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寒鸦啼叫。
城门落锁前,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悄然驶出。
行至前往遇龙寺的半途,马车转弯,走向最近的一处小村。
村中静谧,黄昏的烟火勾勒出几分平静祥和。
谢绥在村口下了马车,快步进入,片刻后抵达一处小院。
他推门而入,看到云菅裹着素色斗篷站在屋檐下,早已等候多时。
两人好些时候没见,乍然碰面,视线都贪恋的停在对方脸上。
谢绥却还不忘行礼:“殿下。”
“你我之间,还如此客套做什么?”云菅笑着摘下兜帽,又敛了唇,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此次约你前来,是有韩惟良的急报,你先看看内容。”
谢绥接过信笺,指尖触到云菅微凉的指尖,眉头微蹙:“殿下手怎么这样凉?”
“无妨。”云菅摆摆手,与他一起进入屋中坐下,“你先看信。”
谢绥收回手,展开信纸,目光在字里行间快速扫过。
烛火摇曳,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读到某处时,他手指突然一紧,信纸边缘被捏出几道褶皱。
云菅盯着谢绥的神色,瞧见他眸子都猛地缩了下,后面的内容好似都没有勇气看下去。
两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了片刻,谢绥才声音微哑着开口:“裴照雪的军师一直戴着面具……”
云菅点头,把信后面的内容都说了出来:“韩惟良说此人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但……”她顿了顿,“身高八尺有余,左撇子,善用双刀。”
谢绥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只是语调还带着刻意的平稳:“还有呢?”
“此人精通兵法,用兵如神,尤其熟悉大雍军队的打法,裴照雪几次大捷都与他脱不开关系。”云菅盯着谢绥的眼睛,声音低沉下来,“韩惟良说,他与对方近距离打过一次照面。这位军师的眼睛,十分像你。”
其实韩惟良的说法是,那人不止眼睛和谢绥很像,身形、举止以及声音都有点像。
若不是知道谢绥还在上京,韩惟良都以为是谢绥乔装打扮到了西南。
虽然云菅没有说明,但谢绥也明白了。
一个隐隐的答案从心中浮出。
可他想信,又有些不敢信。
失望次数太多后,再听见这种消息,他的心底只会产生说不出的恐惧。
他惧怕再一次的失望。
屋内一时陷入沉寂,只听得见烛芯燃烧的轻微噼啪声。
片刻后,谢绥终于出声,语气却是十分低沉:“殿下,我要去西南一趟。”
“不行。”云菅早知他会如此,却拒绝的斩钉截铁,“京中局势未稳,你必须留下。”
谢绥垂眸,压住眼底翻涌的情绪:“殿下也猜到了,那位军师……很可能是我兄长!”
他那个在北境失踪,被冠上叛国之名的兄长。
生死不知多年,如今很可能回来,他必须得去见一面,确认一下。
“但正因如此,你更不能去。”云菅声音冷静,“若真是谢祺,他隐姓埋名多年,必有隐情。父皇最近本就在怀疑所有人,你贸然前往西南,只会打草惊蛇,更引起父皇的猜忌。”
谢绥胸膛微微起伏,虽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可云菅知道,他内心正在进行强烈的天人交战。
云菅叹了一声:“阿禧,还有岁岁……”
因“岁岁”这两字,谢绥终于勉强压下情绪:“那殿下有何打算?”
云菅指尖轻叩桌面,语气温和:“我去。”
“不行。”谢绥眉头紧锁,“西南地势凶险,那些叛军更多的是流民,若是……”
“正因凶险,才该我去。”云菅打断他。
望着谢绥皱起的眉头,云菅声音温柔,抬手将他眉心抚平:“阿禧,我们如今离成功只差一步。我们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兵权。”
“我手中那点人,在偌大的禁军面前,完全不够看。若是再继续耗下去,难免等来父皇的忌惮和赶尽杀绝。倒不如,我们提早布局,提早出手。”
谢绥沉默片刻,缓缓点头:“那殿下打算如何说服陛下?”
“西南凶险,想必朝中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去。裴照雪曾是我娘旧部,若叫朝臣们特意上谏由我出面,父皇八成会答应。明日朝会,有人开口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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