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和跟范景回家时,陈氏便将康和拉去了一头。
“你爹开窍了咧,竟然晓得卖肥了!”
“是我劝爹做肥卖的,家里鸡鸭牲口多,有堆肥的材料,咱自家用不完,卖些给村里想要的人,他也觉着好。”
康和将劝范爹的话与陈氏说了一遍。
陈氏听罢多高兴:“俺先前劝他都劝不信的,还是你说话好使。他能挣几个钱在手上俺也高兴,俺卖蒻头豆腐也能挣,不要他那三瓜俩枣的吃酒钱。”
打家里向外头开了卖肥的口子,隔三差五的就有人上门来买肥。
这阵子春耕要用肥不说,好些人家又开了荒地,粪肥便紧俏了起来。
外头一担子肥得八个钱,一车肥要三十个钱。
范守林依康和的话,收得比外头价低,一担肥只要七个钱,一车也只要二十五个钱。
他卖得价低,肥又不差,虽是只少一个子儿两个子儿的,农户人家都肯选更实惠的。
自村里的人买不说,别村的不知打哪儿听得了这消息,也过来问肥。
一时间还不够卖,人家也肯等,先跟范守林预定下来。
范守林一下可起了劲儿,白日里在地里头干了一日的活儿,家来也不歇,一头又给扎进粪棚里,得要吃晚食了才罢。
这日,地里不忙了,康和跟范景一道回了一趟林中木屋。
四月天里,山上的气温也起来了些,已不似早春那样冷寒了。
他们有些日子没在这里住,树木换叶,屋顶和院子里都积了厚厚的一层枯叶,落雨腐坏了些,一股潮臭味。
康和捡了耙子将屋顶的枯叶枝丫刮下,又用扫帚把地上的树叶扫做一堆,点了火给烧了。
一股白烟往上冒着,人不敢走开了惹起火灾,两人便都没出门去。
范景也没闲手,趁着午间山上有些太阳,便把被褥棕垫和兽皮**以及两件换洗的衣裳都给收拾了出来,挂在院子里的竿子上晒晒湿霉气。
这回上山来虽没计划打猎,但是要在上头住一两日,要弄蜂蜜一日来回太赶了。
上山来这日顾着收拾,也都没出门去看蜜。
康和把挡蜂的纱帽子做得更扎实些,又检查了手套,还将装蜂蜜的瓶罐和过滤网都清洗了出来晾晒。
虽没出去转山,但弄好木屋里活儿,天色已是不早。
范景把晒过的被褥垫子收回屋,将才把床铺好,康和便扑了上去,人在上
头滚了一圈。
褥子上吸了些阳光,但还是有一股山林气,到底是不如山下晾晒褥子衣裳好吸饱太阳。
康和趴在床上看着范景,道:“我烧好热水了。”
范景晓得他是什麽意思。
两人在山下都比较收敛,陈氏和范爹成亲好些年了,老夫老妻晓得怎么一回事倒还好,可家里毕竟还有俩半大的丫头。
这一上山来,独只两人,不肖多说都要紧着机会。
范景道:“不吃晚饭?”
康和听这话,估摸出范景也有那意思,一把便将人拉了过去:“拿了干粮,一会儿饿了对付两口便是。”
范景便没再说什麽。
两人一会儿便将拼在一处的木板床弄得咯咯作响,山林潮湿,脱生的木头也容易腐坏,听着声儿不对,康和哄人说怕把床弄坏了没得睡,又拉着范景去了一头的桌边上。
康和白日里就想了,不过他料着范景当是不肯,只好碍到了天黑。
不过倒也不曾白等,两人还是头回在床榻以外的地儿,康和格外的得兴。
也不知是弄了多久,外头的天是彻底的黑尽了,山中总是格外的静谧,以至于有甚么声响都格外的响亮。
范景觉着只怕是外头都能听到些声音,不过倒是不大要紧。
中途就着汤水吃了个饼,又两回。
罢了,两人在院子里一起冲了个热水澡,回到屋里,还没上床,不知怎的又开始了。
白洗一回澡,第二回去洗了实在有些疲乏,这才老实的并躺到了床上。
屋里有些温黄的灶火光,康和餍足的搂着范景的腰,嗅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觉着格外好闻。
范景手脚发软,侧身躺着,累得不大想动弹。
“你也不出点儿声,教我一个人多寡淡。”
康和埋在范景的脖颈处,声音有些微微发哑。
范景答他:“累了。还要出什麽声儿。”
康和低低的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带着些缱绻:“我说得是干那事儿的时候。山里又没人,你还害臊不成。”
范景闻言,微合着的眸子睁开了些:“不想。”
康和吻了吻范景的耳朵,道:“怎就不想了。不痛快?可我先前瞧着你也挺爽的,乐得跟我折腾这样久。”
范景不是那般轻易会害臊的人,可听得康和说这些,还是不由得耳尖发红。
心想这人不仅话多,且还什麽话都说得出来。
“你既爱听声音打几只百灵来关着能听个够。”
康和哼笑道:“我又不是跟百灵行事听它叫得个什麽劲儿。”
他摸了摸范景柔韧而薄薄的腰:“怎么有你这样不解风情的人。”
康和也是无奈任凭他如何弄这人就跟刻意与他对着干一样偏把牙关咬得紧痛了至多是闷哼几声爽了也只呼吸急促。
若不是他不反抗
范景摸不透为什麽要听他的声音除却成亲那日头一回外这事儿又算不得痛。
他一个劲儿叫算什么事。
“为什麽?”
康和看着翻过身来的范景问他。
一双染过情欲的眸子不似平日里那样冷淡带着认真的迷惑。
他觉得格外的勾人。
康和趁此凑上去亲了下他的嘴:“你不出声我都不晓得我做得好还是不好。”
范景眉心动了动觉得这话说得太假。
他分明受不住的时候也会抓住他的胳膊示意他别太使力可他不也跟聋了一样非但没收敛还更过了。
范景不听他的也不受他的哄骗。
他道:“睡了。”
康和见着人又这般气得咬了一下他的下巴。
翌日康和跟范景去看了蜂箱四只箱子有三只箱的蜜能取剩余的一只箱下山前才取过虽也新有了些蜜但并不多若是频繁取蜜不利蜂活。
康和抖去蜜蜂小心取出巢脾花期里蜜蜂没少活动巢脾上的蜜又熟又好。
沉甸甸的取出来便能嗅着一股甜香。
康和掰断一下块儿喂到了范景嘴里。
“如何?”
范景动了动嘴:“有些扎喉咙。”
“那就对了不掺假的好蜜才有这般滋味。”
两人收罢了三箱蜜康和算着巢蜜能有十五斤的模样家去就按着先前取蜜的法子将纯蜜提取出来。
翌日再又去张石力的山头去取蜜。
张石力那头康和前后也放了四只箱子但只引得了两箱蜂好在是强蜂群月里槐花开得盛又还采食野蜜源这般流蜜期里蜜总是更好得。
两只箱子取了得有八斤巢蜜。
康和本是要送些给张石力的他摆手说不爱这玩意儿且家里头也没有能吃用的人教他自留着送人或是卖都好与他也糟蹋。
要与
他东西,倒是不如给它弄一顿好菜肉。
康和答应了下来,午间煨了一锅糟辣兔子,春时山间里野菜多,掰一把小笋,摘些水芹菜,掏上荠菜……冲洗干净了围着锅灶边烫边吃。
张石力春月里猎捕的情况也不是很多,因着活物繁衍,遇着有孕的都不猎,能得的物便很少了。
山里的猎手讲究的这时节都不咋在山头上,独是张石力,他把这处当做是自己的屋,就是没得猎也不肯回村里去。
村上倒是有间旧屋,但田地早荒芜给发卖了。
康和跟范景在山里时,他还隔三差五的过去溜达一圈儿,他们俩下了山,日子就更清静了。
不过他得闲还是上城里头,一待能待上两三日。
晚间,回去的两人又把蜜给收拾出来,第四日才下的山。
一斤巢蜜能得七两左右的纯蜜,这回取的几箱子蜜拢共得了十六斤五两纯蜜,已是难得。
今年几箱子的蜂看着生养得如何,要是好,秋时再采一回蜜。
头年蜂,不敢将蜜取得太勤了,等往后养好了,一年里能多取一到两回。
“你俩上山去了?
刚到山脚下,康和跟范景便撞上了一身收拾得多鲜亮的徐扬。
康和道:“前些日子上去了一趟,今儿整好回来。
徐扬问他们弄了些甚么山货。
康和也没瞒,打背篓里取出一小罐蜂蜜,约莫二三两的模样,送给徐扬。
倒也不是康和大方,先前量地的时候,徐扬也帮了忙,又想着是范景的发小。
“山蜂蜜,这好!
徐扬收过瓶子,揭开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花香气。
罢了,他问康和:“可还有,卖些与我。
倒是不等康和开口,范景便打背篓里取了一罐子出来,拿给徐扬:“三百个钱。
徐扬很爽快的应了下来,他从身上掏出了一角银子来,道:“只我身上没有带这样多的铜子,看是先与你们银子找补,还是等我回去再与你们拿来。
康和道:“改日拿也是一样的。
“得。这大罐的是我买的,小罐子是你们送的,我就不另在给钱了。
徐扬打身上取了块布出来将蜜罐给包了起来,他显然是还有事,没与两人再多闲聊,便告辞去了。
见着人走了,康和意外范景竟然会卖东西给徐扬,问他今儿怎回事。
范景道:“元家在山脚这片,他
定是去寻元果。”
倒是不出范景所料徐扬提着蜜罐子一路去了山脚下的小河边上。
山脚这片没有两户人家村户大多是住在靠近官道那一片。
这时辰上这头鲜少能瞧见个人影儿。
独是河边的一从水边竹下正蹲着一道清瘦的身影。
他胳膊挽得有些高露出了一截白皙的手腕握着根木槌将盆子里的衣裳拍打的砰砰作响。
波光粼粼的水面跳跃了几簇光在他打了补丁的肩头上。
“元哥儿!”
徐扬见着人心中格外欢喜一路给跑着过去的。
闻得声音蹲在河边的元果回过头去瞧见是徐扬他一双清澈的眸子也似闪着光的水面一般。
“你如何来了?”
“我把新买的那几亩地开出来了得了空就想着过来看看你。”
徐扬跑到人跟前去在外也是多沉稳的一个人到元果跟前一双眼睛闪烁着光亮倒似是十来岁的小孩儿一般。
元果见着徐扬额头上起了些汗从身上掏出一块靛蓝色的方巾在清凉的河水中打湿绞干后与徐扬擦了擦面上的汗。
他声音很清和说话不疾不徐便似是四月的风:“怎走得这样快瞧你都出了好些汗了。这些日子可累着吗晒黑了许多。”
“我一点儿都不觉着累。”
徐扬看着面前的元果心头只觉格外的充盈忍不得一连串的问他这些日子好麽
元果都笑着一一答他。
“你上回送的药小爹吃了好了许多现在天气暖和了不少也能做点儿轻巧的活儿了。他总还念叨着你我说你在开地忙着他夸你说吃得苦。”
徐扬听了这话心中更是高兴打怀里取出了两包糕饼拿与元果。
两人并肩坐在田埂边上一同吃着蜜饯。
“过来恰巧碰上范景和他丈夫下山来他们弄得了蜂蜜我与他们买一罐子来。你拿回去兑水喝。”
“总胡乱花钱你自有钱也攒着些往后日子还长。”
元果看着一大罐子的蜜晓得价格定是不低忍不得说徐扬:“你总买些东西来糟蹋了钱。”
“与你买东西我高兴怎么能说是糟蹋我要是使在了别处才是糟蹋。再者我攒的钱都是要给你使的早使晚使都一样。”
元果听得他这话抿了抿唇有些羞赧的垂下
眸子。
他嘴角上有着温和发甜的笑。
“景哥儿成亲摆酒的时候我也想去看看他的只那日小爹咳得实在厉害在床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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