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规则简单易懂,难的是避免有争议内容的同时,做出节目效果。
左骁思考片刻,说:“我去过撒哈拉沙漠,我被小区的狗咬过,我曾为了拍好一场戏连喝三瓶啤酒。”
路云倾最先开口:“沙漠是真的,这是我们班团建活动,我还有照片呢。”
她当即用手机翻相册,“找到了,不过是合照,你们看吧。”
沙海被金红的霞光笼罩,20多个少年围着篝火,齐齐看着镜头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或许就是相片的浪漫,记忆会褪色,但定格在那一刻的欢乐不会。
王轩仔仔细细看过去,问左骁:“骁哥,你在哪儿呢?”
“真不是我认不出兄弟,”他把相片对准最近的摄像头,“他们穿得都一样,往那一坐跟本地人似的。”
“埋汰谁呢。”
左骁拿过手机,仅用一秒钟找到自己,速度超过全网99%的用户。
没机会从头带左骁一直是郑升心中的遗憾,他怀着一颗老父亲的心放大相片,太阳穴突地一跳。
高中时期的左骁,在沙漠里仍然水灵的像个嫩瓜,从小帅到大,原本是很值得夸耀的事,问题在于,他挨着秦书坐就算了,手还不老实,狗狗祟祟勾人家手指头!
郑升赶紧退出相片,问:“左骁,你有单人照吗?可以发微博给大家看看。”
左骁摇头,“我没有。”
秦书有,但那是她独享的记忆,不愿意分享给任何人。
聊了一会儿沙漠见闻,左骁把三句话重复了一遍。
王轩摸着下巴,“什么时候被狗咬的?咬的哪?”
“也是高中,咬的胳膊,当时是冬天,我穿得多没受伤。”
“喝酒是哪部戏?”
“徐明导演的《投机者》,我饰演情报官。”
“嘶——”王轩纠结,“我好像对这段花絮有印象,小路,你知道他被狗咬的事吗?”
左骁抢白:“这种丢人事,我会跟别人说吗?”
三人一合计,一致认为“被狗咬”是假的。
左骁晃了晃掺水的酒,看向秦书,意味深长道:“小文,你觉得呢?”
这是提前商量好的助理的名字。
头一次听,秦书迟钝了两秒,放下刚夹到碗中的虾滑,无意识拨弄,左手探向酒杯,“我也觉得‘被狗咬’是假的。”
“猜错了,喝吧。”
左骁语气淡淡,听不出赢了游戏的喜悦,“拍戏回家没带门禁卡,翻庭院栅栏被小区警卫犬发现了,多亏保安救我。”
三句话,两真一假。
前两句是真,后一句是假。
救他的不是保安,是等他回家的秦书。
游戏点到即止,输了喝半杯。
王轩做完惩罚,问:“那拍戏怎么回事?”
左骁笑了下,为他解惑:“那场戏是装醉骗情报,我这酒量,三瓶就是真醉,亏你还是我兄弟,这都听不出来。”
“文字陷阱!”王轩抱头怪叫,“都怪你戏疯子的人设太深入人心,我竟然上了这么愚蠢的当!我不服!”
大家玩游戏的风格各有特色。
左骁心黑,一步一个陷阱。
王轩自杀式袭击,为了赢自爆黑历史,可以预料等节目播出又能养活一群营销号。
郑升事事替左骁考虑,净说他好话。
路云倾不忘初心,换着法骂未婚夫,骂到一半未婚夫来电话,被她挂了。
一圈轮下来,没有一次猜对,秦书蹭车喝了两杯,脸颊微微泛红。
“小文,到你了,”左骁给她倒酒,“随便说,后期可以剪。”
路云倾暗示:“玩游戏嘛,别有负担啦。”
秦书摩挲酒杯上的浮雕花纹,启唇缓缓道:“我谈过一次恋爱。”
左骁眸光一闪,抬手挡住下半张脸。
“初吻在我家门口。”
左骁移开视线,偏过头,耳尖斜对着秦书。
“我前男友厨艺很好,有独门配方。”
左骁闭眼,深呼吸。
路云倾怕自己当场磕起来,闷头咬白菜,在桌子下边给好闺蜜比了个大拇指。
难怪左骁念念不忘,这谁听了不迷糊。
王轩意外:“才谈了一次?”
“啧。”左骁瞥他。
王轩振振有词:“小文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没人追?”
左骁喝酒后收敛不好情绪,眼见他要生闷气,秦书诚实道:“没有比我前男友更好的人了。”
王轩大声感叹:“纯爱赛高!”
火锅局闹到十点多,哪怕后来秦书往左骁杯里掺水都不背人,他还是不负众望喝迷糊了。
收拾完残局,录制进入尾声。
全靠职业操守支撑,左骁送走王轩,铺好床垫,用毛巾遮住四周的摄像头。
每遮一个,便鞠躬说“晚安”。
很傻,但也很真诚。
录制结束,工作人员立刻回收设备。
左骁知道还不到睡觉的时候,安安静静站在郑升身边,听他和季导商量后期剪辑的事。
又过了一个小时,郑升送节目组离开。
路云倾见状,主动说困了,先回楼上洗漱。
至此,偌大个房子,只剩秦书和左骁。
左骁盘腿坐在床垫上,仰头望着秦书,慢吞吞指责:“秦书,你没良心。”
秦书无奈。
这又是哪跟哪啊。
醉了的左骁永远坦诚:“你竟然不记得我被狗咬过。”
秦书接话:“那条德牧叫福来,黑脸黑背,缺了颗牙。”
“那你为什么猜错了?”
“我想让你少喝点。”
左骁抿唇不说话了,半晌,忽然来了句:“我做饭还是很难吃,独门配方救不了我。”
秦书听见电梯到达的提示音,低声道:“不是你的问题,可能是痞老板换了你的配方。”
“秦总,”郑升匆匆赶回来,“今天辛苦您了。”
秦书摆手,“没事,挺有意思的,时间不早了,你怎么回家?”
郑升说:“我今天不走了,左骁头天在这住,我担心他起夜受伤,跟他挤一宿。”
“也好,我一会儿给你送床被。”
郑升这才知道秦书住楼上,顿觉心累,一屁股坐床垫上,气不过骂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左骁侧过身不理他。
楼上,秦书到家,路云倾乐颠颠凑上来,“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注意言辞,明明是清醒的女士和酒蒙子,”秦书从客房拿了被子,“而且你说过,男人喝醉是硬不起来的,难道你骗我了?”
路云倾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谁骗你了,快去快回,咱俩好久没一被窝睡了。”
秦书答应下来,电梯不巧被人叫去地库,她索性走步梯,送了被子就原路返回。
门一关,左骁扑腾坐起来,“她人呢?”
“走了,”郑升好笑道,“我还能请她进来喝茶啊?你这空荡荡的家,除了白开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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