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棠正式去沈家提亲前,沈鲤先拿到了和离书和五百两银,她揣着小包袱离开的时候。飞鸢问萧棠,“大公子不是很喜欢沈姑娘吗?为什么现在就给她和离书,也许两年后这和离书根本不用写了呢?”
萧棠笑道:“因为她会觉得没有安全感,沈鲤虽不曾害怕我,但她心里终究介意。如果不是因为赵文倾,她是不会帮我们的。”
飞鸢:“还是大公子料事如神,提早让属下去查了赵文倾落榜的事。不过依公子看来,沈姑娘真的会去干这种抢别人夫婿的事吗?”
沈鲤在萧棠写和离书的时候,拿着笔在书桌上画乌龟玩,笔迹被湮湿了。
“会吧,她对于赵文倾的执念比她自己想象的要深。总以为放下了,其实不然。所以她害怕走错一步,落到万劫不复之地。”
萧棠把那张乌龟纸收好,放在锦盒里,一张破纸而已还用铜锁锁起来。
飞鸢看见他宝贝那张纸,笑道:“那大公子可知道,您对沈姑娘的执念也比想象的深呢?若是两年后大公子不想放她走了怎么办呢?”
“那就想办法让她自己不想走,不若我费尽心思娶她做什么。”
萧棠神色一顿,不知道当初只是想请沈鲤帮忙的心,怎么突然变成了他们之间的捕猎游戏。
他布好了网等那姑娘自己心甘情愿的掉进他的圈套里来,可想到自己行径终不够光明磊落,他又唏嘘的想这样设计那姑娘是不是不公。果然怪物的欲望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渊,能够吞噬掉人所有的理智。
可若是她自己愿意的,事情总不能全怪他的头上吧。她如果能够守住她的心,让他叼不走那便放她走又如何。
萧家正式去沈家提亲的那天,因为孔芸和萧远领着萧棠备了厚礼去的。这次萧棠没被顾三金打出来,但记着当初骗她的事情,老半天没给好脸色。约莫是觉得萧棠看着很是不老实,像是贯是会耍花招的。而且对于这种高门大户,她不是很愿意把女儿嫁过去。
后来沈家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披麻戴孝手捧着一只木盘。里面放着一套粗布裙衫,从贴身里衣到鞋袜一应俱全。
今日所有人都知道京城里萧家来沈家提亲,好多人挤在门口看热闹。他们看见那个披麻戴孝的女人,认出来是三年前在沈鲤成亲时,揪着她头发打的女人——谢诤的原配夫人向惠茹。
她带着沈鲤留在丰台官邸的衣服前来恭贺,“听说沈姑娘要成亲了,我为我丈夫收敛遗物的时候发现了姑娘留下的一些东西,特意送来物归原主。”
沈鲤脸色顿时煞白如纸,是那天夜里在谢铮官邸换下的衣服。后来牢房失火萧棠从火海里冲出来救她,她穿着谢诤的嫁衣离开的,原本的衣服全留在那里了。
如今竟到了他夫人的手中,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众目睽睽之下拿出来。显然是不想让她好过了,尤其自己曾经与谢诤还有过私情,无论说什么她的辩驳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萧棠看见向惠茹立即上前,一把将沈鲤护在身后,“谢夫人这是作何?本官念在死者为大,谢诤做的那些脏事不予他追究了,您这又是自己送上门来?”
一时间沈家夫妇,萧家夫妇一起都站了出来围城一堵严严实实的墙。
甚至连赵文倾也挤到了人群前来,他想说话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处境,一下又住口了害怕将事情弄得更糟糕。沈鲤被严严实实挡在人墙后,费力钻出来看见他得身影,顿时难堪得无地自容。
三年前,成亲那天被向惠茹揪着头发打也是他来救的她,今天依旧他还是在这里。
沈鲤不想再叫别人看扁自己了,今天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的。她推开面前的人,对向惠茹道:
“谢夫人,这些东西确实是我的。但您今日来是想用这些东西来羞辱我的,那我也告诉您。这些衣服是三个月前我与萧大人误陷丰台大狱,谢诤强娶我换嫁衣的时候留在他的官邸上的。这些事情我只解释这一遍,您信不信由您。我与谢诤三年前早就断得干干净净的,当年的事是我年纪小识人不清,误抢了您的丈夫,我和我爹娘也给您赔罪了。今日我没做错什么并不理亏,您上我家来闹,我不会像三年前那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
沈鲤想好了,向惠茹敢冲上来打她,那她也敢还手。大家都是女人,她才不会让着她。所以向惠茹砸过托盘来的时候,沈鲤一个闪身避开了,她再跟疯了一样扑过来撕扯。
“狐狸精,不要脸!我跟你拼了,你把我丈夫还给我!!”
“我才不是!我还没说谢诤强抢民女,诱骗无知少女呢,我就是上衙门告他也是告得的!”
沈鲤也不甘示弱同向惠茹扭打在一起,周遭的人自觉退开,让出好大一块空地来瞧热闹。
萧家夫妇见状赶紧让萧棠去帮忙拉架,结果他非但不去还把沈家夫妻和赵文倾给拦下来了。所以人就挤在沈家小小的院子里,看着沈鲤和向惠茹扯头发打架。
平日里能赤手空拳和歹徒搏斗,在六扇门功夫数一数二的小姑娘,今日就是没打过一个小脚女人。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滚在地下,灰扑扑的跟小狗一样。最后是向惠茹先大哭出声,不还手了沈鲤才愣愣的松开拽她头发的手。
她一直在哭,像是在发泄无处发泄的愤懑和委屈一样。沈鲤骑在她身上都看傻眼了,以为自己把人打出毛病了。萧棠这才去拉她,“好了,发泄够了就起来了,再打下去出人命怎么办?”
沈鲤委屈道:“她也打我了,还骂我是狐狸精。”
她愤愤不平的站起来,发泄够了才后知后觉的觉得丢人,不敢去看一旁的赵文倾。跟只惹事了的小狗狗一样,躲在萧棠的身后吸鼻子。
众人搭手把地下的向惠茹扶起来,她没受伤就头发被扯乱了,在地下滚了灰。只是人瞬间没神了,望着一个地方发呆。直到谢家老太太赶来,扑到她的怀里嚎啕大哭。
“娘,谢诤死了!他丢下我们娘俩死了,我可怎么活!”
“慧娘你怎么能上沈家来闹呢,诤儿是什么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他早晚上该又那么一劫,命中注定躲不过的。你还有娘,以后娘跟你一起过。听娘的话,回家了,咱们回老家去了。”
老太太对沈家陪了不是,把向惠茹领走了。
后来沈鲤的亲事,顾三金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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