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被谢知意这一连串质问堵得胸口发闷,他怒极反笑,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带着几分癫狂与不可置信:“大胆!你不过是个小小侯府之女,竟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妄议朕与先皇后之事!”
陆羽说着,起身踱步,他脸色愈发难看,叫四周侍奉之人都忍不住屏息。
谢知意依旧镇定,她起身微微屈膝,语气却依旧坚定:“民女不敢妄议圣上,只是为先皇后感到不平。皇上口口声声爱先皇后,在外人面前表露的如何重情重义,那为何要让先皇后生前所做一切付诸流水呢?”
陆羽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谢知意,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丝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像,太像了。
那双眼睛,和曾经的沈晚宁宛若同一副一般。
陆羽的喉结微微滚动,声音不自觉地一顿,带着一丝沙哑,缓缓开口问道:“你……你究竟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谢知意神色镇定自若,从容到:“民女虽然远离京都,可先皇后之事迹以及所推行的政策早已传遍溪城。在溪城百姓,尤其是溪城女子眼中,先皇后乃值得尊敬之人。故而不是我怎会知晓,应当是为何会有人不知晓这些。”
陆羽听着谢知意的回答,心中愈发五味杂陈。
当年刚穿越时,沈晚宁与自己勾指起誓,说一定要在此地逆转命运,改写属于他们二人的人生。
彼时沈晚宁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愿意去为了他成为政客中,仅听其名便忍不住畏怯的贵女。
那时的他们,满心壮志,誓要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可这一切,又都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是西林入宫开始,还是说早在登基那日起,他就被无上的权力蒙蔽住了双眼,无法看清曾经的期望了呢?
这般回忆如潮,陆羽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望向谢知意时,已全然没了先前的盛怒。
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赞赏:“谢小姐,此番溪城收复,你所出计谋精妙绝伦,朕着实未曾料到,一介闺阁女子竟有如此谋略。先前是朕不曾细细考虑,所言过甚,朕与你说声抱歉。”
谢知意对陆羽的态度转变一愣,但随即敛去眸中的疑色,只继续说:“圣上,若您真心夸赞民女,不妨拿出些实际的东西,而非仅以口头之词。”
此言一出,谢堂风脸色也微变。
他下意识要打断谢知意接下来的话,可陆羽却抬手制止了他。
“无妨。”陆羽平静道,“二小姐此次于溪城收复一事贡献卓著,依理确实该予以赏赐。二小姐但说无妨,心中想要何物,直言便是。”
谢知意闻言,毫不犹豫地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直视陆羽:“臣女想要谢家一脉重回京都。”
此言一出,正厅内陡然间陷入一片寂静。
当年镇南侯一脉当年被冠以“封侯”之名,实则是被逐出京都。所谓“溪城边境,蛮荒已久,需朕心腹前去管辖,朕方心安”这般说辞,不过是拙劣至极的借口罢了。
其真正缘由,乃为分散镇南侯手中那令朝堂忌惮的军权。
彼时镇南侯追随始皇帝开疆拓土,共创大庆朝。
营帐之中,始皇帝虽擅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然而,对于常年在沙场上摸爬滚打的军士们而言,他们对身经百战、与他们同甘共苦的镇南侯,怀有着更深切的信任。
故而,待始皇帝荣登大宝,君临天下之后,他所施行的首件大事,便是将曾与自己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昔日挚友,遣往那偏远的溪城。
始皇语重心长:“镇南侯,溪城之地虽偏远,然关乎我大庆朝之边疆安稳,朕思来想去,唯有你能担此重任。今朕命你前往溪城驻守,且需立下誓言,往后镇南侯一脉,但凡子孙袭爵,皆须驻守溪城,非召不得私自回京。”
镇南侯心中纵有万般不舍,却也深知帝王心思难测,君命难违。
他跪地俯首,在京都做了最后一次臣子,沉重到:“陛下放心,臣定当谨遵圣命,世代镇守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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