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醴扶着霍斟在屋内走了一圈,盯着那根藤杖,极满意的点点头,得意道:“你腿上的外伤养的差不多了,该给你接骨了。”
女孩盯着藤杖,握藤杖的人却始终望着她。看她笑,他也笑。
在晏醴搀扶下坐到榻上,他嘟嘴道:“会疼吗?”
晏醴揽着他的胳膊,紧了紧:“我让你昏睡,也许在梦里也会很疼。”
霍斟闻言却扭过身子,仿若逃避喝药的小孩子,他道:“我怕疼。”
晏醴不禁好笑:“你在战场上伤得不成人样都一声不吭,怎的接个骨就怕疼了?”
霍斟转过头来,一双眸子亮晶晶地看着晏醴:“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如果接骨成功的话,我们就成亲吧。”
女孩弯弯似月牙的唇角瞬间僵住了。
“我迫不及待了,让我成为你的至亲家人,把你融进我的骨血里。”他看着晏醴的眼睛稍许流转,像透亮的琉璃珠子里倒映着它的归属,“好不好?”
他好像忘了在北姑大营分别时说的话,晏醴望着他晶亮的眸子,探寻般轻轻开口:“可我……背弃了你……”还未说完嘴却被面前人捂住。
“那是气话。”只要你在我身边。
张不开嘴,她支吾嘟囔:“不只一次,是好几次……”
“我原谅,都原谅。”我只要你。
晏醴终于掰开他的大手,深深吸了口气:“可是为什么是如果接骨成功的话?如果没成功你就不想要我了吗?”
“瘸子不配娶你。”
“呸呸呸!”
看到了希望,霍斟亮晶晶的眸子闪着光,摇着阿醴的手臂:“好不好?”
“……好。”她轻轻道。
“我没听清。”霍斟嘴角都咧开了花,并不是没听清,而是让她对自己的选择自信。
“好!”她扬声道,“好好好!我答应你。”
少年一把扔开拐杖,将晏醴深深拥入怀里,双手一抬,就把少女抱离了地,抱着她转起圈来。
一时高兴却忘了腿上的伤,还没等疼痛传来,腿上一软,两人双双跌倒在地,晏醴压在霍斟身上,两颗粉色的小太阳跳上她的两颊,她羞怯地把头埋在霍斟的胸膛里。
“哈哈哈哈……”胸膛前酥酥痒痒的触感传来,少年的嘴角已经不能自抑,笑出了声。
晏醴打他一下,霍斟依旧含笑盯着她,不久,他眼神微变,带着侵略的眼神像头狼,晏醴害怕欲躲,却被他制住了双手。
他未断的腿向外一跨,上下颠倒,晏醴已经被压在他身下,他俯着身子,立时覆上她的粉嫩柔软的唇瓣,想要把她吸髓食骨,融进骨血中,这样就能永不分离。
耳畔的热风席席,他道:“别再离开我了阿醴,我不喜欢不辞而别。”
晏醴也双手搂过他的腰,在他背后交握,抵在他胸前的鼻头已经酸涩的不成样子,泪沾湿了他的前襟。
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仰起头望向霍斟,目光盈盈,手指戳了戳他结实的前胸,嗔怪道:“都怪你,我这辈子的罪孽怕是已经在阎王面前摞了三尺高。”
霍斟吻向怀中小丫头的额头道:“若是贪嗔痴都算罪孽,那我陪你一起下地狱。”
话未言尽,霍斟却感身子渐渐瘫软,额头抵在晏醴的额头上,不由得突然被抽空了力气,
侧头歪倒在晏醴的颈窝上。
他只剩最后一丝力气,低哑着声音虚虚道:“你……又给我……下药。”
晏醴在背后得意地偷笑道:“还不是怕你又不肯喝药。”
她连忙扶稳了霍斟,让他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怀中,随后托着他的身子把他缓缓放稳在枕上,给他盖一床薄被,只露出半截小腿。
晏醴拿来一把大锄头,对准了霍斟的小腿错位的腿骨就是狠狠一敲。
只见榻上的人全身痉挛一下,那只被敲的小腿还在不停颤抖,睡梦中的人眉头深深蹙起,嘴巴微张,终是没发出一声就偃旗息鼓,再次陷入了昏迷。
晏醴摸了摸他那根错位的腿骨,这一锄头下去总算是归位了。她长舒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冒出的一层细密冷汗。
她轻柔地揉开霍斟皱成一团的眉心,给他小心擦拭着额头的汗珠,想到刚刚霍斟痛得不成声的样子,她的腿脚也不由得有些发软,于是扶着榻边蹲下来,轻轻握着他的手,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都好了……”
随后小心为他的小腿绑上固定用的木板和绑带。
霍斟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次日的夜晚,他隐约感受到烛光的摇晃,睁开眼睛,一侧头便看到晏醴睡在他榻边。
他为她轻轻拨拢头发,却不小心吵醒了她。
晏醴揉了揉肿得发红的眼睛,微笑着看睡醒的少年,心疼得紧。
他的嘴唇惨白,两颊却泛着刚睡起的微红。
霍斟看到她通红的眼睛便知她这两天守着他并没睡好,于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轻柔道:“陪我睡一会儿。”
晏醴窝在他怀里,闷闷道: “你的腿接好了,但还要将养些时日。”
霍斟闭着眼点点头。
半晌,晏醴蹭一蹭他的胸膛:“我们的婚仪如何操办?”
“就按这里的习俗如何?越盛大越好,按你喜欢的来。”霍斟嘴角不自觉翘起,语气里尽是宠溺的爱意。
“我不要多么盛大的婚仪,只要对面是你,就好了。”
“不行。别的女子有的,我们家阿醴必须要也要有,还要比她们好一百倍,让她们艳羡得紧。”霍斟的鼻尖凑近晏醴,将要相触。
晏醴轻轻推开霍斟,目色里略带犹疑:“你确定?你可知道现下咱们家还剩多少银钱供花销?”
“还剩多少?”霍斟又小心牵起晏醴的指尖,不让她离自己太远。
“若我们每日吃干馕,或还可撑一月余。”
“那便都花了,办婚仪!”霍斟拍板得斩钉截铁。
晏醴给霍斟翻了个白眼,用力挣脱他的桎梏就要走。
“今晚不想喝粥了,阿醴,阿醴——”霍斟对着晏醴的背影娇嗔叫道,然而那狠心的女子半点不为所动。
第二日,晏醴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市集。
腿脚不好只能留守的霍斟当然也不能坐以待毙!已经喝了十几日的粥,他现在是一闻到白米味就恶心。
拄着晏醴做的藤木拐杖,一瘸一拐地来到了灶房,偏偏他拄拐时也并不完全依赖拐杖的,他的拐杖小心的拿起,落下,拿起,落下,却不倚着劲。这可是娘子做的拐杖,可不能弄坏了!
掀开米桶盖子,淡淡的米香飘来,他马上又重新盖上了。察看一圈,竟只有一握小青葱、一篮子紫花苜蓿和几块大馕可用作食材。
简单思虑一番,他便撸起袖子开干。
晏醴回来时,便看见院里的小桌上飘起了一丛烟雾,定睛一看,是个巨大的瓦盆里飘出的香气,那是一大盆酱汁炖馕,馕撕碎成一块块的吸饱了汤汁,在酱香汤里炖的烂乎乎,上面绿油油的葱末点缀,更添了一抹爽口的清香。
她立马夹了一筷子,一口馕夹着酱在舌尖化开,喷香回味。
只见霍斟正一瘸一拐地端着一盘苜蓿烙饼走过来,晏醴连忙上前接过菜。
两人对面坐下来,晏醴已经塞得嘴里鼓鼓囊囊,还不停夹着苜蓿饼吃。
见霍斟抱着手,也不动筷,晏醴便强行咽了咽嘴里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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