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转身离去。
他身后,是清风书院破碎的门楣、满地的狼藉,和一群被抽掉了灵魂、失魂落魄的人。
人群如摩西眼前的红海,无声地、却又无比迅速地为他分开了一条通路。
每一张脸上都交织着恐惧、茫然与一丝病态的敬畏。
无人敢直视他的眼睛,仿佛那平静的目光之下,就藏着能将人灵魂都估价出售的算盘。
那股曾经弥漫京城的、针对他的滔天**,在这一刻,被他亲手碾碎,化作了脚下无声的尘埃。
沈炼的马车缓缓驶过长街。
街道两旁,原本爬上房顶、挤满茶楼看热闹的百姓,此刻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像躲避瘟神般避让着那辆朴实无华的青布马车。
那些参与投机、血本无归的富商,一个个瘫软在自家店铺的门口,眼神空洞。
当看到沈炼的马车驶过时,他们就像见到索命的无常,身体筛糠般剧烈抖动,甚至有人当场失禁,瘫软如泥。
几个残存的太学生,在街角遥遥望着那远去的车轮。
他们眼中再无半分鄙夷与激愤,只剩下被彻底击碎了信仰之后的空洞与恐惧。
整个京城,仿佛都在他一人的气场下失声。
宿国公府,临时征用的议事厅内,气氛却与外界的死寂截然相反,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狂喜与躁动。
地上,堆积如山的,是从清流派系手中“合法”夺来的地契、商铺文书、钱庄票据。
烛火之下,这些代表着泼天财富的纸张,散发着令人心旌摇曳的光芒。
“大人!发了!我们发了!”一名心腹计吏激动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在发颤,“粗略估算,光是这些田产地契,折算下来就不下两百万两白银!这……这足以买下半个京城了!”
张恒虽然也难掩激动,但更多的却是忧虑。他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财富,眉头紧锁:“大人,这笔钱太烫手了。清流一脉虽倒,但根基尚在,朝中盯着我们的人不计其数。如此巨额的财富,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就是引火烧身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沈炼身上。
沈炼却仿佛没有看到那堆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疯狂的财富。
他只是走到桌案前,拿起一张商铺的地契,随手扔进了火盆。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淡淡开口,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藏?为什么要藏?”
他走到那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前,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
“在我眼里,这不是钱,这是一堆即将腐烂的肉。肉放久了,只会招来苍蝇和豺狼。”
他敲了敲桌子,语调平静,却字字如惊雷,为这堆财富的未来,定下了全新的、超越这个时代所有认知的规则。
“我要成立一个‘京城工商联合会’。所有参与此事的商人,无论输赢,都必须加入。输家,用他们手中这些资产入股,换一条活路;赢家,也要把这次赚到的部分利润投进来,换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和未来的平安。”
他环视着一张张因极度震惊而呆滞的脸,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我们不当恶龙。”
“我们只制定规则,让所有龙都为我们服务。”
皇宫的召见,不出所料地在黄昏时分到来。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气氛安静得可怕。
女帝没有提清风书院半个字,甚至没有问一句关于粮价风波的事。
她只是饶有兴致地,让沈炼陪她一同欣赏着一幅新得的前朝山水画。
“沈卿,你看这幅《江山雪霁图》,笔法如何?”
“回陛下,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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