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美了。
曲辞想象不到,在这山里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地方。
往前是齐刷刷的悬崖,靠后是嶙峋的山壁,中间有一大片平地,初冬时分,地面上残存着一茬紧贴地表的野草,被午后阳光照得一片金灿灿,地面上间或有几从低矮灌木分布其中,往远处看,还有稀稀拉拉的几棵大树,颇有古画中的意境。
山壁上遍布顽强的爬山植物的藤蔓,现在已随气温变化,变成了层层叠叠深浅不一的红色,看过去蔚为壮观。
眼前的风景就好像仙侠电影里修仙者们潜心修炼的地方,美得很不真实。
“好看吗?”方谒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曲辞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地面上,原本搂着对方的脖子,现在依偎在人家怀里,亲密得不像话。
他连忙往旁边撤了半步,激动地说:“好看!真的太漂亮了!我要拍照!”
“随便拍,这里都是你的。”方谒从怀里掏出熟悉的索尼黑卡,“用这个吧,发挥你艺术家的实力。”
有利器在手,全能小辞如虎添翼,举着相机就是一通咔嚓。
方谒把跑远了的闪闪叫回来,给它解了狗绳和背带,得到自由的红毛猎犬闪电一般在草地上来回飞驰,跑到曲辞近前的时候会特意减速,一蹦一蹦的像只大兔子,可爱得爆棚。
山上空气清新,远眺视野开阔,徜徉其间,只觉得世界广阔,个人渺小,那一点点不起眼的烦恼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咻”的一声,是身边方谒吹了声口哨,跑远的闪闪一下子跑了回来。
“它好乖啊,你训过它吗?”曲辞早就发现他们一人一狗配合默契。
方谒手里拿了个球,使劲儿扔到远处,小狗立刻汪汪叫着去追。
他笑笑说:“简单训过几次,毕竟我不常来这边,但闪闪比较聪明,简单的指令都学得很快。”
“工作犬是这样了,很通人性。”曲辞羡慕地说。
猫猫狗狗他都喜欢,可惜自己目前没有能力养,只能玩别人的。
狗子很快叼着小球回来,方谒从它嘴里接过,然后打了个响指:“闪闪,给你小辞哥哥表演表演。”
狗子“汪”地应了一声,像是真的听懂了。
方谒开始发号施令:“坐。”
闪闪立刻乖巧坐在地上,嘴巴紧闭,非常严肃。
“趴下。”
“起立。”
“作揖。”
“握手。”
闪闪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很标准,握手更是主动把右前爪伸了出去。
方谒看向曲辞:“伸手啊。”
“哦!”曲辞都看愣了,立刻抓住小狗爪晃了晃,“闪闪真棒!”
方谒又说:“笑!”
闪闪立刻咧开嘴,唇角向两边扯,粉色舌头耷拉出来,是个生动的笑容。
“绝了!”曲辞向它竖起大拇指。
方谒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袋子,拿出几个冻干丢给闪闪,闪闪一张嘴就接住了,嚼得嘎嘣脆。
“再给小辞哥哥表演一个绝活儿,来。”方谒拍了拍大腿,
他每向前迈一步,闪闪就从他的两腿之间穿过,人和狗配合得十分默契。
但并不止如此,走着走着,方谒加快了脚步,狗子非常淡定地一步不落,到了最后,他几乎小跑起来,闪闪还能非常敏捷地从步幅中穿行,谁也没绊着谁。
曲辞惊呆了,跟在旁边举着手机拍了一小段,疯狂夸夸:“啊啊啊啊你们俩实在太帅了啊!”
方谒淡淡笑着,从袋子里掏出牛肉干丢给闪闪,小狗得到了夸奖,叼着奖励跑去一边趴着享受美味去了。
“小时候也这么训练过笑笑,不过那时候我不懂怎么训,西高地虽然聪明,可比这些工作犬差一些,我俩整天互相绊跟头。”他找了块草皮相对厚一些的地方盘腿坐下,拍了拍旁边,示意曲辞也坐。
两人面对着对面空旷的山谷席地而坐,有一种说不出的自在和轻快。
“你经常来这儿吗?”曲辞问。
方谒淡淡地说:“高三的时候奶奶去世,爷爷睹物思人,不想住家里,又跟我爸相处得不好,就搬到了这边,我跟我爸也不对付,会经常过来看爷爷,偶尔发现了这个地方。”
他平时话少,更很少提自己家的事,这次却主动分享,像是要交心,曲辞感受到了被信任,有些感动。
“可能都是隔辈儿亲,我妈和我姥也总吵架。”他笑了笑。
“应该不一样,他们父子俩在经营理念上有冲突,闹到最后我爸抢走了爷爷在集团里的大权,把老爷子架空了。”方谒望着远方说,“我爸忙事业的时候顾不上我,后来我长大了和他不亲,俩人性格也都强势,他想安排我的生活,我不想被他安排,所以父子关系也不太好。”
曲辞撞了撞他的肩膀:“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太上皇和皇上,皇上和太子,关系确实很微妙哈!”
方谒被他逗得勾了勾唇角。
“我呐,确实没这个烦恼,我爹你也见过了,他只要不来找我和我妈的麻烦,我们就能相安无事。”曲辞说,接着又问,“那你妈妈和奶奶呢,是不是成了家里的润滑剂,忙着协调你们三个大男人?妈呀想想就水深火热。”
“那倒没有,我妈有她的事业要忙,小时候我不理解,但现在觉得这样挺好,她不靠我爸生活,所以才有说话的底气,不然肯定也要被我爸安排。”
“除了特别大的冲突,奶奶也不怎么管爷爷,她说男人的仗男人打,打成猪脑子狗脑子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女人才不帮他们擦屁股。”说起这话的方谒笑了起来,“后来奶奶退休在家,照顾我最多的是她,我和她很亲。”
曲辞认可地点头:“方耶耶,你奶奶真的是个睿智的人。”
但想想时间点,初三的时候陪伴自己长大的小狗去了汪星,高三的时候最亲的长辈又撒手人寰,方耶耶又不是会情绪外露的人,全都憋在心里,有点可怜呀。
他想拥抱方谒,又觉得不太合适,但想想还是决定行动,侧过身给了对方一个潦草的拥抱,接着展开双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在这样一串连招之后,“噗通”向后躺倒在地面。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方谒看了看他,也跟着躺了下去,两个人头挨着头,组成了一个“人”字型,一起看着天空。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左右,太阳已经逐渐西斜,阳光不刺眼却依然温暖,躺在地上嗅着泥土和草根的芬芳,看蓝天上棉花糖一样的白云,觉得生命静谧而美好。
就算是不说话也很开心。
“方耶耶,谢谢你向我敞开心扉。”曲辞觉得有必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感受,“这让我觉得自己真正是你的朋友了。”
“怎么,我之前表现得还不够吗?看来做人不能太隐晦。”方谒轻笑了一声说。
曲辞连忙道:“没有隐晦,很明确,就是觉得你愿意跟我聊你自己的事情,让我很感动。”
他的手甩在身侧,手背触到了一片温热,意识到是碰上了方谒的手,突然间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缩了回来。
又觉得这样反应过于明显不太好,下意识地偏头去看对方,却落入了一双正深深凝视着他的眼睛里。
曲辞呼吸骤停,脑子却格外清醒,就在这对视的一刹那,他确定了一件事。
是不是变成真男同不好说,但他确实喜欢方谒。
或许是只喜欢方谒的一个男同。
想去拥抱他、亲吻他,与他十指相扣,相互偎依。
想在这双好看又深邃的眼睛上轻吻。
在曲辞的脑海里,他早就翻身爬到方谒身上,跟对方在这样幕天席地的地方,做一点羞羞的事情。
就像在酒店那一晚的梦境里一样。
可惜他不能。
方谒是个直男啊!
对自己好,是因为把自己当朋友看,自己却惦记着他的身子他的人,这像话吗?!
“怎么了?”方谒看着他问。
曲辞连忙挪开目光:“没怎么。”
方谒注意到了他方才撤回手的动作:“刚才还说是好朋友,现在碰一下手都要缩回去?”
“瞎说,是静电,你没感觉到吗?”曲辞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紧张地去抓了抓方谒的手,“给你碰给你碰。”
那手又大又温热,骨骼很硬,他握住一下就觉得心脏就要飞出来,开始胡言乱语:“两个大直男拉手多奇怪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男同呢!”
太慌了,耳朵和脸颊也烫,曲辞不知道在对方看来自己正不正常,反正他自我感觉快要崩溃了。
万一掩饰不住怎么办?虽然方谒不恐同,但好朋友是不是没得做了?
情急之下,他只能求救场内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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