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城,守备府。
守备刘志兴正和谋士魏竟道谈论事务。
刘志兴三十三岁,然而看着仿佛已年近四十,脸上可见风霜,留着一道半尺的发白胡须,身材也有些发福,此时眉头紧锁,神情担忧:“前些日广平侯发信于我,算算时日,这几日就该到苍城了,也不知他来苍城作甚,这日子越近,我心中越发忧虑。”
“大人不必担心,这几月苍城北山的流匪肆虐,来往失踪了不知多少过路人,又是神出鬼没,十分狡诈,苍城久久拿之不下,许是朝廷得知此事,派广平侯来平定山匪的。”
说话的是个斯文年轻的男子,看起来不超过三十,他就是守备府的谋士魏竟道。魏竟道宽慰着,见刘志兴依旧皱着眉不语,环顾四周,突压低了声音:“大人莫要担心,整个苍城参与那件事的人都已由在下处置干净了,任那广平侯战场上如何骁勇,也绝查不出。”
刘志兴终于开口,却是重重叹了口气:“我知晓,只是仍是心中不安呐。那广平侯可不是好敷衍的,虽说是个武将,可听闻他在京都协助大理寺破了几所大案,实在令人心惊。我就是怕他看出了点什么,唉......”
魏竟道又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话。
不知说了什么,刘志兴突然眉眼展开,惊喜地看向谋士,而后重重感叹道:“先生于我,实在是福星啊!若是没有先生在,我真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魏竟道离开书房后,穿过花园,迎面走来一个华服女子,那女子容貌秀美,身旁跟着一个丫鬟,二人走至身前,微微欠身:“魏先生,大人可还忙着?”
魏竟道连忙行礼:“大人刚刚正与在下聊完了事,想必现在不是很忙了,夫人可现在去书房看大人了。”说着,便让开了道。
待两位女子离开,魏竟道回头看了良久,才离开。
他觉得自己没什么错。
他只是爱上了一个女子而已。
戚氏走进书房,看到刘志兴正在看文书,柔声说道:“大人,”见刘志兴抬头又说道,“这些时日城中事务繁多,大人忙碌,可也要记得休息一下,妾刚刚煮了红枣梨花汤,可清神祛疲,大人若有时间便尝尝。”
刘志兴哦了一声,见戚氏在原地不走,又说:“我知道了,你先放这儿吧,我现在正忙,忙完了再喝。”然后低下头去不再理会。
戚氏刚要离开,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像夏日的银铃:“大人!陈婆婆说北郊的桃花开得好看,今日阳光这么好,我要去看!”
迎声走进来一个身穿青色衣裙的女孩,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看到戚氏也当没看到一样,直接去拉刘志兴的胳膊,撒娇道:“大人陪我去看嘛!”
刘志兴放下文书:“北郊?不可不可,那处离北山近,容易有贼匪出没,不如去别处逛逛?”
“不,我偏要去北郊!所以才要大人你陪我去嘛,多带些人去,来了贼匪也不怕!”
刘志兴耐不住青衣女子的软磨硬泡,答应了下来:“好吧好吧,可许这一次,下次可不能再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了!”随后起身便和那女子离开了,看也没看正头的夫人一眼,留下戚氏和她的婢女在书房。倒是那女子临走之前,轻轻瞥了戚氏一眼,眉眼含笑,似是挑衅。
待两人走后,婢女愤愤道:“上次张姨娘要去城西南处,上上次她还去了城外,再上一次她甚至要去看北山的雪景,哪次大人不陪她去了!大人哪里是忙,分明就是……”
“好了,小柠,”戚氏打断了她,“不要再说了。”
“我是为夫人感到不值!”小柠小声嘟囔,片刻后又小声问道:“那这红枣梨花汤呢?夫人要我拿走吗?”
戚氏看了那个食盒一会,沉默了良久才说道:“算了,放着吧,他回来或许想喝了呢。”
几日后,林知予等人到了苍城。
青州位于大梁西北方向,地形多山,因此常有山匪出没,苍城附近尤其严重。这一路上林知予一行人倒是安然无恙,没遇到任何阻拦。几人骑上快马,原本需半个月的路程,不出十日便跑完了。
本来盛洵只想带林知予一人,然而临出发前,林知予拉着王梨,美名其曰他的身体还未好全,盛洵想了想便把大夫也带上了。
林知予他们已经进了苍城,没直接进守备府,在西街的一家酒楼先落了脚。
那酒楼的老板一见十几个人,又气度不凡,立即高兴地给他们点了六桌空桌,喜笑颜开地问他们要点什么。待林知予他们报了菜之后,转身回去时忽被拉住。
祝盐拦住了酒楼老板,开口问道:“老板,我们是外来人,这几个月苍城可发生过什么怪事?”
老板思索片刻,提醒道:“怪事倒不见有,不过北山的山匪啊,那是非常嚣张,不光在外劫掠行人,偶尔还偷溜进城里强盗财物,各位客官定要当心!”
盛洵好奇问道:“那山匪如此嚣张,你们苍城的守备不派人围剿?”
“围剿不了啊!”老板叹道,“我们守备二月前点了城内半数官兵来打匪,倒是顺利捣了贼窝,可没抓着半个山匪!后来城中加防,那帮贼人倒是进不了城,可城外被劫的一点不少,吓得城里的人,谁都不敢出城!”
盛洵附和骂了山匪几句,引得老板好感又加几分。
随后盛洵看了看四周,突然低声道:“实不相瞒店家,我们几个啊,是外地来做生意的,刚来苍城想要拜访守备刘大人,实在不知守备他喜欢些什么,可这山匪我们也无计可施,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守备大人有没有什么爱好啊,我们也好准备准备。”
那老板恍然大悟,思索了一阵,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守备平日里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喜好,而且不好银钱,从前有外来的商户贿赂大人,直接被打出了守备府!”
见盛洵露出为难之色,老板突然笑起来:“不过啊,我们苍城都知道,守备他两年前纳了一房妾,据说长得那是沉鱼落雁,守备爱极了他的妾室,为此还冷落了正头夫人。”
看见盛洵想了一会大悟的神色,才得意笑道:“你们若是能讨好了那位娘子,可不比什么金银管用?”
盛洵起身鞠礼道谢。待老板离开后,王梨一脸不齿地说道:“听前面的我还以为是个多好的官呢,居然还是个宠妾灭妻的,实在是夸不出口了。”
王梨的母亲就是因为生父宠妾灭妻,心情郁结而死,后又因生父的纵容差点被后来被扶正的继母卖给老头,便很看不得宠妾灭妻的行为。
“好官?好官能让苍城的流匪嚣张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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