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最后,红着脸的冼从熠都对自己口中的私心缄口不言。
最在意的事情都说开了,闻怀没在这件小事上纠结太多,裹着毯子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听着冼从熠郑重其事的保证——
“对不起,小怀,我不知道我的那些举动会产生这样严重的误会,你生气和埋怨都是应该的,这种事你再过分地对我都不能够消气……”
冼从熠站在他面前,看过来的眼神很认真且感激。
“谢谢你愿意给我改过的机会,小怀,我会好好学的,学会用正确的方式表达爱,会认真尊重你的一切,不会再自大妄为,也不会再固执己见,我真的会听话的。闻怀,你愿意相信我吗?”
闻怀抬眸看着他专注的脸,反问道:“你之前不是说,我们已经重建起信任了吗?那还问我做什么?”
说话一套一套的,一个问题明明知道答案还要反复问。
冼从熠听着他恶劣的语气也不生气,反而目光微融,嗓音放柔几分:“是的,因为我总是不自信,又太需要小怀的肯定了,所以才一直反复确认。”
闻怀拉了一下毯子,平淡道:“你做的事,我看得见,所以不要一直问我愿不愿意相信你。还有,不要老是一副讨好求赏的样子,我说了不会付你钱。”
冼从熠眼中像含着流星,说话的声音很轻:“小怀的认可就是奖励,除此之外不需要再支付其他东西。”
这人油腔滑调好似无师自通。
闻怀耳朵发麻,勒令道:“闭嘴。”
冼从熠乖乖闭嘴,只用那双线条流畅的长眼盯着他看。
桌台上的热饮早就冷掉了,闻怀一边下椅一边摘毯子,穿着那件薄单衣往卧室走。
冼从熠追了几步,犹豫着要不要违背对方的要求开口说话。
被闻怀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他抿了抿唇,小声问:“小怀要睡了吗?”
好像只要声音足够小,就不算违背闭嘴的要求一样。
闻怀被他蠢到,随手把毯子丢到沙发上,望了眼光线幽微的窗外,语气平缓地说出一句:“都快天亮了还没来电。”
这话没头没脑的,冼从熠反应了一下,这才想起了谈话最开始时关于散步的提议。
没想到闻怀还记得,他唇角微微一动。
神情虽在故作矜持,但眼神已经出卖了喜悦。
见他站着不动,闻怀故意拉下脸:“还不去穿衣服?”
一晚上都穿着衬衣西裤在那装帅,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爱打扮。
冼从熠对他的吐槽全不知情,依令而行,去添衣服的时候脚下生风。
距离退房还有几个小时,他们可以毫无顾虑地在黎明之前散散步。
换好衣服的两人在门口相遇,彼此都是不约而同的风衣装束,连颜色都相差无几。
雪后森林的气息扑面而来,冼从熠小臂上搭着羊毛围巾,望着闻怀浅浅一笑,复古灰棕的衣料衬得发红的耳根格外明显。
也不知是在为彼此默契而激动,还是因为被闻怀看出故意打扮而害羞。
闻怀对此没有过多评价,目光在对方身上多停了几秒,回到室内拿上了自己的简易摄影包。
“冰山和日出可以作为取景素材。”
他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多解释这一句,明明采风本就是外出的初衷。
冼从熠不会质疑闻怀的任何举动,一如既往顺从地点头,取出房卡让闻怀先出门。
乘电梯下楼之后,外面仍旧一片漆黑,只有路过前台才看到微弱的光。
前台的两位女士还在坚守岗位,抬头看见二人准备外出,纷纷微笑致意。
“祝两位有愉快的一天。”
日出之前气温还是很低,闻怀走出旋转大门,步伐稍微顿了一下。
风衣不太能保暖,里面那件薄针织除了美观好像一无是处,下身稍显宽大的裤腿也在漏风。
闻怀自认抗冷的能力还不错,默默适应着清晨空气的温度,很快就能表现自如了。
酒店距离海边有一段路程,电力系统瘫痪后街上的车都少得可怜,所以眼下只能依靠手电走过去。
导航系统也受了影响,闻怀关掉失去信号的APP,借着手电筒的微光,回头看见冼从熠折身回了酒店。
那道颀长身影再次出现时,眼睛染上和城市薄雾一样的笑意,说话的呼吸都带着热度。
他抬手向闻怀展示手里的城市地图,声线低沉悦耳:“我请她们在地图上标了近道,我们可以在日出之前赶到海边,小怀,不用担心。”
闻怀面无表情表示自己没有担心,接过地图的时候,那条柔软的灰色围巾一起落入掌心。
是出门时冼从熠手里那条。
冼从熠顶着闻怀沉默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说出意图:“注意保暖。”
“不需要。”闻怀拒绝得很快,抬手就要把东西还给他。
冼从熠抽走了他手上的地图,自作主张道:“我需要看地图,小怀帮我拿一下围巾。”
要论两人的方向感,还是冼从熠更强一些。
闻怀捏住围巾,没再提出反对意见。
街道上路灯也断电了,要看清地图非常困难,闻怀抬起手机给冼从熠打光。
冼从熠展开地图的动作一顿,侧目看来的视线很温柔。
“谢谢小怀。”
闻怀心安理得受了这声谢,举着手机的手很稳。
摄影包斜挎在肩上,另一只手里拿着围巾,双腿还要跟着冼从熠的脚步往前走,四肢完全不得空闲。
穿过彩色街区的时候,一辆打着大灯的车如风掠过,冼从熠及时拉住闻怀的臂弯,将人往身边带,胸膛撞在一起的片刻彼此呼吸可闻。
“小心。”
严谨嘱咐了这一句,冼从熠很有分寸地放开了他。
闻怀后退一步,多强调了一句:“我看着路的。”
最后,他还是把这条碍事的围巾搭在了脖子上,刚好挡住那些不停往身上钻的寒风。
帮人帮己,算是一举两得。
失去灯光的港区城市也丧失了喧闹,一座座巍峨庄严的建筑成了沉寂的死山,深色连片铺路石的踩上去发出的声音很轻,却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突出。
闻怀听见了自己和冼从熠交错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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