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灵墟回到厢房,艰难地吃完了一盘草和一碗糙米汤,趴在床上发呆。
公主的儿子……
段灵墟心中思索荀知命的身份。
她之前追过一部短剧——《重生之霸道郡王狠狠宠》。短剧的男主,就是公主的儿子。
所以按理说,荀知命本也应该是个郡王。
可他现在住在怀襄侯府最荒芜的院子里,缠绵病榻,有今天没明天地这么活着。
光身体不好也就算了,荀知命名声也不好。
段灵墟回想她刚来侯府那天,那个被罚去洗恭桶的郝妈妈的话。
外头议论荀知命,说他院子里死了好多人,原因有这么几点:
首先,说荀知命有传染病。好多人被他传染了,不治身亡。
段灵墟上辈子学的是生物制药,辅修的是食品营养与健康,多少也有点医学常识。一个病它都叫传染病了,那被传染的人,症状是不是得差不多?
确实,识草斋目前除了她之外,没有一个健全人,但他四个人的症状也太迥异了吧。
什么传染病,能同时致聋、致哑、致智力缺陷?即便扁鹊华佗来到现场,恐怕也说不出来。
其次,说荀知命暴虐,暴虐到那些人被抬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没有一块好肉。
且不说以荀知命的身板,他能不能把一个健康的有反抗能力的活人,折磨得青一块紫一块东一块西一块。
咱们就说处理尸体这个事儿。
谁处理?盲公哑婆和小傻子?这也太考验他们的能力了吧。
我们试想一下,如果传闻是真的,他们是怎么做的。
识草斋死人了,他们要把尸体抬出院子,这个过程里要有目击者,因为只有这样荀知命的恶名才能传出去。
但这些目击者,在传播荀知命恶名的同时,又不能真的为他引来实质性的惩罚,比如说法律的制裁。否则荀知命现在也不会好好呆在这里了。
这得是什么样的神机妙算,什么样的精妙配合,什么样的天时地利,才能造就荀知命真的就如传闻里的那样?
退一万步,就算荀知命就是神机妙算,盲公他们就是配合精妙,他真的就是传闻里的那样。
那么如此暴虐、如此有智商有手段的一个反社会人格,竟然能容忍厨房天天给他喂草,能容忍侯府这些人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可能,无论从逻辑还是从人性出发,都不可能。所以传闻只能是假的。
想通了这一段,但段灵墟并没有什么轻松之感。
因为这样一来,怀襄侯府就更诡异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堂堂公主,先帝的女儿,当今陛下的妹妹,嫁过来做妾,还早早就死了。留下个儿子,还被苛待成这样。
段灵墟想,要是换了她是皇帝,她早就把荀白玉胖揍一顿,或者直接杀了都不过分——
你这驸马怎么当的,我好好一个妹妹嫁到你家,怎么能早早就死了?驸马当不好也就算了,爹也当不好?!我外甥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叫你养成了这样?
可是皇帝没有这样做。
他非但没有这样做,他还给荀白玉赏了官职和府邸,让他风风光光来到了京城。
这不合常理。
段灵墟很郁闷。
她在现代社会做惯了牛马,身上没有工作、没有稳定的收入她就焦虑。
但她现在有点后悔了。
怀襄侯府这个差事她找得有些太着急了,最起码应该对用人单位进行一下背调的。
要知道这里头的情况这么复杂,她还不如跟着云承孝学打渔、跟着春姑素娘学绣花。
算了,不想了,来都来了,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段灵墟沉了心,眼皮也变得越来越重,不由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入府这一天插曲不断,颇有些惊心动魄,段灵墟身心俱疲,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
晨起,天光大亮,段灵墟从床上爬起来,决定去厨房看看。
她答应过荀知命要解决识草斋的伙食问题,人要讲信用。
她走出厢房,盲公哑婆又在廊下熬药,小傻子在院子里踢毽子。
“盲公。”段灵墟开口问:“厨房怎么走?”
“姐姐去厨房做什么?要给痴奴做好吃的吗?”小傻子流着哈喇子问。
段灵墟沉重地摇了摇头:“去维权。”
小傻子脸上流露出困惑,这显然是他没听过的词。
盲公:“出了识草斋,过百花园,南边第一进院子,就是厨房。”
“知道了。”
段灵墟转身就走,哑婆给痴奴使了个眼色,痴奴目光瞬间清明,擦了嘴角,一个飞身,便不见了踪影。
盲公拿着蒲扇,掌握着药罐子的火候:“老婆子,你说,这丫头能留下吗?”
哑婆用手指了指脑袋,意思是:“她看起来脑子不大清楚。”
盲公笑笑:“我倒觉得,她跟之前那些不一样。”
哑婆抿了抿嘴唇,不置可否。
……
如今秋来,段灵墟经过百花园,看见菊花和秋海棠都开得极好,同满地枯草的识草斋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段灵墟走到厨房所在的院子,里头是叮呤当啷切菜的声音,看来厨房的众人已经在准备侯府的晚饭了。
段灵墟走上台阶,朝里头看了看。
厨房的房梁上悬了条绳子,挂着各种食材,猪腿、羊腿、咸鱼、辣椒、蒜头……灶台上也摆着各种时蔬。
段灵墟更生气了,荀白玉这个狗爹,明明家里有这个条件,还让儿子天天吃草,活得连韩国留子都不如。
“诶,你是哪来的,来厨房偷偷摸摸做什么?!”一个切菜的婆子开口斥责。
段灵墟赶紧挤出个讨好的笑容:“奴婢是识草斋的,请问厨房的管事是哪位?奴婢有事求见。”
婆子闻言,嚣张的态度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冷笑一声:“识草斋的啊,你有什么事?同我说就行。”
段灵墟行了个礼,她艰难地开口,毕竟“妈妈”这个称呼,在现代只能是喊自己亲妈。
“那个……妈……妈妈,我们三少爷卧病已久,成日吃的就是些绿叶菜和糙米粥,身子瘦得都不行了。这样下去也不利于养病啊。”段灵墟说得声情并茂:“所以奴婢想求您,看能不能给我们识草斋换换菜式,等三少爷的身子好了,自然会感激妈妈……”
“哟,这话说的,像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为难了三少爷一样。”婆子阴阳怪气道:“你才来了几天,你怎么知道我们不给识草斋换花样?每日的菜都是不一样的。今儿个是芹菜,明儿个就是莴笋,后天还是茼蒿呢。到了你这儿,怎么就成了我们偷奸耍滑了?”
芹菜莴笋茼蒿,亏你说得出口,肉蛋奶你们是不给一点……
段灵墟心里骂街,但嘴上却还是卖乖:“妈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自是知道你们辛苦的。可是人也不能天天只吃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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