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守真骤然脱困,却还是怕极了,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脱力在地怎么都起不来。
“女郎!”祝佑惊呼一声冲上前来,看着雁守真的样子目眦欲裂,“谁干的?”
雁守真喉间红肿,说不出话,她一边哭一边摇头,艰难地发出两个音节:“回家。”
祝佑心疼难忍,恨不得现在就去手刃伤害她的人,可看着她无助的模样,还是强忍愤怒,抱起她冲出田府。
雁府侍卫抱着雁家女郎从田府出来的消息不胫而走,雁守真却也顾不得避嫌,她攀着祝佑的肩膀不住发抖,濒死的恐惧感仍旧萦绕在心头,让她身上一阵阵地发冷。
凉水帕子敷了片刻,雁守真喉间疼痛减了许多,她沙哑道:“你怎么来了?”
祝佑叹口气:“是公主,她怕女郎受欺负。”
提到华书,雁守真又委屈又愧疚,哽咽不断:“我对不住阿嫂,我怎么这么没用啊,我不配当雁家的女儿……”
祝佑抱着她的手不由紧了一下:“不是的,女郎你率真直接,真心待人,他们不配你的真心,是他们的错,不是你的。”
雁守真没有再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抓紧了祝佑的衣襟,埋首在他怀中轻声啜泣。
回了雁府,雁守真仍不肯从他怀中下来,直到祝佑抱着她一路狂奔到华书的院子里,看到华书的身影终于才终于安心下来。
“阿嫂……”雁守真委屈地往前一扑抱住华书。
华书吓了一跳,只见雁守真眸子猩红一片,颈间血痕斑斑指印隆起,可见伤她之人是真想要了她的命!
华书怒极,冷声道:“怎么回事?”
雁守真摇摇头,却不愿意多说:“阿嫂你去帮我退婚可好?我不想嫁给田洺昭了,我,我不嫁人了。”
华书脸色一黑:“是田洺昭,他对你动手?”
眼见华书扭头就准备找兵器,雁守真赶紧拦住:“不是的,不是他。我就是不想嫁给他了,阿嫂你快去帮我退婚好不好?其他都不用管,就帮我退婚,马上去,现在就去!”
华书心疼不已:“着虞,去把阿莫请来给阿真上药。我现在就去给你退婚。”
田家那样的人家,君舅处事不清,君姑不讲道理,郎婿只会要你委屈自己,嫁过去有的日子熬了,华书巴不得赶紧把这婚给她退了。
当即,华书就命祝伯将当年定亲时田家的聘礼领了出来,一同带去田府。
刚出府门,华书就僵在了当场。
刘闳拎着一手糕点刚好从马车上下来,看见华书不禁挑眉:“阿书这是要出门?”带这么多礼品?
华书沉吟片刻颔首道:“去给阿真退婚。”
刘闳眉头一颦:“阿真这婚事好似是姨父在时定下的,阿书成亲不过半月,就要帮女妹退了亲事,不怕被人诟病吗?”
华书自是不怕,她嫁过来本就是要护着雁守真不受欺凌,给雁守真退婚是她的首要目标,好不容易雁守真自己要求退婚,必然是要第一时间办了。
难不成还等着田洺昭反过味来,再想法子把雁守真哄回去?
更何况雁守真今日险些在田府丧命,她堂堂大汉公主难道还要容了他们?
见华书不言语,刘闳有一丝尴尬,他摸摸鼻子:“阿真是我血亲,是我母家唯一亲眷,我与你同去,更为妥当。”
华书绷着的脸稍稍缓和,颔首同意。
华书新寡,还是要避嫌,两人便未同乘。
但好似是为了与华书多说几句话,刘闳这次便未乘车,而是骑马走在马车旁边,与华书询问雁守真之事。
听得雁守真险些丧命田府的惨状,刘闳眸中一寒再不言语。
而此时,田府早炸开了锅,胡榛苓竟在雁守真走后投湖自尽了。虽被田洺昭及时救了上来,但这倒春寒的天气里,谁受得住湖水之寒?
两人立时都发起了高热。
田洺昭迷迷糊糊中嗫喏道:“阿真,我不是想退婚,你不要退婚。”一时又道,“阿翁,不要逼苓妹嫁人,我答应过姨母要护着她。”
田母在那哭个不止:“我就说不能给阿苓说亲,你非要她去给人做填房,若他们二人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田甲则在那焦头烂额,盖因田洺昭口中吐出了退婚二字。
这婚如何能退?若不是与雁家的姻亲关系,长安城哪里还有田家的立足之地?更何况如今雁家有天之骄女坐镇,若能与她结为姻亲,以自己壮年之身,再上战场立功也未可知啊!
正当这时,仆从来报,临尘公主与齐王一同登门,还带了一车东西,声称上门退亲。
田甲猛地跌落在地,怒喝道:“别哭了!不能退亲,退了田家就完了,我完了,阿昭也完了,就算活下来也难再有前程了!”
昨日田夫人才被临尘公主教训,今日就与田家退婚,满长安都将知晓他们雁家得罪了临尘公主,那还有什么勋贵人家肯与他们交好?
华书与刘闳端坐正厅等着田甲夫妇,茶添了两轮才见二人仓皇而出。
双方见过礼,华书也不做寒暄,直接切入主题:“田大人,田夫人,守真性情直爽果敢,有什么说什么,最是受不得委屈,要我说夫人既有心扶持娘家,大可直言退了这门亲事,何必累的阿真受辱?”
一句话将退亲的责任放在了田家。
雁守真直言不要追究受伤一事,华书也只能忍过,秋后算账就是,眼下还是退婚最要紧。
田夫人在后已被田甲讲明了利害关系,急忙辩解:“公主这是说的是什么话,我那甥女不过是父母亡故,身世可怜,我才稍加照拂一二,绝没有让她入门的想法,这几日已在给她寻合适的人家了,公主可不要听了外头的胡话,坏了咱们两家的交情啊。”
华书内心翻了个白眼,现在知道慌了?作践雁守真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两家交情?说到底不过是舍不得雁家满门忠烈的名声,舍不得齐王与临尘公主这门亲。
华书正要继续说,却听刘闳开口道:“夫人所言好似有误吧,我方才可听闻田郎君与胡女郎……”他双目淬毒一般死死盯着座上两人,“投、湖、殉、情!”
田甲夫妇如何惊慌不说,华书也心中一惊,刘闳消息竟如此灵通?
田夫人哪里受得了这个激,急忙辩解道:“没……没有殉情!是,是阿苓失足落水,我儿是跳水去救……”
“夫人!”田甲阻止不及,就被刘闳将话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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