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旅行后,苏潋投简历,跑面试,继续为十一月份的注册税务师考试做准备,跟着蓉姐学经营,陪着爸爸去看姑姑……有工作的时候,时间被占满,偶尔会懑烦,没了工作,时间需要自己填满,不然会被空虚狙击。
爸爸看她像一张弓,把自己拉满了,劝她享受慢生活,张弛有度,道理她懂,但做不到,直到她的邮箱里,满屏的求职公司正向回应,兼职的代账公司发来的薪水,已经能覆盖日常消费,花店扩建竣工,开始正常营业,每个月能收到一部分本金……离职带来的不安,才慢慢减退。
高屋建瓴是能打开视野拥有未来,但日本的企业家稻盛和夫先生也说过,人的底气来源于经济实力,有钱能治愈一切自卑与疾苦,苏潋心服首肯,爸爸从不在钱上亏待她,江淮从不吝啬给她花钱,可底气和疏朗,是她想送给自己的礼物,谁都代替不了。
时间灵活了,还能带着工作出去做,她回庆隆镇的次数便多了,少的时候还是一天,多的时候有三天,别墅待两天,农场待一天。自那一巴掌后,赵庆楠与她关系决裂,场面话都没了,遇到不得不说的,就派孩子过来通传,苏潋反落得清净,因为有这份剑拔弩张,赵庆楠便不能作妖指东骂西了,不然就是油锅里放炮炸天了,她自是不肯依饶的。
江淮为了让苏潋在农场住得舒坦,将宿舍改头换面,家具款式和空间摆放,仿照他家里的房间,内饰选苏潋喜欢的,换了亮色的墙纸,海兰绒的窗帘,可以水洗的化纤地毯,买了两花瓶,装了芍药和紫罗兰……宿舍不再是简简单单睡觉的地方,而是贮满了生活气息。
白天,他们各忙各的,通常江淮在外跑,她在家写写算算,江淮偶尔要需要处理一些文档工作时,两人就一起办公,两张书桌排队排,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后来苏潋觉得容易被侵扰,不顾江淮的反对,将桌子搬到了对面,和他背对背了。
晚上,江淮对完工作,会洗得干干净净,把使不完的劲,使在苏潋身上,自从没有了意外怀孕的干碍,他少了很多顾虑,可以尽情放开手脚,在家里有旁人在,还能稍做仰制,不用全力,在农场的房子里,就是没了缰绳的野马,怎么尽兴怎么来。
智者千虑,偶有一失。
某夜他没控好力度,和苏潋一起从床上跌了下来,他在下面做着人肉垫子,苏潋没伤着,但床头柜上的花瓶被撞到了地上,摔得粉身碎骨,不是江淮捞她一把及时避闪,苏潋会挂一身的彩。
她气愤地推开江淮:“每次都闹个没边!”
江淮挠挠头:“你不挺喜欢的。”
“我哪有?”
“哪没有?”
“你再说!?”
“不说了。”
语言是虚的,身体反应是实的,苏潋呆里藏乖,又有些后怕,抵触实属正常,不能逼急了,她的忘其所以,江淮感受得到,因而没去短兵相接争个对错,空惹她不快。
他清着碎片,捡起紫罗兰:“以后不闹这么凶了,但频次不能再少了。”
苏潋瞪回去:“又不是工作,多一次少一次不会怎样的。”
江淮作耍为真:“是不会怎样,那就……多加几次?”
“……”
五月十六号,大雾。
温控系统失灵报警,江淮五点多起了床,带着笔记本电脑,挨个摸查调试。
太阳还没有升起,光芒蓬勃的生命力,透过云层,穿破浓雾,隐约地投射在人间,苏潋没有看过清晨五六点的农场,也没有完整地看过农场,此时雾里看花,真应了明代文学家归有光文中所写。
“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
尽管一个是气势正盛的月亮,一个是未露头角的太阳,景致却没多大区别。
绿新农场比文中写的更丰富,不仅有桂树,还有果树,杨树、油茶和桉树等,有黑山羊“铛铛”的叫声,绿壳蛋鸡的“咯咯”欢叫,摩拉水牛的“哞哞”低哼,还有一只白孔雀引吭高歌,大秀舞姿,在郁郁苍苍的农场中互相响应着。
与光怪陆离的城市比,这一刻的农场就像世外桃源,尤其是家禽养殖区后的大片花田,正迎来盛花期的蓝色满天星,与远处幽蓝的天空衔作一色,仿如亲临了一个奇幻的蓝色星球。
这片花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怎么她从没见过,也没听谁说过一言半语?
“苏潋?你怎么起这么早?我当谁呢……”
章亮开着巡视车过来,手里拿着防盗的耙子,他想说的是当是贼呢。
“姐夫,这花什么时候种的?”
“去年八月份,农场没批下来,他就单租了这块地,一个人种完的,问他是不是想开一个花草区,他又说不是,想一出是一出,五十亩啊,扩成牛舍,能多养几百头牛呢,种的还不是地方,别人进了农场,不往深处走,根本看不到……怎么你今天才知道?他没和你提过?呵,这个江淮,连你都不说,难道是给那些猪啊牛啊看的?看看花他们是能长漂亮,还是能长膘啊?”
八月,他们相亲的那会儿,苏潋低头道:“你才是猪啊牛啊的……”
章亮没听清:“苏潋,你说的什么……”
苏潋摸着手边的蓝色花瓣笑:“我看到了,以后就能一直看了。”
七点一刻,江淮调好监测系统,进屋没看到苏潋,找了过来,苏潋正给一支满天星拍特写,站在花丛中,像是天外来的飞仙,落入了凡尘,江淮拿出手机,拍下了拍着照片的苏潋。
苏潋看过来:“花儿是种给我的吗?”
“是。”
“你早懂花语的?”
“不懂。”
“为什么种蓝色的满天星呢?”
“相亲那天,你的包是蓝色的。”
“既然种给我的,怎么不早跟我说?那样我就能早点看到了。”
“你不是找来了?现在看更开心。”
“如果我一直发现不了呢?”
“种田,是周而复始的工作,满天星,不会只长一季。”
苏潋撇了撇嘴,嘴角微微上扬:“傻。”
江淮过来抓她的手:“走,去吃早饭。”
苏潋把手机给他:“等会儿吃,你先给我拍几张照,把光调暗了,然后换个反差暖色的滤镜,把闪光灯和实况关了,曝光调到零点七……”
给女生拍照,是道考验人的艰巨课题,特别是对于江淮这种没有摄影经验的人,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看苏潋怎么拍都是绝色,可拿着作品去邀功,苏潋的脸色比霜打的茄子还蔫,不是说构图不对,就是光太暗,不然就是没提醒她闭眼睛了,做了很久的表情全废了。
忙了一小时,换来一句,以后还是找陈洁拍吧。
江淮头大了两圈:“这还不美?发出去能迷死一大片了。”
“王婆卖瓜。”
“那不能,这瓜我不卖。”
江淮将折叠餐椅搬到了外面的边柱伞下,搬来四张凳子,然后将早餐放在上面,鸡蛋香椿饼,腌制的爽口雪里蕻,新鲜的豆浆。
苏潋撕下一口饼,赞叹不置:“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饼,在哪儿买的?”
“姐做的,除了香椿,都是农场的现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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