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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豫州(二)

小说:

反派他总想以身相许

作者:

蓝莓馅的雪媚娘

分类:

古典言情

曲凌寒和刘子据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恩人?”

两人从白晦身后一左一右的站起来。

面前是两个带着青涩和稚嫩脸庞的小男孩。

白晦试图将两个男孩扶起,他俩却不愿意似的,甚至要趴在地上。

“恩人,求您救救我和我弟弟吧。”

“可以。但要你二人先起身。”

听了要求之后,两人踉跄着起身。

白晦还没有发问,刘子据率先开口。

“小孩,你们知道这里哪有客栈吗?”

面前的两个人怯生生的看向白晦,

“我们的确需要找一个客栈慢慢说。”

白晦的声音略显平静。

“恩人,往年来,这边确实有许多客栈。不过...”

那个大一点的孩子仿佛被要挟,没有敢开口继续讲下去。

刘子据拿出一个金丝绣成的华丽的口袋,掏出里边的令牌。

即便是在黑夜,那块令牌依旧闪着光。

“见此令牌,如见镇北候。”

刘子据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只让他们几个人听到。

面前的两个小孩“唰”的一声朝着刘子据的方面跪了下去。

曲凌寒一脸疑惑和无语。

难怪这孩子被废呢。

“你们有何冤情,皆可告诉本侯。”

刘子据侧目瞥向曲凌寒和白晦。

“本侯此次携家眷前来,便是要彻查贪污腐败。”

刘子据将令牌放回腰包,藏在锦衣之下。

面前的人声泪俱下。

“侯爷,豫州知府崔宏巨贪赃枉法,玩忽职守,压榨民生啊。”

曲凌寒将两个小孩扶起,风混着雨,带着泪,一起泯灭。

“我娘本是豫州一个普通成衣铺老板,日子过得虽不算富裕,但也是知足。然而今年冬日,天灾人祸,牲畜死光,粮食吃光,缴光。”

“豫州知府崔宏巨和刘可利,李亚东等官府之人联合起来吞并了朝廷下来的赈灾银。我和弟弟吃不饱肚子。娘想要找他们要几份粮食,却被活活毒死。”

曲凌寒看着两个面黄肌瘦的小孩,震惊的说不出话。

一阵疾风袭来,带回一个消息。

车夫正站在他们几个人面前。

“公子!小姐!找到客栈了。”

刘子据蹙起眉头。

“他啥时候走了?”

曲凌寒哽咽的回他。

“我不知道。”

行吧,行吧。

“好,我们这就去。”

“跟上,跟上。”

一行人冒着雨,踏着泥。

终于来到了车夫口中的客栈。

这是一个相当简陋的客栈了,招牌摇摇欲坠,甚至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白色的墙皮剥落大半,露出里面的青砖。

门前的车屋里,他们的马正吃草吃的起劲。

“看来我们的马已经适应这了。”

“不过我还没有适应。”

刘子据捏起鼻子,阻挡臭气的袭击。

曲凌寒送给刘子据一个白眼,“有地方住就好了,你还挑三拣四。”

随即推搡着刘子据,“走啦。”

白晦和车夫带着两个小孩跟在他们身后,走进了客栈。

客栈前台设在进门处的木柜台后,看起来并不旧,只是台面上裂着两道深纹,大抵是曾经受到了什么摧残。

柜台后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掌柜,衣服洗的已经发白,在曲凌寒一行人进店时,他有气无力的睁开眼,声音沙哑,

“住店?”

白晦应声答“是。”

掌柜给几个人指了方向后,刘子据蓦的靠近他。

“掌柜的,此处最近可有天灾,人祸?”

那人立马打了精神,颤颤巍巍的开口:

“没有没有,从来没有。你们从哪儿听的,都是假的,假的!”

刘子据甩着自己玉佩,作出一个吊儿郎当的模样。

“你看看你,我就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

这话刚落地,白晦就把刘子据拉走,到了楼上。

刘子据像极了一个犯了错在被老师训斥的学生。

“昭明哥,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白晦没有搭理他,沉默着把他送进房间。

正要关门离开,白晦像极了一个老父亲,语重心长的开口。

“进门时有没有看到快掉落的牌匾,柜台上的抓痕。他被威胁过,不会开口的。”

“知道了。”刘子据垂着头,嘴角撇着。

“今夜好好休息,争取明日太阳下山前到豫州。”

“嗯。”

白晦出了刘子据的房间,看到在门口等着的两个小孩。

“跟我来。”

大约是谈了一夜,曲凌寒今早见到白晦时,他面上带着藏不住的憔悴。

“白晦,你身上还带着伤,你干嘛逞强。”

“无妨。”

曲凌寒着急的模样倒映在白晦眼中,他蓦然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昭明哥,凌寒,你俩干嘛呢。”刘子据睡眼惺忪,走了一条曲线。

“没干嘛,歪,你小心点。”

刘子据这个样子,曲凌寒很是嫌弃。

她别开眼神,和白晦并肩。

黑衣,冠冕,丹凤眼,审美积累中......

“昭明哥,那两个小孩呢。”

“在房间。”

“不带他们去吗?”

“不带。”

“那他们去哪儿?”

“京城,白府。”

刘子据:“哦。”

曲凌寒:“去咱家呀。”

白晦:“嗯。”

嗯,行,伸张正义,从我做起。

“你们坐一下心理准备,今日,我们三人到了豫州后,车夫送两个孩子归京。所以...”

刘子据用哭声打断白晦的话。

“那岂不是,岂不是这几日我便都不能坐马车了。”

“对。”

“你就当锻炼身体吧。”曲凌寒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耷拉着脑袋的刘子据上马车。

为了能在天黑前赶到豫州,在太阳还没有出来,空中飘着一丝丝薄雾时,四人便动了身。

大约四个时辰过去,光亮普照,曲凌寒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

地面上枯叶的露珠反射起阳光,本该是一片祥和,残风却吹散落叶,将其卷起,蹂躏。

劲风瞄准了曲凌寒,向她的方向袭来。

风无形,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立马放下帘子。

风是感受不到了,但可能是已经靠近豫州边界的缘故,温度变得很低。

曲凌寒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好,不烫。

刘子据正在补觉,白晦也闭着眼,曲凌寒放下手就打算闭起眼睛加入他们。

白晦却突然压低声音,将自己的大衣披在曲凌寒肩上,“披上。”

练武之人,总是不怕冷的,似乎就连他们的衣物也格外能御寒,曲凌寒身体和心里瞬间变得暖洋洋。

不知过了多久,曲凌寒被白晦叫醒。睁眼看到刘子据正伸着懒腰。

“到了。下车吧。”

是白晦在提醒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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