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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撷取天香缀卿衣(4)

小说:

昭月歌

作者:

繁星昭月

分类:

穿越架空

春雨连绵数日,将京城笼罩在一片湿漉漉的雾气中。年昭月肩伤已愈,重新出现在渊王府的书房里,处理着日渐繁重的文书。

宗暻渊依旧忙碌,但偶尔看向她的目光里,少了几分刻意的隔绝,多了些难以言喻的审度。

关于张记绸缎庄废井的探查,在极度谨慎中进行。朔风找来的能人,在井口上方一处极其隐蔽的檐角,设置了经过特殊打磨的铜镜碎片,借由角度反射,勉强能窥见井口下方尺许的情形。

连续几夜的监视,并未看到“青蚨”再次出现,却在某个雨夜,捕捉到井下水光微晃,似乎有物体被水流带动。

翌日清晨,朔风冒险在井口下游的暗渠出口处,找到了一小截被冲出来的、浸泡得发白的丝线,与之前“青蚨”杀手掉落布料的质地颜色一般无二,上面还沾着些许难以辨明的暗褐色污渍。

“不是投物,是……清理?”年昭月看着那截丝线,眉头紧蹙。井下并非死水,有暗流通往他处。“青蚨”那夜并非投放东西,而是在清理某些痕迹?那暗褐色的污渍,像极了干涸的血迹。

这个发现让事情的性质陡然变得更为阴森。那口井,恐怕不只是一个联络点,更可能是一处……处理尸首或进行某种秘密勾当的通道!

她立刻让朔风顺着暗渠的流向暗中查探,同时,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朝堂。

张太傅倒台,宸王被圈禁,朝堂看似尘埃落定,实则暗流涌动。宗暻渊以铁腕手段清洗张党,提拔寒门与中立官员,触动了太多旧贵族的利益。

加之皇帝昏迷不醒,储位空悬,一些原本蛰伏的势力开始悄然抬头。

这日,年昭月正在核对吏部呈报的官员考绩,一份来自江南道的奏报引起了她的注意。

奏报提及,今春漕粮北运,在途经临川郡时,遭遇当地世家宋氏阻挠,借口河道疏浚,要求提高过路税费,否则不予放行。漕帮新任总舵主陈五派人交涉无果,险些再起冲突,幸得当地驻军弹压,才未酿成大乱。

宋氏……年昭月指尖点着这个名字。江南宋家,百年望族,树大根深,与已倒台的张太傅亦有姻亲关系。张党倒台,宋家损失不小,如今这是在试探渊王府的底线,还是另有所图?

她将这份奏报单独抽出,置于一旁。

傍晚,宗暻渊归来,眉宇间带着不易察觉的戾气。年昭月将奏报呈上,并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宗暻渊看完,冷笑一声:“宋家……看来是嫌本王手段太软了。”他看向年昭月,“你觉得该如何?”

“宋家盘踞江南,牵一发而动全身。直接动用武力,恐激起江南士族反弹,于稳定不利。”年昭月分析道,“但若退让,其他世家必会效仿,漕运新政将寸步难行。”

“所以?”

“可派一能臣干吏,持殿下手令,前往临川郡查办此事。明面上,查漕运梗阻,暗地里,”年昭月目光微闪,“查宋家与张党残余,乃至……与其他势力的勾连。找到确凿证据,再行雷霆一击。”

宗暻渊看着她,眸中闪过一丝赞许:“与本王所想不谋而合。人选呢?”

年昭月沉吟片刻:“新任骁骑营中郎将,陆铮。此人且刚正不阿,又对殿下忠心不二。此次擢升,正需功绩稳固位置。”

宗暻渊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直看得年昭月有些莫名,才缓缓道:“准。”

命令很快下达。陆铮领命,三日后便带着一队精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

就在陆铮离京的当夜,朔风带来了关于废井暗渠的最新消息。顺着那暗渠曲折的流向,几经周折,竟发现其最终汇入了一条早已:废弃的前朝运粮河道,而那条河道的其中一段支流,隐秘地穿过……北邙山的外围!

虽然距离皇陵核心区域尚远,但这个发现,无疑证实了年昭月之前的猜测,果真存在一条不为人知的地下路径,可能连接着京城与北邙山!

“青蚨”频繁活动于废井,清理痕迹,是否意味着他们正在利用这条路径,进行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勾当?这条路径,又与那所谓的“山河鼎”有何关联?

年昭月感到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若“青蚨”的目标真的是北邙皇陵,那他们所图,绝非寻常!

她必须将这个消息告诉宗暻渊。

然而,还未等她寻到合适时机,朝堂之上,风云再起。

以都察院左都御史周勉为首的一批清流官员,突然联名上奏,言辞激烈,弹劾渊王宗暻渊“专权跋扈”、“清洗异己”、“有负圣恩”,更隐晦提及皇帝昏迷一事恐有蹊跷,要求彻查!

同时,江南宋家亦在士林中大肆造势,抨击漕运新政与渊王府“与民争利”。

这些奏章和舆论,如同精心策划的浪潮,猛地拍向刚刚稳固不久的渊王府。

御书房内,宗暻渊看着堆积如山的弹劾奏章,面色冰寒。周勉此人,素以刚直敢谏闻名,在清流中威望极高,且与张太傅素无往来。他的突然发难,背后定然另有主使。

“看来,是有人按捺不住,要跳出来与本王掰掰手腕了。”宗暻渊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片森然的冷意。

年昭月立于下首,心中明了。张太傅倒台,空出的权力和利益,吸引了新的觊觎者。这位隐藏在周勉和宋家背后的对手,恐怕比张太傅更为棘手,因为他更懂得利用“大义”与“民意”。

“殿下,周御史虽直,却非无的放矢之人。他此番举动,必是掌握了某些……似是而非的‘证据’。”年昭月提醒道。对手选择在此时发难,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

宗暻渊抬眸,目光锐利如鹰,穿过御书房的窗棂,望向阴沉沉的天空。

“既然有人想玩,那本王……就陪他们玩到底。”

周勉的弹劾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瞬间在朝野炸开。清流言官的笔杆子,有时比刀剑更锋利。

一时间,要求渊王“避嫌”、“还政于朝”的呼声甚嚣尘上,连带着之前被压下的、关于皇帝昏迷缘由的种种猜测也再次浮出水面,暗指宗暻渊为揽大权,手段不光彩。

宗暻渊面对这汹涌的舆论,并未立刻雷霆反击,反而显得异常沉静。他依旧每日临朝听政,处理政务,对弹劾他的奏章,只批“已知”二字,态度莫测。这份沉静,反而让那些暗中鼓噪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年昭月知道,他是在等待,等待对方露出更多的破绽,也在等待陆铮在江南的调查结果。但她也清楚,舆论如刀,放任不管,终会伤及根基。

这日,她正在整理各地送来的、关于漕运新政推行受阻的密报,朔风悄无声息地出现,脸色比往日更加凝重。

“小姐,废井和北邙山外围的暗渠,有动静了。”朔风低声道,“昨夜子时,有人通过那条路径,运送了一批东西进去。我们的人不敢靠太近,只远远看到是几个沉重的木箱,由数名黑衣人押运,身手极佳,像是……军中好手。”

军中好手?年昭月心头一跳。“青蚨”竟能调动军中力量?还是说,与他们合作的,本就是军中之人?

“箱子运往何处?”

“进入北邙山外围后便失去踪迹,那片区域地形复杂,多有前朝废弃的陵寝和工事,我们的人不敢深入,怕打草惊蛇。”

前朝废弃陵寝……年昭月立刻联想到那青铜碎片上前朝“巫祀”的纹路。“青蚨”寻找“山河鼎”,莫非与这些前朝遗迹有关?他们运送的,又是什么?

“还有一事,”朔风继续道,“我们暗中排查京城其他可能与废井类似的地方,发现城西有一处前朝废弃的祭天台,其地下亦有隐秘水道,与那条运粮故道似乎有所关联。只是那祭天台如今被圈入了……宁阳王的别院范围内。”

宁阳王,宗阳!先帝幼子,当今圣上的异母弟,辈分极高,素来以风雅淡泊、不同政事著称,在京中士林口碑极佳。他的别院?

年昭月眸光骤凝。一个不同政事的闲散王爷,别院竟圈占了前朝祭天台,而祭天台下的水道,又与可能通往北邙的路径相连?这仅仅是巧合吗?

她忽然想起,在整理旧档时,曾看到过一则模糊记载,前朝末代国师在观测到“妖星”前,曾多次于城西祭天台举行祭祀。而“陨星陂”的传说,也始于那位国师。

一条若隐若现的线,似乎将“青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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