都可以的。”

付焕施笑了起来,抬手捏上了彭熹言的脸蛋,有水沾上了手掌,付焕施也置若无物,仿佛真的能透过这双琥珀般清亮的眼睛看到彭熹言的未来。

“彭熹言,我们好像真的成为大人了。”

“对啊,我们已经是个合格的22岁的大人了。”

付焕施力道加重,彭熹言疼得眼泪掉了几颗。

“说年龄的人要受惩罚!”

夜色如常,雨水静谧,雷声隐亡,像是浸湿了他们空洞的躯壳,把他们变得如枯朽的腐木脆弱。

他们似乎许久未开口说过话,从小小的昨日已逝的童年聊到了不曾被提起的此刻,从春花雪月谈到镜花水月,往日的浮舟在记忆复生的潮水中渐渐远去。

“彭熹言,我们一定要永远快乐。”

“小施,有我在这里,你快乐吗?”

“快乐,我很快乐,彭熹言。”

“那我们谁都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哪哭了。”

付焕施早已记不清泪水是怎么从眼眶里逃出来的,再抬眼时,视线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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