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昭月歌 繁星昭月

4. 如履薄冰(4)

小说:

昭月歌

作者:

繁星昭月

分类:

穿越架空

药汁吐净了,喉咙里却还残留着那股诡异的苦涩和腥气。

年昭月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细细品味着身体的变化。起初并无异样,只是腹中微微有些发凉。

但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一股尖锐的绞痛猛地从腹部窜起,如同有只手在里面狠狠攥拧!

她闷哼一声,蜷缩起身子,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不是立时毙命的剧毒,但绝对是能让人痛苦不堪,甚至留下病根的虎狼之药!

若她真将那碗药尽数喝下,此刻恐怕已去了半条命,日后也只能做个缠绵病榻的药罐子,悄无声息地耗尽生命。

好狠毒的心思!既要她受尽折磨,又要做得像是“惊惧过度”引发的恶疾,摘干净自己!

绞痛一阵猛过一阵,年昭月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利用那点刺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她不能呼救,不能让人知道她察觉了异常。她必须“病”得合乎情理。

她挣扎着挪到床边,扯乱了自己的头发和衣襟,将额头的冷汗抹得更多些,弄出一副虚弱不堪、痛苦难忍的模样。

疼痛如潮水般反复冲刷着她的意识,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就在她几乎要撑不住时,小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急促的脚步声。

“……二小姐突然腹痛如绞,冷汗淋漓,看着实在骇人!求夫人快请个大夫来看看吧!”是她身边那个唯一还算老实的小丫鬟带着哭腔的呼喊。

“慌什么!”是王氏身边那个管事嬷嬷不耐烦的声音,“定是昨日受了惊吓,又吹了风,引发了旧疾。已经请大夫看过了,也吃了药,歇息一晚便好!深更半夜的,吵嚷什么!”

“可是……可是二小姐她……”

“闭嘴!再嚷嚷惊扰了夫人和大小姐,仔细你的皮!”

外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小丫鬟似乎被拦住了。

年昭月蜷缩在冰冷的床铺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心底一片寒凉。果然,她们是知道的。甚至,可能本就是她们的手笔。阻止求医,是想让她自生自灭。

也好。

她闭上眼,不再对抗那汹涌的痛楚,任由意识在黑暗中沉浮。身体的痛苦变得遥远,感官却仿佛被放大了。

她能听到风吹过窗棂的呜咽,听到更夫遥远的梆子声,听到自己微弱而急促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在疼痛的间隙,一种极其轻微的、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声音,靠近了她的窗户。

不是风。

年昭月猛地睁开眼,警惕地望向那扇紧闭的窗户。

窗纸上,映出一个模糊的、高大的轮廓。

是他。

那个念头一起,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猝然攥紧,连腹部的绞痛都似乎停滞了一瞬。

窗外的人没有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又像一个来自深渊的凝视。

他来了。在她最狼狈、最无助、生死一线的时刻。

为什么?

是为了确认她这把刀,是否还有利用价值?

年昭月不知道。她只觉得那沉默的注视,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感,也更让她心绪难平。

她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颤抖的手,极其轻微地,在床沿上叩击了三下。

我还活着。

这是她能给出的,唯一的信号。

窗外的影子似乎动了一下。随即,一枚小石子般的东西从窗缝精准地丢了进来,落在床前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那是一个比之前更小的油纸包。

依旧没有只言片语。

然后,那窗外的影子,如同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消失不见。

年昭月盯着那小小的油纸包,看了很久很久,才艰难地挪动身体,伸手将它捡起。

打开,里面是几粒乌黑光滑、散发着浓郁辛辣气味的药丸。

解药?

腹部的绞痛再次席卷而来,比之前更甚,几乎要撕裂她的五脏六腑。冷汗浸透了她的中衣,眼前阵阵发黑。

没有时间犹豫了。

她捏起一粒药丸,放入口中。药丸带着刺鼻的辛辣味,入口即化,一股灼热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

奇异地,那肆虐的绞痛,竟真的开始缓缓平息。虽然身体依旧虚弱无力,但那股要命的尖锐痛楚,正在逐渐退潮。

她靠在床头,大口喘着气,感受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掌心里,还紧紧攥着剩下的那几粒药丸,仿佛攥着一根救命的稻草,也攥着那个男人深不可测的心思。

他给了她警告,让她验药,又在她濒临绝境时送来了解药。

他让她直面侯府的恶意,又在她孤立无援时悄然现身。

这一夜,年昭月在身体的极度虚弱和精神的高度紧绷中辗转难眠。直到天光微亮,腹部的疼痛才完全消失,只剩下深深的疲惫。

清晨,那小丫鬟战战兢兢地送来早饭,见她虽然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但似乎比昨夜好了许多,不由松了口气,又有些疑惑。

“二小姐,您……您感觉好些了?”

年昭月靠在枕上,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声音细若游丝:“许是……药效过了吧……只是浑身无力……”

她必须继续“病”着,才能降低王氏和年昭玉的戒心,也为她接下来的行动做铺垫。

小丫鬟不疑有他,伺候她用了些清粥,便退下了。

接下来的两日,年昭月一直“卧病在床”,汤药照旧送来,但她每次都借口反胃,只象征性地沾沾唇便放下,暗中将药倒掉。

身体在宗暻渊送来的那几粒药丸调理下,慢慢恢复着元气,但外表看起来,依旧是那副风吹就倒的病弱模样。

王氏和年昭玉来看过一次,见她气息奄奄,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假意安慰了几句,便不再理会。

第三天夜里,年昭月正准备歇下,窗扉再次被叩响。

这次,塞进来的是一张折叠的纸条。

她展开,上面只有简短的四个字,笔锋凌厉,带着一股杀伐之气:

“三日后,病重。”

年昭月盯着那四个字,心脏猛地一沉。

病重?

他不是让她好起来,而是让她“病重”?

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南苑之事,永嘉侯府已被推到台前,虽然暂时没有确凿证据,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皇帝或许不会立刻发作,但猜忌已然形成。

宗暻渊要利用这次“病重”,将事情闹大,彻底坐实永嘉侯府,至少是王氏母女,苛待庶女、甚至意图谋害的罪名!这不仅能打击永嘉侯府,也能为他后续的动作制造借口和舆论!

他要她配合,演一场“濒死”的大戏。

而她,就是这场戏里,最重要的棋子。

年昭月捏着纸条,指尖微微发凉。她知道,这一步踏出去,就真的再无回头路了。

她将与永嘉侯府彻底决裂,也将更深地卷入宗暻渊与各方势力的血腥博弈之中。

她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张苍白、稚嫩,却有一双异常冷静眼眸的脸。

良久,她将纸条凑到烛火前,看着它蜷曲、焦黑,最终化为灰烬。

然后,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缓缓地、扯出一个冰冷而决绝的笑容。

“好。”她轻声说,像是在回应那张已不存在的纸条,也像是在对自己宣誓。

“就如你所愿。”

————

接下来的三日,年昭月将“病重”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送来的汤药,她依旧只沾唇便借口反胃推开,实则暗中观察药渣,发现那苦涩中夹杂的甜腻气息越发明显,剂量显然加重了。

王氏那边,听闻她“水米难进”、“昏沉不醒”,只派嬷嬷来看过一回,隔着帘子瞧见她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的模样,便满意地回去复命了,连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