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门了!”
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付焕施临走时,还不忘对着穿衣镜多整理了几下已然平整不见任何瑕疵的衣领。然后承着林婉妍不理解的眼神,不等她多说,迅速跑出了家门。
要不是林婉妍提前知道今天他要和彭熹言出去玩,她都有点怀疑自家儿子是和哪个小女孩谈恋爱了。
付焕施刚跑出拐角,一眼望去,就看到彭熹言已经站在那个存放万千次身影的位置等着他了,仿佛毕生都留在了此地。
付焕施载着自己这颗雀跃快要止不住的心跑了过去,和他相视而笑。
他们一如往常去游玩那般,乘坐上依旧满员的十六路公交车,转过了多少条弯,行了多少道路,停下了多少个路灯……付焕施没有刻意去数,但他眼里记得一闪而过的成片枯树上点缀的叶落下了几片,窗外的风拍打了几下脆玻璃,车门开开合合的声音在耳畔边传达。直到他眼中的建筑定格,才来到了繁华的市镇中心里。
紧接着到站的提示音响起,车门也适时在气流引力下扑通打开。
不同于车内带给人的暖和、舒适,让一夜激动难以入睡的付焕施坐在位上舒服得都有些昏昏欲睡。一下车门,裹挟着细碎雪花的冬风迎面扑来,才将他聚集的微渺睡意吹跑。嘴中呼出的哈气变成雾,转瞬消散。
当他们走到电影院门口时,周围的人也成堆着往门内涌进。付焕施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远远还不到那部电影的放映时间,索性便拉着彭熹言进去电影院里面的购物处准备买一桶爆米花解解馋。
彭熹言跟着付焕施来到室内后,偌大的场地内,只见大理石铺成的地板中心竖着一版电影的海报牌,那立着的展示牌上面赫然映出了顾时愿所执导的游戏衍生电影。
他对这部游戏的名字很熟悉,不论走在哪里都能听到关于这部游戏的讨论。向来不热衷于玩游戏的彭熹言也总是会从身边的同学口中听说过这堪称一绝的游戏。据说这部游戏刚上架几天就获得了青少年乃至已步入社会的人的一致好评和强烈推荐,不出几个月就已风靡全国。
付焕施显然也是其中一员。
联想起那日的面孔,成熟稳重的大人就连表情也能轻松掩藏,竟越来越像梦魇一样在彭熹言脑海中盘绕,挥之不去,仿佛是在叫嚣、嘲笑他,属实闹人。
彭熹言手中握着那一张轻薄的电影票,眼中满是烦躁。
他眼里容不得沙子似的,不屑地掠过那张海报,强势地拉过还在伫立欣赏的付焕施往购物处走去。
彭熹言的小脾气总是说来就来,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再怎么迟钝如木头的付焕施也自然是看懂了彭熹言有些不太好看的神色,以及他此刻的心里正在想些什么。
付焕施越发觉得彭熹言在将他的真实一次次地裸露给他,原封不动地撕开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具之下。抽丝剥茧般,将他本来的小个性还给了现在的他。
“我已经给过顾思义钱了,毕竟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约会。”
付焕施把手中刚盛好的爆米花递给彭熹言。还有点怕彭熹言不相信,浅笑着掏出手机要给他看聊天记录。
“不信你看。”
本有些烦闷,被情绪的洪流支配无处发泄的彭熹言听后一改刚才的阴郁心情,不去看那手机屏里的对话。他借着无人发现的暗处,浅勾住付焕施的小手指,乖巧地晃了几下,表示他知道了。
彭熹言心里却也愤愤地想。
我才没这么小气。
可现在彭熹言的心情自从听到付焕施说的这句话后,就如电影院里正在播放的背景音乐一样,轻松愉悦,带着不难察觉的小欢快。也像手中那满桶的爆米花,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鼓鼓胀胀的,甜蜜难忍。
“下次我们找个其他的电影看。”
彭熹言知道付焕施钟情这部游戏,尤其是对这部衍生电影抱有着很大的期待。即使再怎么讨厌顾时愿,他也不想在这一刻扫兴而去。
他也想亲自筹划一场浪漫的约会,送给付焕施不一样的惊喜。
彭熹言的爱屋及乌总是来得不可捉摸,没有道理而言。
等他们手中捧着一桶爆米花和两杯冰可乐返回到影场的休息大厅时,电影工作人员也正在着手进行检票。
他们的座位紧临着后排的中心位置,恰恰这里是最能看清电影屏幕的。付焕施和彭熹言一个在左、一个在右,进场的人络绎不绝地继续寻找自己的座位,一眼扫过去,能看到更多的是情侣双双,不过五六分钟就已经坐得满满登登。
原本在播放随机广告的屏幕不多时便突然变暗,眨眼间又重新恢复光亮。短暂地停下几秒后,画面上已经开始了播放起正片。
周围原本喧闹不止的人声也瞬间安静下来。
付焕施看到电影里他最喜欢的人物一出场,就不禁坐直了身体。他很喜欢这部游戏,喜欢到只要一开始玩上就废寝忘食的地步。所以一听到顾思义对他透露说要改编成电影,他是抱着很大的期望,每天都在期待着这部电影的上映。
电影中,精彩华丽的特效渐渐吸引了他。观众们屏息凝神地看着眼前过于斑斓五彩的画面。场内昏昏暗暗的,只有那张幕布囊括了所有色彩。
付焕施其实是第一次在电影院里这么正式地看一部电影,之前的那些年他从来没有来过电影院,甚至他也是在上一个月才得知自己的家乡也开设了电影院。而且他的身边还有彭熹言在,说不紧张是假的。
似乎他人生经历的每一个“第一次”都有着彭熹言的参与。
即使这一幕幕流光溢彩的画面吸引走他很多的注意力,但付焕施还是无法忽视掉自己身旁那将触的衣服摩擦声与沉沉的呼吸声。
正当他神游天外时,那只略带有清凉的手越过座椅的把手,握住他的右手。
[听见了吗?]
[听见这是什么声音了吗?]
[千百年前堙灭的宇宙尘埃顺着光年之外的银行系穿梭多重大大小小的星系,最终落入这颗被隐没的蓝星中,沉入一望无际的深海。肉眼未见的那粒小行星孤独漫游了多少世纪我们不得而知,但它总有停留的时间,直到第一个生物的出现,它的时间才算停止。]
[谁都无法解释生物规则是如何构造指定的,但是唯一能说得通的,是那粒细小到散入风里就再也寻不到的那颗小行星心甘情愿选择了这里,心甘情愿地停留了它永久不会流逝的时间。]
[时针的速度会记得,今晚也会到来。]
[无数因素侵袭着它们,密密麻麻的无名事物拼凑了它们。直到浮出水面感知到可以呼吸的存在。它们不知道那是氧气,却像是如获大赦地上下沉浮,荒废的躯壳被它们舍弃,只一个世纪之久,重新铸就了一个新的皮囊。]
[它们是有生命的,至少我们不会这么认为,但是它们知晓自己清醒地存在过,死亡过。]
[可唯一让它们无法理解的,至死也没有分析出那个突发的因素应该被称为什么——]
“我听见了。”
[我发现了有一样东西可以解释他们心情澎湃不知的来源,准确吗?那可能得等他们苏醒过来才得以为之。]
[是你心跳的声音。]
[我在心动。]
让付焕施无比钟情的游戏剧情在此刻被念出来,竟也显得丝毫不违和。
他能听见心跳的声音随着帧数的一点一点慢慢叠加融合,仿佛他成了那颗渺小的行星,等了多久也数不清的他终于在那条连接天地一色的尽头遇见了同样挣扎在深水里的行星。
牵过无数次手的付焕施却还是同第一次那样,羞涩地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彭熹言看在眼里觉得有趣。他作安抚意味地,揉了揉带有软糯肉感的手,还把付焕施手心翻过来挠了挠拿他取痒。
本就怕痒的付焕施被他弄得敏感到不行,气笑了的他也脱去了刚才紧绷的状态,不甘示弱地掐了一把彭熹言的手心。
彭熹言疼得轻“嘶”了一声,还没等他进行下一步动作,付焕施就双手捧起他那只“受伤”的手递到自己嘴前,朝着那处“伤口”呼了一口气,觉得还不够又呼了一口。做完后又把这只低于他温度的手包裹进双手里反复揉搓才放下手,并反握住他的手并且主动五指穿进掌指间,与他十指相扣。
失语的彭熹言顿时烧红了耳朵,甚至感到自己的手现在就如那焰火升高的火炉一样,烫得让他不知所措了起来。他没有想到付焕施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此前的每一次都是彭熹言提出要求,付焕施才害羞地顺着他给出的话向他一步步靠近。彭熹言总觉着自己过于敏锐,面对如此小心翼翼的付焕施,他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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