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道出这番言语之际,双眸之中陡然闪过一抹狠戾之色。
那目光,恰似要将西林从这世间彻底抹去,仿佛她已然成为了这天底下最罪无可恕、最该被千夫所指之人。
他似是完全不记得,当初他有多疼爱、专宠西林,甚至为了她愿意去打破规训,重新与西域的使节开始来往。
那殷勤的模样,仿若整个天下都可为西林而改变。
往昔的温柔缱绻、恩宠有加,此刻皆如过眼云烟,消散得无影无踪。
留下来的,唯有他心中那如熊熊烈火般燃烧、无穷无尽的恨意,这恨意似要将他自己也一并吞噬。
只可惜,谢知意并未从中感受到半分痛快。
若是回到重生之前,回到那个还在深宫中苦苦挣扎、备受煎熬的自己,或许会为眼前这一幕而心生快意。
昔日仇人彼此冷言相对,最爱的人成为了最恨的人。
这等好事,她本该要抓上一捧瓜子,饶有兴致地将这出好戏从头看到尾。
然而此刻的谢知意,静静地看着陆羽那溢于言表的恨意,心中却如死寂的深潭,毫无波澜。她曾以为,当看到这般场景时,心中会涌起欣喜若狂之感,会有畅快淋漓之意,甚至会生出小人得志的心态。
可事实却是,这些预想中的情绪,皆如梦幻泡影,未曾在她心头泛起一丝涟漪。
谢知意淡淡道,“皇上与后宫嫔妃之间的种种纠葛,民女身为侯府贵女,实乃外臣,自是不该插手其中。后宫之事,向来是皇上的家事,民女岂敢僭越。”
她微微一顿,接着道:“不过,若皇上当真认定某人是害死先皇后的罪魁祸首,以皇上的无上权威,为何不亲自出手惩戒?反倒要劳烦民女这样一个外人,替皇上处理此事?难道说,皇上虽口口声声念着对先皇后的深情,却终究舍不得对害死发妻之人施以任何处置?”
谢知意之言好似一一柄利刃,直直刺向陆羽心头,将他心头搅得泛起阵阵波涛。
恰在陆羽怒意翻涌,眼看着就要雷霆大发之际,忽闻帘幔之外传来一声:“皇上,臣谢南风求见,有要事启奏。”
陆羽原本紧攥的双拳微微松开,他深吸一口气,强自按下那几欲喷发的怒火,神色恢复了几分帝王的沉稳与威严,沉声道:“进。”
话音刚落,只见谢南风大步流星地迈入正厅之中。
踏入厅内的瞬间,谢南风余光不经意间与谢知意交汇。
那一眼,仿若春日暖阳,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无端地竟让谢知意原本微微起伏的心绪,瞬间安定了下来。
谢南风恭敬跪下,开口道,“皇上,臣有要事禀报。”
在见到谢南风时,陆羽顿时摆出一副帝皇做派。
他端坐在主位上,冷声问道,“究竟是何事,如此火急火燎?”
谢南风答:“今日清晨县令匆匆赶来通禀。说是城郊之处,有一座废弃已久的道观突然坍塌。有三名途径此地的商客不幸被掩埋其中,同伴前来敲鼓喊人,县令不敢懈怠,亲率人手前往挖掘救援,谁料,竟在道观地下,发现了上百具腐尸。”
陆羽皱眉:“可查到身份?”
谢知意同意陷入沉思。
腐尸她的确知道,正是冰床上的那具。可是哪里又凭空多出几百具?
“不曾。”谢南风说:“不过在验尸的过程中,仵作发现每具尸首上都有一个刺青。”
说着,谢南风抽出袖中的宣纸。
他抖平纸张,将上面绘制的图案展现在陆羽面前。
陆羽定睛一看,陡然变得紧张。
这刺青的图案正是前朝死士统一所有的曼陀罗花纹!
陆羽瞬间变了脸色:“朕此番微服私访,所带人手本就有限。此事干系重大,切不可有丝毫闪失。即刻传令下去,将道观方圆五里之地严密封锁,务必严禁任何无关人等靠近。朕这便飞鸽传书,命得力之人火速赶来溪城,彻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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