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鸟审神者的求生日记10
二十九、
休息好了后,长谷部收拾好背囊,展开从村民那里得来的简易地图,一边等其他人一边校对方向。结果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同行的旅伴就起了冲突。
————冲突的一方是审神者,另一方是驴。
…………
审神者叉着两条腿,像个成精了的圆规一样站在那里,强烈表示自己宁可走到死也不骑驴了。
而毛驴也分外不满的昂昂叫着,并向其他人展示自己背上铺着柔软织物的鞍座,表明并不是自己偷懒耍滑,而是废物人类太过娇气!
“我大腿都磨破了!再骑它两天就要瘫痪了!”废审大声辩驳,并提起轻装下摆展示大腿上磨伤的部分佐证。“我可以走路的!”
一条桃红色并饰有海绵宝宝的四方大衩骤然出现,顿时刺痛了长谷部的眼球,迫使他不得不痛苦的捂住眼睛……
“…阿鲁金如果坚持如此的话…”
于是总算继续上路了。
————
“驴太郎,我的包裹也拜托你啦!”
萤丸蹦蹦跳跳的跑到毛驴身边,把自己的小包裹挂到了鞍桥上。——鞍座的位置已经被长谷部的行囊占据了。
驴太郎很是潇洒的昂了一声,并甩头示意萤丸也骑上来。——都是朋友,不用客气!
“不可以哟!”萤丸摸摸毛驴的鬃毛,望向走在前面的人类。“你是主人的坐骑哟,我不可以逾越的呢。”
废审走的很别扭。
正常走路的姿势,无可避免的会让大腿的伤处磨蹭到一起,为了减缓疼痛,只能咬牙切齿的叉着腿走。这个姿势很难迈步,为了增加跨步的幅度,就得扭腰摆胯,宛如一个奇行种。
困难不止来源于自身,战国时代的路况也让废审吃尽了苦头。地面凹凸不平,满是砂石。这几日也没有雨水,小风一吹,贴着地面就是一次微型沙尘暴。没走出多远,就已经满脚沙尘。
更雪上加霜的是,他脚上现在穿的是木屐。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被现代社会保养的堪称脆弱的脚丫子,已经快磨出血泡了…
废审欲哭无泪,刚刚吹出去的牛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骑上驴太郎对他是一种折磨,这条道路居然也是一种折磨。废审忍不住怀疑人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主,请允许我背着您前行。”
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打刀付丧神,仿佛看出了主人的极限,快走几步拉住了审神者。
“我…我还能走!”废审尴尬的梗着脖子,拖着腿逞强往前走。
“…我知道阿鲁金还能走,但没了包裹之后,背后总觉得有些空荡荡的呢。”长谷部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快步挡在了审神者面前。“请恕我失礼。”
转身将人类的双手搭在肩上,长谷部蹲身向后一靠,顺势扣住主人的双腿站起身来,动作流畅的把人背在身后。
“——对我这样的付丧神来说,您并不比行囊重多少。”灰发打刀稳稳的迈步向前,轻松的仿佛背后空无一物。“阿鲁金也要多给我些信任啊。”
“……”深感自己为现代人类丢脸了的废审一声不吭,假装自己就是个背部挂件。
察觉到了主人的尴尬,长谷部微微挑起嘴角,开始转移话题。
“——说起来也是我等疏忽了,给您准备的衣服并不适合骑马。等我们到了能登,就在城里为您买些合适的衣服。正装是一定要有一套的,就用黑纹付吧。直垂的话…素襖直垂和大纹直垂先各来一件。换洗的襦袢得多买几件,马乘袴更方便活动也要两件,小袖、角带和兜裆布……”
“——等等,不用那么麻烦!”眼见着自己未来和大名们的区别只差半个秃瓢了,废审赶紧出声打断。“买些布就好了,缝个T恤短裤什么的…”
“万万不可!”长谷部严肃的拒绝道。“阿鲁金身为审神者,就应该有本丸主君的威严!刀剑本就是凶器,旧主大多是一方大名,最差也是威名赫赫的武士!主君过于随和大度,有些刀剑即便笑脸相迎,可难免不会在心中小觑主君,届时难以驾驭!”
好…好有道理啊!
但即便如此,废审也与打刀讨价还价了好一阵子。
————没办法。长谷部虽然有心为主人按大名的规格置办全套的着装,可钱包它不允许啊。
最后商讨的结果,就是正装一套,小袖两件。购置完其他必需的物资后,如果还有剩余,就一些布料。——除了裁制主人需要的衣服,长谷部他们也需要补充几套衣物。没办法,身为流浪付丧神,根本不可能随身携带自己的轻装和内务服。
“——主人,可以也买些礼物吗?”安静的等到前方的两人商讨完,萤丸快步跑过去,乖巧的歪头看向审神者。“爱染和青江看家也很辛苦呢,可以送给他们哟!”
“啊,说的也是。”废审起了站在门口,眼巴巴送他们出门的红发男孩,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临行前青江塞给他的零花钱。从小荷包里倒出了几颗圆滚滚的豆板银,递给了绿眼睛的孩子。
“萤丸应该比我更了解爱染他们的喜好,挑选礼物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就放心交给我吧!”
三十、
与电视剧里的不同,战国时期的城市看上去灰扑扑的,除了城主府邸高大的天守阁非常显眼外,大都是低矮的木质建筑,让习惯了高楼大厦的现代人平添几分压抑。
街上的行人大多身躯瘦小衣着古旧,灰色调的麻质衣料是主流。硬生生的将身材普通的废审衬的鹤立鸡群,笑面青江借给他的雅致轻装也突然显得格外奢华。
几个骨瘦如柴的年幼乞童似乎想上前乞讨,却又畏惧压切长谷部腰间的长刀,远远的跟在后面徘徊。审神者忍不住想回头看看,却被走在旁边的萤丸用眼神制止。
——不要理睬他们。
通透的绿色眼睛这样告诉他。
窥探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过来,这辈子都没这么被瞩目过的年轻男子动作僵硬,走路都不知该先迈哪只脚好。只能拉低斗笠,尽量遮挡住脸上怪异的符纸。
“…主不必介怀。”在前面领路的长谷部微微侧过脸,低声对废审说道。“只是视线罢了,这些平民是断不敢无故阻拦我等的。——您只要视若草芥便可。”
是因为……我看起来像是更高的阶级吗?
废审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装。——刀剑们的轻装看上去衣料上乘,做工精细。但在工业发达的现代社会,也不过是略微昂贵一些罢了,即便是普通家庭,也完全可以每人做上一套。但在这个时代,单是有花纹的绸缎就是上层人才享用得起的奢侈品,倒也方便他狐假虎威了。
年轻的男子沉默了半晌,抬头看向在前面引路的长谷部。
——打刀付丧神的肩膀宽阔,脊背挺直。即便用斗笠披风遮掩形貌,却依然能看出那种世传武家才有的冷肃威严。单凭气势,就让周围的行人不敢靠近。
想来也是。
这阵压切身为织田信长的爱刀,大小战阵经历无数,妖魔般的敌刀更是不知斩过多少。身为刀时,无论如何辗转都是被世家武者供奉在上的。如今压切本体更是东瀛国宝,被郑重收藏。
他生来便是不凡,即便化为付丧神后通身都是现代打扮,面对自己时更是恭敬谦和,但他骨子里那种来源于战国武家的高傲,和视凡人如草芥的冷漠,其实一直都未曾变过。
——如果没有这番境遇,我大概…也只是他眼中的草芥之一吧。
——但谁让我运气好呢!偏偏他就认我为主了!
废审自己想通了,美滋滋的跟了上去。
三十一、
制衣店里,头发花白的老板正小心翼翼的为陌生的客人测量。
这位客人进门摘下斗笠时,老板差点和他的学徒一样吓得叫出声。毕竟在脸上遮块布的,在老板的记忆里只有往生的人。
为主人掀起竹帘的高大随从,只是从斗笠下冷冷的扫了一眼,便让他那个没出息的学徒噤了声,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一边。
那位遮着脸的客人没有说话,只是随意的看了这边一眼,便在一个绿眼睛的仆僮服侍下,颇有兴致的打量起挂在店里的成衣和布料。
“你就是老板吧。”那个高大的带刀随从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我家主君要做套正装,听闻你是这城里手艺最好的裁缝…可要用心裁制!”
“…一定一定!”老板熟练的点头哈腰,略微放下点心。——贵人们的怪癖多的是,只是遮脸算什么?!听闻那位织田信长大人还曾穿过女装呢!
……
“——不知这位大人怎么称呼?”熟练的为客人丈量手臂的尺寸,老板习惯性的搭话。
还不等长谷部训斥,审神者就随意的回道:“…啊,称我为三郎便可。”
长谷部怔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萤丸。绿眼睛的孩子也正好看向他,眼神微微一动。
……
短暂的眉眼交锋了一番,打刀警告般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后,重新转回脸。萤丸则面向没人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三郎大人真是身量不凡啊!”老板赞叹道,迅速的用一块布料简单缝了几下,套在了废审的肩上。“您抬起手臂试一下,这个松紧是否舒适?”
……我还没到一米七呢。
废审好不容易将这句话咽回去,有些怜悯的看了看面前一米五的老头子,以及角落里可能一米四的学徒。
……算了,做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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