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楚些大喘着气,缓缓起身,不敢看向身后,却在一瞥之间瞧见了地上遗留的一块沉香木令。紧握冷剑的右臂轻轻颤抖,血液顺着胳膊流下。
他拾起那东西,顶刻螭龙纹饰,面刻“锦衣卫,锦字捌號,镇抚司”。破了肚的马匹上也插着那把蒙面人丢落的绣春刀。
山谷之下,杨贞被人扶着靠在附近的大石头上,肩膀还汩汩流着血,面色惨白,只能先用靖云军带来的金疮药稍做处理。
昭楚些脸上带着溅上的血迹,提着剑来时,手下的将士立马赶来,“将军,总旗情况不好,怕是难撑了。您……脸上?”
“马的。”
昭楚些看了一眼远处走水的态势,只是队伍尾巴几辆车走了水,冒着黑烟,幸好不是装**的车,但是如今出了问题,怕是进京之后说不清楚。
他冷冷看了一眼那边的杨贞,道:“杨总旗既然无法担此重任,本将自会替他,不负陛下重托。”
后车装的是一批三眼火铳,东西没坏,倒是车子烧了半截,只是不知道怎么会莫名其妙着了火。
昭楚些道:“既然杨总旗要我们停下休整,那便停下休整片刻,派人一众人马守卫附近,其他人跟我查看军械。”
待到近乎日暮,全队查看完毕,将士来报:“将军,除了刚才走水的那几车,其他都没问题。”
“好。”昭楚些扫了一眼,似乎在找什么人,见着一个身量雄健之人立在将士之中朝他看了一眼,这才松了口气。
昭楚些轻声对身边将士说:“还没死吗?”
“将军,他只是肩膀中了箭,怕是没那么容易死。不然,属下过去帮帮忙?”
昭楚些沉了口气,“他是刺客杀的。”
将士明白了,“将军,再耐心等等。”
没等多久,便来人通报,“将军!总旗**。”
昭楚些上了余下的马,一扯缰绳,高声道:“杨总旗受奸人暗算,死于暗杀,你们是镇抚司的人,虽说你我不同路,到了这个时候却也与本将在一条船上,一损俱损。总旗既死,军械也受损,如今情形,唯有上报陛下,彻查贼人,到时候还请诸位莫要忘了本将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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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李南淮收起了玄宇,见莫影进来,道:“殿下,靖云军进京了,副将昭楚些已经被召入宫。”
王宏闻听这个名字,带了些犹疑,才忽然想起,“昭楚些,那岂不是靖云港观察使昭睿家的儿子?”
李南淮道:“王叔知道昭睿?”
王宏摸了摸短须,若有所思,“昭睿是从祖上便戍守南海靖云港的,到了他这一辈,先帝赐了他观察使一职,没想到他的儿子也这么上进,年纪轻轻便做了副将。”
李南淮笑,“昭楚些是卫扬手下的副将,颇得信赖,此次军械入京便是他负责押运。卫扬看中了他聪明,我也觉得他聪明极了。”
王宏道:“殿下把镇抚司得令牌丢给他了,他应该能看懂。”
“他自然是能看懂,怕是再过一会儿就能传出杨贞被刺客暗杀的消息了。咱们就只管静等着,北镇抚司来一个东海扬尘,改头换面。”
“裴钱把北镇抚司握得再好,也难保里面都是他的人。”
李南淮轻笑一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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