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岩山山脚的大帐里,烛火噼啪跳着。元芳的手指按着桌案上的羊皮地图,眉头拧成了疙瘩。
“翠岩山这么大,千牛卫像无头苍蝇般搜寻密道,怕是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元芳心急如焚,口中自言自语,“如燕还在他们手里,也不知此刻如何了。”
就在这时,帐帘 “哗啦” 一声被掀开,张环喘着气跑进来,“李将军,血牡丹的挽月求见,说是带了如燕小姐的口信!”
“什么?”元芳猛地抬头,目光一凛,“快带她进来!”
挽月掀帐而入,并没有多余的礼数,站定后直接问道:“你就是李元芳?”
元芳道:“正是。你就是莺歌楼的花魁挽月姑娘?”
挽月点点头,“正是。不过准确来说,花魁只是我当时的伪装。我与雪塔,也就是如燕一样,都是血牡丹的杀手。”说罢,挽月将那条玉燕项链递到元芳手上,“这是雪塔的东西,你应该记得。”
元芳伸手接过项链 —— 不错,这确是如燕的那一条。他急切问道:“她现在可好?蒋仁有没有为难她?”
挽月摇了摇头,沉声道:“她被关在血牡丹的地牢里,双手双脚都锁着铁链,宗主叫她自生自灭。”她顿了顿,又补了句:“地牢阴湿,雪塔身上还带着伤,即使我悄悄给她送了水和食物,若是不能及时医治,怕是……怕是危在旦夕。”
元芳攥紧了手中的玉燕,一拳打在桌案上,怒骂道:“简直是一群丧尽天良的畜生!”
挽月长叹了一声道:“眼下,雪塔不仅饱受炙毒折磨,更关键的是她已心如死灰。我去看她时,她的求生欲望很弱,一直念叨着对不起你、对不起大人……因此,最多一日,若是不能在一日内救出她,恐怕她撑不下去了……”
元芳听罢,眼中闪着悲切的光。他没想到自己以身犯险去翠岩山寻药,竟然将如燕置于了更加危险的境地,不由心痛与悔恨交加。他立刻追问道:“你夤夜冒着被血牡丹发现的危险来山脚下找我,可是知道她被藏在何处?”
挽月垂了垂眼,坦诚道:“她被藏在承福观下的地牢中。那承福观只是冰山一角,其下有一座巨大的山穴宫殿,宗主、左右护法以及血牡丹的成员都藏在那里。我知道通往山穴宫殿的密道入口,可以带你们前去。”
元芳仍然有些疑心:“你真的愿意帮助我们?”
挽月笑了笑,“雪塔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看着她死。不过话说回来,我也确实有自己的私心。我答应带你去密道,你也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元芳道:“请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
挽月道:“第一,一定要救出雪塔,以后好好待她,保护好她,为她寻得治疗炙毒的良方,不可再让她受委屈,更不可再让她落入血牡丹手中。”
元芳点点头,“你放心,这是自然。就算你不说,我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挽月露出了微笑,“好,不愧是雪塔爱的男人,我相信她没有选错人。”
元芳接着问道:“那第二条呢?”
“很简单。”挽月直言道,“待你们攻入地下宫殿,不管有没有抓到血牡丹的宗主和其他领头,都要放我走。我不想再为任何组织效力,只想拥有一个自由之身。请帮我转告雪塔,从此世间再无挽月。”
元芳没有犹豫:“好,我答应你。”
挽月点头道:“你是君子,我相信你会遵守诺言。”
元芳道:“你可以相信我,击掌为誓。”
元芳与挽月各自伸出右掌,只听三声脆响在帐内响起。挽月随后道:“密道很窄,大军不可一拥而上。请李将军先择部分人马作为先遣,随我去翠岩山台阶以东二十里的乱石坡。”
元芳立刻对帐外喊道:“杨方仁阔!”
“属下在!”
“你等即刻点三百精兵,随我去乱石坡!”
“是!”
接着,元芳又对吩咐道:“张环李朗!”
“属下在!”
“你等率千牛卫继续在山脚驻守,随时清剿从山上逃下的血牡丹成员!”
“是!”
元芳安排好众军后,由挽月头前引路,朝着乱石坡进发。
夜风吹得很烈,卷起乱石坡上的沙砾。
挽月走在最前,元芳、杨方、任阔带着三百精兵跟在身后。
大约走了百十来步,挽月忽然停在了一棵树下,抬手示意众人止步。
这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树,整个翠岩山怕是有几万棵一模一样的。若不是挽月特意在此停下,恐怕谁也不会多留意它半分。
元芳刚要开口,却见挽月绕到树后,双脚分开与肩同宽,随即围着树干绕圈踩了起来。
元芳留意到,她顺时针踩了两圈,逆时针踩了一圈,每一圈踩六步,似乎每一步都有一个固定的位置。
踩到最后一步时,忽然“轰隆” 一声闷响从地下传来,众人都惊得往后退了半步,只见那棵看似普通的树,竟是一棵无根之树,其底部缓缓往侧面移动起来!
树干底部与土地接触的地方,竟藏着看不见的机关,随着挽月的踩踏,地面被撬开一道缝,树身带着细小的土石,慢悠悠移开半丈远,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杨方举起火把,将火光照向洞口,隐约能看见往下延伸的石阶,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挽月俯身,回头对元芳道:“这就是密道,一次仅容两人并肩通过,里面光线暗,得仔细脚下。”
元芳回头道:“杨方,你留十人守在洞口,若有异动,即刻发信号。”
“是!”
元芳又看向挽月,“我与挽月先行,其余人随后跟上!”
挽月点点头,举起火把,率先迈下石阶,火把的光亮在黑暗里轻轻晃动。
元芳和挽月的武功最强,他们在前面走得最快;其余士兵则两人一组,依次跟着往下走。
众人在黑暗的密道中蜿蜒前行着。
——
地下宫殿。
血牡丹左护法高珩穿着一袭血红色大袍,微微躬身,从门口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撤退之事准备得如何了?”宗主负手而立,微微侧了侧头。
高珩拱手道:“禀宗主,一切已准备妥当。”
宗主问:“现在宫殿中还剩多少人?”
高珩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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