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琰……蛮国的鱼肉……
陆逾白的父母便是出自肉行。
那本书大抵是未经誊抄卖作的原书,或者陆逾白本就没想过卖,连墨迹都有轻有重。
只是那笔迹委实不似普通的商人,几近千百字落笔生花,每一字落下便有星星点点的墨迹撒娇字旁,有些字还留有细痕,笔笔曲折,沿途龙飞凤舞,不似农家写出来的,下笔之人想来定是富贵之人。
战争时期敢与敌国通商的,唯有赚钱的生计,陆逾白说到她与夫妇在战场相见,行商之人定然不假,能同小皇帝说情的,也就那些贾人了。
想来想去,还是肉行赚钱,他们想习文评案也不是大事。
主要还是大帙,啊,也可能不是大帙,许忆有时替时晏送灵草,也会被他拉着看一部分奏折。
自许忆出身暴露眼前,时晏便时常寻机同许忆聊天、渡仙力,就是聊天聊海是始终冷着张脸,许忆唤他帝君他也当无事发生,不过许忆还是看上了时晏书房……卧房里的书。
书架上红色仙力逐一译着各种各样的书,时晏看书杂,责任重,也不知是哪个人送上来的书,竟连话本子都有。
许忆下界前想着许会用的上,便随便拿了本书,没想当真为时晏解了忧,只是时晏似乎看过了,白干一场。
也是巧,恰好翻到陆逾白的书,不然谁能知晓那个守门弟子是彼时的陆将军呢?
时晏房里也有不少记录四界的书,那话本子装饰的跟刑书一般,不知是否有人有意打理,又只给时晏打扫半个卧房,书架上一半的书皆落了灰,只是没有一本书记录了大帙。
不过同与陆将军姓陆,想来也是什么大户人家。
说不定云谒飞升,陆逾白也忙着东奔西走送带鱼。
……
那是她母亲带来的鱼,是她母亲卖到大帙的,大帙盛产绸丝,以农耕为生,压根没有肉食。
大帙周遭就蛮国一个食肉的国家,其余皆以行商为主,还是托了大帙的福,除了绸丝农产,皆可卖入大帙。
大帙的小皇帝多少懂些朝政之事,只是宦官专权,朝堂上下便无人应下通商之事,与此相关的奏折也只得暂且搁置。
她母亲在战场上拉了马车,带着几筐鱼要去大帙行商,可是大帙灭了,他们捡到了陆逾白,将鱼分给她,故而陆逾白记得那种带鱼。
竟会在噬魂宗见到,想来那天他们是去补货的,陆逾白见过各种各样的珍馐,鱼肉、牛肉、羊肉……应有尽有。
赚够了钱,可惜没了通商的根本,陆家很快没落,陆逾白离开没多久,便再也收不到她母亲寄来的信。
所以说人当真奇怪,就算遇到了敌国的人,救她一命她便感恩戴德,一声不吭作了敌国将军,只为成才扬名,来了噬魂宗却也只得做个杂役弟子。
陆逾白坐在地板上,双手环腿,缩在角落,将头埋进腿间无声哭泣。
杂役弟子,尤其是她这看门的,只能在后厨跑跑,担心打搅弟子练功。
阿爹……阿娘……
“陆将军的父母从事肉行。”
“哦哦。”
猜的没错。
“她的父母原是大帙之人,陆栖梧是陆家遗孤,只是与陆大将军不同,他打小喜好行商坐贾,简直是掉进了钱眼里。”
哪有背后偷偷骂人的……
“你会说出去么?”时晏嘴角一扯,颇为性情不定道。
“……我说出去了你待如何?”
托时晏的福,许忆和他渐渐熟络,心下也没少骂他,这位神帝委实冷的不能再冷了,一热起来保准要犯贱。
“你不是金银花么?”
时晏微微颔首,眸光闪着窗外的阳光,蓝色的眸子里倒印着许忆笑吟吟爬满皱纹的桃花眼。
“我把你养在碧落星枢,日日喂你仙力,整日浇灵草多无趣,不若到殿里自给自足。”
侍草仙官不是你安排的么……
时晏撇过头把眼睛里的许忆扔出去,又眨眨眼,觉着眼睛里没什么脏东西了才扭过头。
“当时我以为你公然宣战与我。”
“……谢帝君不杀之恩。”
“无碍。”时晏指尖摩挲着青瓷,似乎也没计较这一声帝君。
“诛仙台没犯大事的仙官一般去不成,我无缘无故送你进去易受非议,留你在眼皮子底下岂不快哉?”
不,这锱铢必较的家伙只是气不上脸,大抵是觉得许会气坏身子。
难怪,从先前时晏的日录中来看,这家伙决计不是个好东西,不过该重感情的时候还是很重感情,然后重感情的第一次罚跪了一晚上。
仙侍都照顾不来时晏,整日闯祸,时珩又和他是一个性子,就爱逗逗他,还热衷于给他擦屁股,这皮猴也是,不把时珩扒一层皮就不会高抬贵手。
日录里的阿公那么大年纪还忙着给时晏奔前走后,平日里得有多辛苦,虽然仙侍同神仙一般也不会逝去。
“阿公同我亲如手足,不可以么?”
“你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
时晏目光顿了顿,眼神意味不明,摩挲着杯子的手也搁在桌上。
“你的身体尽是我的仙力,偶尔仙力会共鸣。”
……去你妈的。
“再多些仙力在碧落星枢我也能听到你的心声。”
“就不用去掌界苑了。”
时晏微微颔首,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许忆的肩膀。
混账东西。
“不许偷偷骂我。”
许忆眄了眼肩膀上的手。
“对,我碰了你,你的心声会更明显。”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时晏笑的更欢了,指骨微动,卡住许忆的肩膀。
“错了错了,我不骂你了……”
许忆双手合十,对着时晏行了个拜天礼,指头间略有缝隙,活像插了几柱香。
时晏微微抬手,又使坏般在许忆肩膀上点了点,仙力顺着他的肩落进肚子,偶尔还有指尖的温度。
时晏这玩意儿倒似养宠物,过几个小时便喂几口,就是不知许忆会不会撑死。
“无碍,尽管骂。”
时晏拿着筷子从许忆盘中端出一块鱼肉,嘴唇一张,小口牙印印在鱼肉上。
大尾巴狼。
“出去玩么?”
许忆刚要拿盘里的鱼肉,叫时晏这么一打岔直接收回手点点头。
“好。”
地上散着鱼肉与碎片,一身白衣之人走进后厨,指尖泛着红光,几息间陆逾白红光满面,盘子裂纹叫红意缝合,边角一跃,带着鱼肉又回到陆逾白手中。
“陆将军这是怎么了?有何密辛需避着外人?”
陆逾白端着鱼肉,一身狼狈,抬眸看向来人,嘴唇翕动。
“隔着醉月堂那条街有舞狮,可要去看看?”
半个时辰前,玄赜将众弟子聚集到后院,顶着屋檐投下的翳影,大臂一甩。
“今日云谒师弟飞升,噬魂宗特此大庆,全宗上下休沐!”
“你见过陆逾白了么?”
“那个每日跪求宗主收下她的杂役弟子?她不是杵在宗门口作看门狗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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