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青有些慌乱,看着姜宁的神色不敢过多开口了。
忽然,管家紧促地声音传来,他对着姜宁与徐元青行了个礼,急匆匆禀道。
“郎主,庄子外来了一群将士,领头的将军派人前来说,近日正挖春渠,官爷们想借用庄子一处地方放置挖渠用具,他们傍晚放置,清晨来取。”
说罢,庄子中的管事面带愁容。
自从建州城被叛军攻入,面对持刀带剑的武将,家家户户人人自危。这些武将经过,即使打着差事的由头,也不忘抢掠财物。
若他们进来,瞧见徐家这般富裕,徐家下场可想而知。
徐元青自然也想到了,不过他也无法拒绝朝廷将军的请求,又问了几句情形。
徐元青听罢,想了想道:“这位将军能够主动问询,想必是知晓礼数,不会做出其他扰人的事端。我们以礼相待即可,快快请官爷们入内。”
姜宁不想掺和进麻烦之中,而且此时她心中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一问母亲,便起身告辞离开。
“姜姑娘慢行,我送你们。”徐元青听到姜宁要离开,连忙起身,亲自将其送至门口。
然而,刚至庄子正门口,姜宁看清那将军的脸,心中颤了颤,手中的扇子也无意识地跌落在地上。
谢成昀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
当他抬眸,撞进眼眸的是那道熟悉的倩影时,谢成昀握着缰绳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出青白。
马儿吃痛,不安地踏着前蹄。
他没想到又遇上了她。
还是那个两年前决绝抛弃他的女子。
那个两年间日日夜夜入他梦的女子。
那个他想忘也忘不掉,只能恨得咬牙切齿,很不得将她的血肉拆出,一起吞入腹中。
哈哈。
巧,真是巧。
前些日子,义父命他带领属官指挥建州城外的春渠开挖。
挖春渠,乃是确保农耕收成的重要一环。
这本是朝廷每年例行之事,却因近年朝局动荡,对于农耕疏于管理,故而荒废多年。
勘察过后发现,城外沟渠淤塞,已挖的春渠堵塞,无法使用,而未挖的沟渠工期滞留,一团乱麻的留在建州城城郊各处,一片狼藉。
然而挖春渠任务繁重,那些被征调来的士兵和工匠更是懒散成性,整日敷衍了事。
谢成昀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最知道如何对付这些人,一打眼,便对于他们的行为和心思了如指掌。
谢成昀想了个法子,以身作则,带领众人开挖春渠,以确保如期完成此事。
他褪去锦袍,亲自开挖泥泞的渠沟。此法果真奏效,那些士兵见状,不敢偷奸耍滑,工程进度竟比预期快了许多。
恰逢今日,一天辛苦之后,骑马返程时,路过这庄子。
谢成昀暗自观察了一番这庄子的位置,又看了看众人一脸疲惫地扛着众多器具,便命手下人停下。
谢成昀思量片刻后,决定与这庄子主人打个商量,将这些推车、铁锹、镐头等器具就近放置。
他想,如此这般,可在明日挖春渠时省下些许力气,大不了每日出些银钱。
众人听罢,自然是欣喜万分,也齐声赞成。
副将前去叩门时,他正拍打着衣袍上的尘土。那件绣着青竹纹的锦袍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长靴上沾满泥浆,连腰间的佩剑都蒙了一层灰。
而她呢?
她正笑意盈盈的立在一个男人的身旁。
她身着轻薄襦裙,裙摆又不经意流露出华贵,繁复的金线花朵相坠,随着她的莲步微微摆动,衣袖宽大而柔软,轻轻拂过时带起一阵淡淡的香风。
她身旁的男子面容俊秀,虽衣着低调,腰间却缀着一枚价值连城玉佩。
阳光下,一颗圆润的珍珠额饰随着姜宁的歪头轻轻晃动,一段白净的脖颈若隐若现。交相辉映下,衬得那段雪白的颈子愈发纤细。
谢成昀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他登时升起一股冲动,想要将那颗碍眼的珍珠狠狠扯下来,狠狠咬口那雪白。
她似乎与那身旁的男子极为熟识,男子为她引路,她眉眼柔和地笑着道谢。
而看到自己时,却立刻收了笑脸,目光错愕的盯着自己,眼见地神态满是抗拒。
似乎还想装作与自己不相识。
谢成昀气得咬牙,仿佛有一团火气在胸膛中运作,春日的阳光也有些晃眼刺目。
好,真是好。
倒是郎才女貌,如此般配。
他情不自禁地一步步走向姜宁。
看见他时,姜宁的笑容瞬间凝固。
团扇“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绣着双面蝶恋花的扇面沾了些尘土。姜宁下意识后退两步,眼中满是惊惶。
姜宁脑海中一片空白,哪里还能想到其他,她定了定神,尽可能地维持着面上的镇静,可是却忍不住地又向后退了几步。
谢成昀察觉到她无意识地动作,面色更是阴沉。
“姜姑娘,你的扇子。”
徐元青蹙眉,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他弯下腰捡起来跌落在地上的团扇,亲手递给了她。
姜宁迅速地接过,指尖微微发抖,含糊道:“多谢。”
谢成昀看着两人差点碰到的指尖,胸口翻涌。
那男人养尊处优的手,抚上她的脸是是柔和的,不像他这种握刀握剑,布满茧子的手,自己抚摸上她的脸只会留下几道红痕。
谢成昀胸膛中的火烧得更加旺盛,连带着喉咙间仿若卡住了什么东西。
他目光如炬,在两人间打量了几圈,轻轻笑了一声,竟然主动开口。
“真是巧。未曾想只隔了几日,又在此处遇到了姜四姑娘。”
姜宁浑身一激灵,不知怎的,在这笑声中听到了浓浓怒意。
姜宁挤出一抹笑意,强撑着行礼,道:“谢将军安好。确实是巧。”
徐元青察觉有几分不对劲,不过见姜宁与这将军相识,略略放下心来,主动上前见礼:“草民见过将军。”
谢成昀连个眼神都欠奉。气氛顿时凝滞,那男人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
徐元青不知如何是好的回头看向姜宁。
徐元青身体病弱,此时面色已有些苍白。
姜宁叹气,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何苦牵扯其他无辜之人。
姜宁主动移开视线,对徐元青解围道:“今日多谢徐郎君款待,天色不早先行告辞。”
说完,姜宁主动向马车走去,徐元青也了然起身,跟着姜宁前往马车。
正当姜宁登上马车时,徐元青忽然急匆匆开口,唤住了姜宁。
“姜姑娘,看我糊涂,差点忘记长辈嘱托。”只见徐元青从腰间解下那枚玉佩,轻轻一按其中的一个小图案,玉佩中心那一枚雕花同心圆便掉了出来,“请姜姑娘收下。”
姜宁的手扶在车辕上,她盯着玉佩看了一会,只觉有一道强烈的目光袭来。
姜宁不敢抬头,但看着徐元青恳切的目光,权衡之下,只得让徐傅母收下了。
“多谢徐郎君。”
谢成昀本是背对着马车,此刻却忽然握紧了双拳。
马蹄声哒哒,扬起一片烟尘,模糊了视线。
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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