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捕依旧严密,大有不抓到闯入者不罢休的架势。
不仅山间巡逻的队伍多了,就连天上也有典狱或御剑或乘坐飞行法器,结成天罗地网,不放过任何一寸土地。
在摸清情况前,钰绝不敢轻举妄动。禁地前的这片区域,反而成了她此刻唯一的安全所在。
她略一沉吟,手一翻,一只惟妙惟肖的纸蜻蜓出现在掌心。吹口气,蜻蜓便摇摇晃晃而起,朝正殿方向飞去。
借蜻蜓之眼,她看到正殿广场前聚集了不少人。
一人正俯身检验着一具尸体。距离太远,但能看到那具尸体身上穿着玄色制式服装。
看来这不是被她打劫的那人。钰绝心下稍定,又马上冒出一股火。
哪个王八蛋混进来又没藏好,白连累了她。
人群中,钰绝只认得一个,镇守掌令李贯之。
典狱司由“一长三令”共执。一司长,典狱司最高决策者,由御灵台任命。
三掌令。缉查掌令,常年在外,负责追查妖魔恶鬼;镇守掌令,负责本部防御和安保;明察掌令,监察内务、执掌律法。
但因为各方角力,导致司长之位已空悬数十年。如今暂代其职的,正是明察掌令唐朝。
三个掌令她都接触过。
尤其是缉查掌令丁秀,鞭子使得出神入化,‘啪’一下就给她腿骨打折。
啧,往事不堪回首。
而眼前这个李贯之性情严肃,不苟言笑。
她小心操控蜻蜓,试图让它落在近处的梁柱上,以便听清他们的对话。
纸蜻蜓悄无声息地向前滑翔。
突然,人群中一个面容阴柔的男子蓦地转头,视线锁定纸鹤。
他立即侧身对李贯之低语。
钰绝心头一凛,切断了与蜻蜓的神识连接。
但还是迟了。
一抹极其强大的神识,如同巨网,朝这个范围探查过来,扫过她的藏身之处。
钰绝眼观鼻,鼻观心。
将自己融入周遭林木,假装也是其中一颗。
此前她在一个神识强大的修士手里栽过跟头。哪怕屏息凝神,但只要心绪产生波动,都能被对方捕捉道。后来,她就学会了伪装时要放空大脑。
那神识来回探查数遍,终是一无所获,如潮水般缓缓退去。
而另一边,就在钰绝切断神识连接后,纸蜻蜓轻飘飘地坠落在地。
阴柔男子手掌轻抬,便飘进他的手中。
他专精操控之道,可以篡改意志或操控,让物品和修士为自己所用。
虽然纸蜻蜓的主人撤回及时,但他还是顺着神识的路径探查回去,找到她藏身的大致方向。
“在那边。”他指着禁地方向。
“去!”李贯之一声令下,多名典狱使朝那个方向探查。
靠北!靠北!
钰绝在林间狂奔。
敏捷又轻巧,脚下的花草几乎不见晃动。
在神识退下的一刹,她就开始跑了,去哪不重要,但绝不能傻傻留在原地。
“汪汪汪!”
清亮的犬吠响起。
一道银白色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从侧翼的林间窜出,牢牢锁定了钰绝的身影,紧咬不放。
“留白发现她了!”灵犬的主人高声示警,一时周遭所有的典狱使朝这个方向合围而来。
得赶在人少时把他们甩掉。
钰绝脚下未停,手中夹着烧了一个角的符箓,咒文自唇齿间急速倾泻,随即反手一掌,将符箓拍在身侧的树上。
“轰——”
霎时间,爆裂的火焰窜上天际,火势蔓延。
而这仅仅是开始。
只见她身形疾掠间,双手连弹,七八张符箓朝两侧射出,没入沿途的树干、草丛之中。
左右山林几乎同时被引燃,火墙骤起,瞬间阻断了侧翼包抄的路径,也将追兵与她自己隔绝开来。
钰绝将火焰远远甩在身后,心下不免自得。
哼哼,这才是念咒该有的速度。
就是可惜那人没看到自己的现场教学,她收费不贵的。
“嗷嗷嗷!”,灵犬首当其冲,避让不及被火焰吞噬,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它的主人脸色一白,毫不犹豫地冲进火海,把哀鸣的留白抱了出来。
黑烟弥漫,阻挡了视线。
天空中,乘坐飞毯的修士险些被突然窜起的火舌燎到,急忙悬空。毯子上另一人急忙祭出碧玉净瓶,瓶口倾斜,甘霖洒落试图灭火。奈何火势迅猛,又蔓延的极快。
整座山头几乎都被点燃,他们不得不先遏制火势。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被火焰所阻。一名体修低吼一声,周身泛起土护体罡气,竟直接穿越火焰,速度不减。
钰绝边跑边回头,金红火光映照在她清亮的眸中,跃动不息。
这才叫炽焰山嘛!
只一人跟在身后。
钰绝挑眉,一个人也敢追?
止步,扭腰,回首。
挥舞着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刁钻的弧度,直击对方脚踝。
那人显然没料到她居然敢回身反打,而且速度如此之快,角度如此阴损。他冲势太猛,来不及闪避,只得将护体罡气往下沉。
“铛”一声,以肉身之躯生生扛了这剑。怒喝一声,右拳裹挟着破风之声,轰向钰绝面门。
钰绝脚步一错,拳风堪堪擦着她的鬓角。她手中长剑却毫不停滞,剑尖上挑,直刺对方腰眼小腹。
那名体修急忙收臂回防,将剑尖死死架住。
剑又被挡住。钰绝没恼,反而对他咧嘴一笑。
体修被这突兀的笑容弄得一愣,心下顿感不妙。
钰绝右脚已扫出,蓄满力道,猛然踹向他下三路。
一声闷响,护体罡气应声破碎。体修双眼暴突,无声尖叫,弯了腰。
“再见啦!”
钰绝俏皮一笑,趁此机会又美美跑路。
而火墙忽分,一典狱使领着数人穿火而至。
见蜷缩在地上面容痛苦的体修。医修立马走过去为他治疗。
“她跑去哪了?”领头女修问。她们此前搜索其他区域,受到传讯才急急往这个方向赶来。但看来还是慢了一步。
体修脸色惨白,颤声道,“她...她..跑了...”
“往哪跑了?”女修问。
体修艰难摇头,“不...知。”
“分头追!她跑不远!”
此时钰绝早已绕过半个山头,悄无声息翻进西侧某个庭院。这些都是单人庭院,她轻巧落地,目光迅速扫过四周。庭院久不住人,石阶上积了层灰。
她利落地破开房门铜锁,闪身而入,未在积尘的地面留下半个脚印。
屋内陈设简朴,正堂墙上悬着一幅“静心克己”。
角落的香案上供奉着一尊地藏菩萨,也蒙了灰。
看来屋主是个佛修?
佛修她接触的不多,他们大多安身待在寺庙,潜心内观,对外物不甚追求。除非苍生大劫,或是自身修行遇到瓶颈需要入世历练,轻易不会踏出山门。
追捕她的典狱使里,倒是有一个佛修。和他搭话,只会“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倒不如他身旁的两个姑娘有趣,一个一逗就炸,一个看着冷清但又黏人。
没能探查出什么。她纵身跃上房梁,服下丹药,又布下隐匿符箓,抓紧时间调理内息。
几日内,有几队典狱使踏入庭院,没多停留。
第三天,严密的搜捕之势终于停下。
原是李贯之灵讯忽明,里面传出唐朝的声音,“贯之,闯入典狱司的人已伏诛,我本想生擒的,奈何她负隅顽抗,不得已之下,只得将其就地正法。”
李贯之闻言,眉头微蹙,“尸首现在何处?可有验明正身?”
“尸身完好,已送到验尸阁,他们也没能查出什么。”唐朝的声音带着些遗憾,但是话锋一转,“不过,交手时我察觉她功法颇为诡异,不似寻常路数,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李贯之冷声道:“让他们尽全力查。”
“既如此...搜捕是否可以停止了?其实好几队人都禀报,说已连日未曾休息。”唐朝顺势提议,但底气不足。
“何人抱怨,按律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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