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燕回到卧房中,喜儿还未睡下。
烛火黯淡,喜儿见如燕和李元芳在狄公书房中谈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忙近身问道:“怎么样?他们怀疑什么了吗?”
如燕坐在妆台前拆解发饰,低声摇头道:“现在还不好说。方才在莺歌楼,我故意在人群中推了那个青衣公子,让他的茶泼到元芳身上,然后你趁乱在暗中掉包。此举意在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那个青衣公子身上,但是,狄仁杰似乎未被我们牵着鼻子走。”
喜儿有些担心,又问:“那……他们怀疑你了?”
如燕道:“这倒没有。不过现在让我担心的是,他们已经查到了莺歌楼头上。我不理解,为什么上封一定要让我们换画?李元芳和狄仁杰都是人精,他们已经推断出了莺歌楼与此案有关,换画如此冒险的举动,难道不是多此一举?”
喜儿摇头叹道:“具体原因我也不知,可能……可能就是想销毁证据吧。毕竟在全盘计划未完成之前,要尽量拖慢他们查案的节奏。”
如燕手中缓缓梳着长发,双眸中满是忧虑之色。“我们有我们的任务,莺歌楼有莺歌楼的任务,我们并不知晓他们任务的全貌,可他们却让我们冒着暴露的风险为他们做事,实在是不妥。”
“唉,谁说不是呢?”喜儿无奈道,“不过,组织上的规矩,你我都清楚。上封定的事情,我们哪敢多问?只有执行的份儿。”
如燕吹灭了蜡烛,小声喃喃:“但愿,他们没有低估狄仁杰的能力。”
——
晴空高照,日上三竿。
元芳练过武后来到西跨院中寻如燕,他敲了敲门无人应答,便在门外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见喜儿端着洗脸盆从外头进来。
“李将军?您来找我们家小姐呀!”喜儿笑吟吟道,“那我得赶紧喊我家小姐起来梳洗了,可别让您等太久!”
说罢,喜儿便急忙碎步小跑进卧房中,只听卧房中一阵碎语轻响,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卧房的门才打开。
喜儿欠了欠身,“李将军久等了,我家小姐请您进去呢。”
元芳负手走进卧房之中,喜儿便先行告退。
只见如燕还在对镜簪发,元芳便朝她打趣道:“你呀,赖床都赖到什么时辰了?眼下都快用午膳了!”
如燕手上正忙着挑选发簪,嘴上分辩道:“这几日陪你们查案累都累死了,多睡一会儿还不行啊?”说罢,便将一支水红色的扇形簪和一支玉色的佛手簪拿在手中,问镜中的元芳,“你说,哪一支好看?”
元芳低头笑了笑,道:“你知道的,我最不擅长这些东西。你若是问我各色刀剑如何,我还能说出个一二分别;若是问我玉簪发钗,想必大人都知道的比我多些。”
如燕也笑了,但嘴上依旧不饶他:“我就问你,哪一支我戴好看?不说不让你走。”
既是如燕吩咐,元芳便上前两步,仔细瞧了瞧镜中的这两只发簪,过了一会儿开口道:“说实话,你戴哪一支,都好看。不过,若是说哪一支与你今日的浅松绿襦裙更相配,那我想还是你右手中的玉色佛手簪。”
如燕满意笑道:“好,就听你的。”说罢,便将玉色的佛手簪插入发髻之中。
如燕转身,眉目轻抬,莞尔笑道:“元芳,你看这样可好?”
只见如燕的乌发上松松挽了个随云髻,发间只有佛手簪作为点缀;脸上未施铅粉,只在双颊淡淡晕开了一层桃花膏。
她的襦裙上,没有花团锦簇或玉珮繁饰,只有浅松绿襦裙随风轻摆,将整个人衬得清新素雅,如出水芙蓉般脱俗灵秀。
元芳不由地望痴了。
“甚、甚好。”他心中一颤,随即眨了眨眼睛,将目光缓缓收回。
如燕抚了抚鬓发,唇角轻扬:“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元芳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
如燕道:“李大将军在门外等了那么久,肯定不是专程来为我选簪子的吧?”
元芳笑道:“看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如燕道:“说吧,有什么事?”
元芳如实道:“今天晚上,我打算再探莺歌楼。今日是满月之日,陶妈妈说过,满月之日莺歌楼的四位姑娘将同台演出,你可愿与我同去?”
元芳本以为如燕对此肯定求之不得,没想到她却一脸不悦。
只见如燕把嘴撅的老高,挑了挑眉道:“哼,我才不要去那种地方。那种声色场所,我才不稀罕呢!”
“哦?你不愿意与我同去?”元芳喃喃道,“这就奇怪了,那天你不还求着我带你去么……”
如燕走到茶桌前座下,没好气道:“我不去,你也不许去,我就不信了,查案还非要去青楼里查啊!”
元芳很是不解,追问道:“如燕,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
说话间,一位和蔼的老者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元芳,原来你在如燕这里呀!”
“大人!您下朝回来了!”元芳和如燕赶忙起身,小跑到门外迎接狄公。
如燕见狄公回来,立即扑上前去,搀起狄公的胳膊,撒娇道:“叔父,您可不知道,您不在的时候,元芳欺负我来着!”
元芳一脸茫然,忙辩解道:“如燕,这话从何说起,我哪里有欺负你?”
狄公笑道:“哦?那我可得好好断一断这家务事了。如燕,你放心,有叔父在,一定为你做主。来,你跟我说说,元芳他怎么欺负你啦?”
如燕将狄公扶到茶桌上,给狄公添了一盏茶,软语道:“叔父您不知道,元芳说他晚上还要再去莺歌楼!”
“哦?去莺歌楼怎么啦?”狄公问。
如燕生气道:“我看他呀,去莺歌楼查案是假,去那里看美人儿寻乐子才是真!叔父,今天晚上莺歌楼的四大王牌要同台演出,我看他呀,就是冲着这个才去的!”
元芳一听急了,忙正襟道:“大人,您了解卑职,卑职去莺歌楼绝无半点私心,绝不像如燕说的那样!”
如燕才不听他分辩,娇声嗔道:“莺歌楼的姑娘,既会跳舞又会弹琴,还能吟诗作对,可比我强多了。我看呀,你就是看上人家了!哼!”
听如燕这么一说,被误解的元芳既慌张又无奈,一时不知如何辩驳才好,脸上无措的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
狄公满含笑意地先瞅了瞅如燕,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元芳,眯眼道:“哈哈,元芳,看来,我这位小侄女是吃醋咯。”
元芳疑道:“吃醋?”
如燕被狄公说中了心事,立刻跳起来反驳道:“我哪有!哼,我才没有吃醋呢!元芳他爱去哪去哪,我才管不着呢!”
狄公安抚道:“如燕,你先坐下,听我解释。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礼部侍郎沈大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目前来看,莺歌楼是唯一的线索。因此,我支持元芳再探。你如果不放心,可与他一同前去,如何?”
如燕缓缓坐下,颇不情愿道:“既然……既然叔父都这么说了,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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