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能见竹先生一面!”黎帆一脸惋惜地感叹。
“竹先生”是她心中的头号嫌疑人,放着这么一个炸弹在姬夫人身边,她都心惊肉跳。
死变态,玷污了姬夫人苦心经营的胭脂阁!
闲聊完后,黎帆心里却不是那么平静,她都是在猜测,还需要验证。
“小铺内事务繁多,让黎姑娘在此久等,怠慢了。”姬夫人纤手推开门,笑道。
黎帆起身,“夫人说笑,是晚辈打扰夫人了,夫人百忙之中还来陪我。”
她娇俏一笑,打开手中的盒子。
“夫人叫我小帆就行了,这是我去春熙楼买的蟹黄包子,还热乎着,夫人要尝尝吗?”
姬夫人莞尔:“小帆姑娘有心了,春熙楼的蟹黄包子可是招牌,每日早早前去排队半个时辰也未必买得到。”
旁边女侍递上筷子,姬夫人夹起一只,轻轻咬开,里面金灿灿的蟹黄流出,唇齿留香。
她分给黎帆一双筷子,呷了口清茶,笑道:“怎么知道我喜欢的?”
黎帆冲她眨眨眼,不语。
姬夫人看了眼她身边的女侍,笑道:“我说呢,原来是有人告密。”
她也冲黎帆眨眨眼:“小帆姑娘可是与那日同曲公子前来时不太一样,连给人送礼也是这么有特色。”
黎帆脸色微红,眼神错开一瞬,又低头拿起茶杯喝茶掩饰,轻声道:“女孩子在心仪人面前,总是不同的。”
姬夫人动作微顿,想起了当年的往事,轻轻勾唇:“这话不错。”
黎帆暗道,好险,差点翻车。
她那天和曲珍来时表现的是羞涩温婉,今天明显自在放肆很多。
不过,她没想到一句话勾起了姬夫人的伤心事。
就在刚刚那一瞬,姬夫人身上的黑气骤然增多,虽面带绝美笑容,眼中却掩不住流露出哀伤。
她想,姬夫人内心必定有很重的郁结,比曲菱远甚。
听说当年姬阁主与姬夫人十分恩爱,而现在姬阁主走了十年,一对夫妻阴阳两隔。姬夫人一个人支撑了胭脂阁十年,嘴上不说,心中很是思念去世的夫君。
姬夫人一只手在桌上撑起下巴,宽大的袖口画下,露出雪白的皓腕。
她眼波流转,像一个妙龄女子般灵动,充满朝气,浑然不似之前那个稳重老练的胭脂阁阁主。
她含笑看着黎帆,说道:“想必现在表现出来的,才是小帆姑娘的真性情吧。”
“嘘,夫人可要替我保密呀。”黎帆说。
姬夫人放下手臂,摇头笑道:“你们这对年轻人啊……小帆姑娘,我且问你,曲公子可曾知晓你的真性情?”
黎帆不明所以。
姬夫人道:“莫要怪妾身多嘴,温存体贴固然招人喜爱,可你知道他是喜欢他面前的那个你,还是真正的你呢?”
她手指虚点了下黎帆的鼻尖,带着长辈对小辈的告诫与喜爱。
“我呀,是怕你这丫头有一天吃亏。”
黎帆听着这番掏心窝子的话,很感动,但不敢动。
因为姬夫人身上的黑气又增多了。
她突然怀疑也许姬夫人这番话是经验之谈。
她装作惊讶道:“夫人说的可是真的?我可是时刻担心有一天公子发现了我的真面目,会嫌弃我呢。”
“听了夫人的话,我就放心了,改天有合适的机会,我,我……我想向公子坦白……”
她越说声音越小,然后看见姬夫人眉头舒展开,身上的黑气消散了不少。
“小帆姑娘放心,依曲公子对姑娘的看重,怕是你怎样他都喜欢。”
姬夫人说完,笑了笑,“哎呀,妾身老了,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之间的情趣……”
“夫人可没老!”
黎帆当即反驳:“夫人在我心里天下第一美!”
“小帆姑娘的嘴莫不是抹了蜜?”
姬夫人打趣。
黎帆不敢回嘴,老老实实像个鹌鹑。
姬夫人身上的黑气又增多了!这般反复无常,像坐过山车似的,她差点要心脏骤停。
她猜测着,说起姬阁主的事情可以牵动姬夫人的情绪,于是说:
“我说的可都是千真万确的大实话。我虽来兴云城没几日,但都听人说过了,当年夫人可是兴云城第一大美人,和姬阁主郎才女貌,是天作之合,传为佳话。”
她凑到姬夫人身边,扯扯她的衣袖,撒娇道:“夫人,不如你给我说说你和姬阁主当年的事?”
她暗道,自己可真是豁出去了,她这辈子还没对谁撒娇过。
为了磕糖,顺带寻找黑气的由来,她容易吗!
姬夫人觑她,笑道:“哪有他们传的那样,不过是平平淡淡,寻常夫妻罢了。”
“夫人可知就是寻常夫妻才更难得呀。”她道。
姬夫人微愣,眼中的情绪起了变化。
不过须臾,察觉到自己失态,姬夫人回过神,然后见黎帆万般好奇的模样,心中微晒。
与这丫头待在一起她总是会轻松些,与她说说也无妨。
夫君离世后,她不曾在人前提起过他。
那段回忆被她冰封在心底,不敢轻易去触碰……但也许世上,再没有人比她会更爱他。
当年,兴云城北夏家嫡夫人生了一对龙凤胎。她便是那夏家金枝玉叶的嫡长女,夏雪飞。
她与胞兄诞生之时,正值隆冬,白雪纷飞映着红梅,母亲应景为她取了这个小名,却也合了当地唱的“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希”那句曲辞。
五岁那年,她的胞兄坠水夭折,她当时还小,如今已经记不太清楚兄长的模样了,只是感慨人生无常,偶尔会念起。
十三岁,她倾城之貌初显,娉婷若豆蔻二月初。
十五岁,她及笄,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她不愿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要自己寻一个喜欢的一心人。
十七岁,她遇见了长她七岁的胭脂阁阁主姬睿,惊鸿一瞥,两相倾心。
那时,她见他身边有一个贴身侍女帮他打理胭脂阁,两人配合默契,便常常会吃醋。
虽然她知道他们没什么,但心中不免刺痛,她于是大闹了几场,逼他再三发誓她们两个没什么,然后疏远了那个侍女。
十八岁,她终于如愿以偿嫁给了他。成婚那日,她带着母亲给她的厚重的聘礼,连同自己,一齐交付给了他。
婚后的那段时间大概是她最幸福的日子,只是夫妻五年,她都不曾为他生下一子。她开始心慌,暗中找人调理身子,却不想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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