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焕施最近碰到了极大的难题——数学与英语。
这两门永远是他提升成绩路上的最大阻碍。
眼看期末考试就快要来临,年级主任专门为他们组织的每两周考一次试的周考成绩一出来,付焕施每次看着手里试卷的分数让他都有些失望而归。
“元旦你们玩也玩够了,看看你们这几次考的成绩都像什么样子。再看楼上火星班的,再看看你们,自己有眼看吗!”
王春风不解气地狠狠拍着手中的排名单,她说一句就像是在给脸上蒙羞。手下的纸张哗啦啦地响,这些不只包括自己班级的还涉及了全校排名的成绩。
“有些同学就是不自觉,早说过把你们那些提不上来的分抓紧弥补,哪怕往其他科上面靠。结果呢,稀巴烂成一堆!”
付焕施自知心虚地不敢抬头看她,文科成绩保持良好的他其他科目相比这两门实在是优秀了太多,好歹在班里处于中游水平。但是因为英语和数学一直在拖他后腿,导致他现在的成绩一直都起伏不定。
“我说,我这成绩也不赖嘛考的。”
顾思义称奇地看着他各门的试卷,自认为很满意。
“你是故意的吧。”
付焕施看顾思义专门把英语和数学成绩露了出来,明晃晃的红笔痕迹刺疼他嫉妒的双眼,顿时更为气闷了。
“我哪有~哈哈哈哈哈哈。”
顾思义随意整理了一下,一股脑把它们塞进了桌兜里。
“哎,不过你不是还有一个全能的男朋友给你辅导吗?还是免费的那种,你不抓紧机会好歹也让他发挥一下作用不是?”
“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的,可能会很麻烦他……”
付焕施每次往窗外看去总能看到彭熹言的身影。不是在去教务处的路上,就是手中拿着厚厚一沓的档案教学楼之间来回跑。
“你嫌麻烦他可不会。”
顾思义腹诽,并意有所指地看了几眼付焕施惨不忍睹的试卷,总算是憋不住地,大声发笑。
“要是彭熹言亲眼看到你这成绩,说什么都得硬拉着你奋斗,这都不辅导你就是对他实力的不尊重。”
付焕施沉思地看向桌面上摆列着的试卷,简直头痛。
再这样下去他可能连本科学校都够不到吧……
付焕施郁闷地趴在桌子上,心事重重的,划掉早先用美工刀刻上去的数字。
这三个符号组成的简易数字让付焕施深深明白,是他想得太容易了,将尚未抵至眼前的未来看得太近,太短,仿佛轻轻松松就能伸手触碰得到。再看过去才发觉,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竟然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晚自习结束后,付焕施早早地站在教学楼的走廊处等着彭熹言放学。夜色渐浓,又一道铃声响起,再过一会儿随着楼上方杂乱的脚步声和嬉皮打闹声传来。付焕施抬眼便看到彭熹言和何延一起走了下来。
不知为何,听见这道绵长的铃声在他耳畔振荡。付焕施没有了此前等他的期待,反而多了丝不安。彭熹言一步步向他走来,思绪也在漫来的阴影里瞬间溶化。付焕施心中的忐忑更甚,难以疏解。
“辅导?”
彭熹言和付焕施一起走在安静的夜路上,他习惯性地将付焕施暖乎乎的手同他的手掌放进衣兜里并紧密地贴在一起。
凛冽的晚风吹过,构成了窥探他们秘密的唯一观众。
“再不把成绩提上去……我感觉这次期末考试会完蛋的。”
颓丧的付焕施一想到上次林婉妍在手机里收到他成绩单发来的信息的时候脸有多黑,要是手边有擀面杖的话,恨不得追着他满街打。
“那这次周末我陪你多做一些练习题,可以帮你解决你不太理解的题,顺道提高一下你的分数。”
彭熹言看付焕施唉声叹气的,上手揉了几把他冒着丧气的发顶。
“平常在学校里我也会找机会给你讲一些数学题和英语题。”
“好。”
接下来的几天里,一到中午吃饭时间结束后,吃过午饭的彭熹言就会带着付焕施来到教学楼的顶楼楼梯拐角处。这里基本上没有多少学生会上来,平日里也非常清静的氛围让彭熹言偶尔无所事事时就会在这处平地里独坐着,即使看不到墙外的太阳,却也能得到内心暂时的宁静。所以这次彭熹言便将学习的最佳位置安排在了这里。
“好崩溃啊……”
艰难做完题后的付焕施颓废地把手中的资料书放到地上,斜靠着身后的栏杆放空脑袋,手旁的草稿纸上已经被他连续涂黑了好几个黑疙瘩。
身为辅导老师的彭熹言也没有怨言,拿起他刚才做的题目先是认真看了一遍,这才神色平和地拉起瘫躺的付焕施,耐心给他讲解中间出现的错误步骤。
“这里不应该直接换算,你应该先套用我刚才给你画的那个公式,然后算出来这个绝对值后再进行转换。”
彭熹言坐在他的侧对面,一讲题,低下的头就会垂到付焕施眼前。
原本还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题的付焕施,渐渐地,视线就不自觉被他吸引,不偏不倚地攀上他的发旋,数着眼瞳里被曦光点缀的黑发。
“看什么呢?”
彭熹言猛然抬起头,嘴角一扬,眼底润出的笑意遮掩不完。
两个人就坐的位置本就是有些近的,这一抬头,彭熹言这张优越清峻的面孔就陡然晃在付焕施的眼前。相视间,付焕施似乎还能感受出彭熹言鼻间喷洒出的热气。
他们都没有下一步动作,付焕施呆呆地愣在原地,眼里映出的彭熹言的眼睛闪烁地发着光,宛若朦朦星光刺向他,让他不敢轻易眨眼睛。
像是想要再仔仔细细勾勒眼前人那张在梦中出现了千回百转的面孔,彭熹言鬼使神差地越靠越近,鼻尖快要触碰到付焕施的鼻尖。
付焕施猛地一惊,这才意识到二人之间的距离太过于危险。他下意识地头往后一缩,避开了彭熹言靠近过来的脸庞。随后慌乱地拾起自己在胸腔间肆意乱跳的小心脏,面色仿佛被血管内横冲直撞往上急涌的血液染红,急忙拿起地上的资料书就往楼下跑。
“……我有点困了,先回去了!”
那缕话轻飘飘地消失在拐角处,只留下彭熹言一个人还保持着那个让人臆想连篇的姿势坐在楼梯间。
彭熹言视线再收回,身边的人的体温仿佛还残留在原地,他不动声色地小幅度挪到了付焕施刚才坐着的位置处,重新坐直了身子。想到自己刚才那番荒唐无意识的举动,似乎做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有些懊恼地捏了捏自己的后脖颈。
“不该这么冲动的……”
彭熹言低低地说道,两边寂静,光尘里,耳垂悄悄爬上了一抹红。
之后的几天里,两个人都互有默契地谁都没有提楼梯间发生的事情,好像那天晌午的逼仄楼梯间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付焕施将书包里的资料书拿出来放在彭熹言的书桌上,屋里的空调已经被彭熹言打开,机内里散发的热风让刚才还在寒风中发抖的付焕施瞬间回了暖。
视野不太清明的付焕施戴上那只彭熹言送给他的眼镜,默默等着彭熹言上楼来。
不过一会儿,彭熹言便端来一杯奶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给。”
彭熹言把冲泡好的奶茶递给付焕施。
手中多了热腾腾的家伙,付焕施捂着发热的杯子,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浓郁的麦香味道充斥着他喧嚣着饥渴的味蕾,恰恰好的温度让他肚子也暖暖的。
“你要喝吗?”
付焕施看彭熹言并没有准备自己的。
彭熹言看着递到他眼前的奶茶,盯着上面的吸管不知在想些什么,无声移了视线后,拿过去也喝了一口。
接下来的时间里,彭熹言一直在辅导他做题。付焕施从小就有的坏习惯让他一碰到太难的题就会下意识地开始咬吸管,他听着身边的人用好听的嗓音为他讲解。笔下的题目仿佛都生了花一样,飘袅的香气朦胧了他的音色,在耳边无声骚动着。
“这道听懂了吗?”
“嗯……懂了!”
“那你再写一遍看看。”
彭熹言把笔重新递过去,示意着让他再做一遍。
付焕施只好又跟着他的解题步骤做一遍。彭熹言的讲题方法简单明了,付焕施再试着按照他刚才的讲题思路顺着写下来,没想到中间一点也不卡壳,最后顺顺利利地写了出来。
他双眼闪着光,转头带着崇拜的神情望向他的救星。
“我做出来了!”
还是自家的男——朋友最可靠!最聪明!
“不愧是年级第一的学霸!有你在真好!”
彭熹言看他笑容绽放,表情可爱地让他蓦地心脏鼓胀。从来没有觉得讲题多么优越的他第一次产生了骄傲自满的心情。
他想要多看看付焕施发自内心的笑容,大笑也好,浅浅的微笑也好,如果他在笑着,他就一直看下去。
这般一个纯真直率的笑容,他多久没有真正看到了呢?
彭熹言记不得了。
他总觉得付焕施之前是在刻意压抑着自己,缄默着保持如今这样破败不堪的模样。可此刻的付焕施,褪去了那层皮囊,明朗阳光的付焕施又重新回来,回到了他的身边。
不,不是的。
彭熹言心里否定。
如果喜怒哀乐还在他脸上呈现,哭着,笑着,怒着,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彭熹言一样喜欢。
那些只做给他看,他会更加心花怒放。
他心动着付焕施所向他展露出的一切。
飘飘然然的他止不住地紧盯着付焕施,想要将刚才显露的那副模样刻进他眼角余光里,直到灵魂深处。从付焕施拿起笔后的手部动作,到被衣领遮盖的颈肩,再划向半抿的嘴角,后来到他做题时不经意皱起的眉头……最后的最后,停留在了他每日每夜的辗转反侧也无法忘掉的唇边。
付焕施有咬唇的习惯,想改也改不掉的他在做题碰到困难的时候又咬上了嘴唇。
彭熹言看到后,心知应该阻止他这样做,这不是一个好习惯。
“……那给你一个奖励。”
话到嘴边的彭熹言沉默了许久,再出声,脑中却莫名产生了另外一个方法来阻止他,带着有些颤音地看着正垂头做题的付焕施。
“什么奖励啊?”
付焕施带着疑问的表情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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