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我看到南王世子了!”
沈稚蹲着身体,透过墙上的缝隙往外面看,目不转睛地盯着街上的人,压低声音,朝后面的人招了招手。
白愁飞拿着抹布把廊前的石柱子都擦了一遍,现在正在灰头土脸地扫地。
听到沈稚的声音,拿着扫帚过去。
抠墙缝的时候,怕被南王府的人发现不对劲,他刻意弄得很小,现在被沈稚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
南王世子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沈稚拔腿就跑。
白愁飞丢掉扫帚,赶忙追上去,“你去哪里?”
“跟踪南王世子!”
白愁飞顾不得换衣服,拍拍身上的尘土,跟随沈稚一起出门。
沈稚推开大门,左右张望了一下,没看到人,南王世子应该不是往这个方向走的。
他绕到屋后,果然看到了刚才那道身影。
南王世子和朱厚照长得很像。
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年龄差了三四岁。
年幼时这三四岁看起来很明显,随着年龄渐长,这些差距越来越小,到现在已经几乎看不出区别。
沈稚从来没见过南王世子,但他见过朱厚照,所以在看到世子时,一眼认出了他。
这两个人五官极其相似,身形也相差无几,气质却天差地别。
南王世子成熟稳重,跟他一比,身为兄长的朱厚照简直就是个没长大的小朋友。
白愁飞:“你不会武功,若是被南王府的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你觉得世子的武功如何?”
“毫无根基,不堪入目。”
“你对我的评价,比他好多了。”沈稚信心满满,“他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广州府是南王的地盘,或许是出于这种自信,南王世子一个人都没带。
沈稚和白愁飞尾随在后面,看到他很快拐进了一间酒楼。
这间酒楼很华美,很宽敞,也很高,离得很远都能看到。
酒楼大堂的客人不多,应该都在雅间,南王世子过来之后,老板立刻迎了上来,“还是老样子?”
南王世子:“嗯。”
老板便带着世子去了楼上。
沈稚背着手从外面进来。
他今日穿的是离京时朱厚照准备的那身衣服,是件普通的常服,比不上沈稚自己的衣服,但也符合亲王的规格,低调中透着奢华。
出入这间酒楼的都不是普通人,店小二眼尖得很,当即热情迎了上来。
他小心观察着沈稚的样貌:“您是……”
沈稚:“我是来找世子的。”
白愁飞深吸一口气,后悔没有捂住他的嘴。
这叫跟踪?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应该让沈稚回去,哪怕自己替他跟踪,也比带他一起要好。
白愁飞打起了十二分戒心。
沈稚疯得厉害。
这次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当着这么多人反驳他,可能会引起南王世子的警觉,而且白愁飞也不觉得自己能拗得过沈稚,只能随机应变,在沈稚神色不对时,及时拦住他,免得造成大错。
店小二越看越觉得沈稚和世子有些相似,“小的这就去禀报世子。”
“不必了,直接带我过去。”沈稚低声说,“这里太显眼了,被人看到,会给世子招惹麻烦。”
店小二恍然大悟。
这位爷和世子前后脚进来,明摆着是认识的,只是不方便走在一起。
他们酒楼是世子的产业,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世子服务的。
店小二点头,“您二位请跟我来。”
白愁飞心情复杂。
他一向爱干净,哪怕再落魄,也会把自己收拾得很好,但因为没有名气,总是被人轻视。
如今他满身尘土,却因为跟在沈稚身后,得到了尊重。
两人跟着店小二上了楼。
店小二:“世子就在房内。”
沈稚:“这里用不到你了,先下去吧。”
店小二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沈稚推门而入。
平南王世子吓了一跳,从椅子上站起来,紧盯着屋外。
沈稚笑着问:“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你是谁?”
“不认得我了?也是,我们已经二十年不曾见过了。”
上次见面也是这次。
白愁飞在后面听着,看向沈稚。
沈稚神情认真,看向南王世子的眼神深邃又温和,好像在对待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
在白愁飞的认知中,沈稚是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自幼与皇爷一同长大,只是迫于无奈,一直未能公开身份。
据闻南王世子身体虚弱,受不得长途奔波。
这些年来,每次南王回京,世子都会称病,留在府中,拒绝上京。
这样看来,沈稚和世子的确许久不见了。
可是不久前沈稚还跟他说,他今年二十岁……
白愁飞已经分不清,沈稚是清醒的,还是在说疯话。
南王世子脸色一变:“你、你是皇兄?”
沈稚:“是啊,弟弟。”
白愁飞:“……”我觉得你们说的不是一回事。
南王世子笑容勉强,“皇兄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告知父王,命王府准备接驾。”
沈稚:“那也太劳民伤财了,要是被那些官员知道,挨骂的还是我。我就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哥哥一定帮你。”
南王世子试探地问:“皇兄这次出来,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沈稚:“我是偷跑出来的。”
南王世子:“这么说,朝中大臣还不知道?”
沈稚:“离京许久,消息难以传达,这我就不清楚了。”
南王世子:“皇兄就带了这一个侍卫?”
沈稚:“小白看起来柔弱美丽,其实强壮极了,有他在,足以护我周全。”
白愁飞:“……”
“皇兄未免也太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了。”南王世子道,“既然来了,不如坐下来喝杯茶水,我也甚是想念兄长。”
“好啊。”
他起身,亲自去倒茶。
沈稚脚下没动,歪过半个身子看他,发现他正在很没新意的拿着一个小纸包,往里倒白色的粉末。
南王世子转过身,沈稚迅速站直。
世子道:“皇兄请。”
沈稚:“你三岁离京,被送到这般遥远的地方,也是受苦了。”
“这算什么,父王待我如同亲子,样样都给我最好的,从来没有委屈过我,皇兄请放心。”世子倒了杯茶,递给沈稚,又给白愁飞倒了一杯,“倒是皇兄,看上去还是这般年轻。”
为了保全他的性命,南王世子来即便来到京城,也是跟着南王身后,一起向先帝行礼,再回到角落里默默无闻。
哪怕他去了京城,也和自己的生身父母如此遥远。
他的亲哥哥比他大了三岁,便成为天下最尊贵的皇太子,与他的命运截然相反。
上次去京城还是十五年前,南王世子远远地看了他一眼。
十二岁的朱厚照精力充沛,活泼极了,一看就是众星捧月长大的,不像他这般阴郁寡言。
他那时很羡慕朱厚照。
如今再见面,他的兄长依然年轻,身为弟弟的自己,不论是性格,还是长相,反而更像哥哥了。
权势养人啊。
沈稚举起茶杯,在南王世子紧张的注视下,递到嘴边,但一口没喝,又放在了桌上。
“皇弟也很年轻。”沈稚说,“大好年纪,干点什么不好,实在不行你去找块荒地犁了呢,不比现在强?”
白愁飞的心提了起来。
南王世子尴尬地笑道:“皇兄说笑了。这茶是从云南送过来的,价值千金,我不懂这些,平日里都是拿来待客的,皇兄喝着怎么样?”
沈稚又做了个品茶的假动作,“不错。”
南王世子手指点着桌面,定定地看着他,焦急等待毒发。
沈稚起身来到桌前,看到方才南王世子正在阅读的纸张。
“皇兄!”
沈稚移开视线,“怎么了?”
世子慢慢走过来,“我有件东西想送给你,小时候就想给你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年纪渐长,反而送不出手了。”
“是什么?”
“是……”南王世子凑到他跟前,突然拿出匕首,插向他的心口,“送你去死!”
沈稚早有准备,手臂一抬,握住了他的手腕。
南王世子拼尽全力,眼睛瞪得很大,匕首一点点向前移动。
沈稚用另一只手去挠他的腋下。
南王世子好像不怕痒,但是愣了一下。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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