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书院前,死一般的寂静取代了滔天的混乱。
沈炼那句轻飘飘的“你的德行,我帮你卖了个好价钱”,如同一根无形的针,瞬间刺破了在场每一个人狂怒或绝望的情绪气球。
瘫软在地的刘季猛地抬起头,那双因充血而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沈炼,仿佛想从那张平静得可怕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周围那些刚刚还在嘶吼、扭打的富商和士子们,也都僵在原地,目光汇聚于这一点,恐惧如看不见的寒潮,瞬间蔓延开来,压倒了一切。
沈炼无视刘季那**般的目光,自顾自地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微笑道:“刘公,别急,账要一笔一笔算。我们来上第一课,叫‘资产定价’。”
他环视一周,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认知。
“你以为你卖的是粮契?错了。”
“你卖的,是你刘季的‘德行’。”
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清风书院百年的清誉,是你这件商品最华丽的包装,我称之为‘品牌溢价’。你煽动起来的、全城对我的民怨,是你这件商品上市前最猛烈的炒作,我称之为‘市场热度’。”沈炼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阐述一个天经地义的真理,“而那张小小的粮契,不过是承载这一切的‘股票’而已。”
他看着刘季那张因极度震惊而开始扭曲的脸,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课,叫‘营销造势’。你以为你是在为民**,是在攻击我?更是大错特错。”
沈炼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诮。
“你是在帮我做路演。你越是悲愤,你的‘德行’就越值钱;《忠骨吟》唱得越响,买家们的‘投资情绪’就越高涨。我甚至没花一分钱的宣发费用,刘公,是你,用你毕生的声望,为你自己这支‘股票’,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泡沫。”
这番话,如同一记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刘季的心口。
他脑中那些引以为傲的计策、那些慷慨激昂的演说、那些万民拥戴的画面,都在一瞬间扭曲、变形,变成了自己走向绞刑架的一级级台阶。
他看到自己高呼“仁义”的样子,在沈炼的算盘上,只是一个不断上涨的冰冷数字。
“第三课,也是最后一课,”沈炼的笑容变得冰冷,他伸出了第三根手指,“叫‘风险对冲’。”
“任何泡沫,都有破裂的一天。而刺破它的那根针,必须是市场最真实、最无法抗拒的需求。”
他摊开手,仿佛在展示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你们的客户,那些愤怒的百姓,他们真正想要的,是高高在上的‘德行’吗?不,他们只想要三十文一斗的粮食。”
“所以,当我把粮食给他们时,你用声望吹起来的、价值万金的‘德行’,就瞬间一文不值了。价值,回归了它本来的面目。”
沈炼缓缓收回手,看着刘季那张彻底失去血色的脸,为这堂课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刘公,是你自己定义了你的死法。”
“这盘棋,从头到尾,你都只是棋盘本身。”
“噗――”
当沈炼说完最后一个字,刘季再也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他脑中那个由圣贤书和道德文章构筑的世界,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理智的弦应声而断。
他发出一阵不似人声的嗬嗬怪叫,双眼涣散,口角流涎,彻底崩溃了。
台下,所有“投资者”都呆若木鸡。
他们看着那个疯癫的刘季,又看了看那个平静得可怕的沈炼,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不是输在了一场商业骗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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