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担心你兄长?”
许忆站在原地双手抱臂倚着墙,似笑非笑地看着时晏。
“说那么多干嘛?你谁啊?怎么那么多管闲事?我的家事与你何干?”
时晏抬手止住许忆的噱头,张着五指隔空堵住他的嘴,又一根手指按在嘴边作噤声状。
“我要休憩了,小声些。”
许忆眉梢微挑,鬼使神差地闭上了嘴。
自离开天界后,许忆便感觉头不似先前那般昏昏沉沉,他大抵猜到是哪位帮了他,只是“哪位”现下不想理他。
时晏见许忆不再出声,躺下阖目入睡,一手横在枕头下,一手搁在头上,生怕压不死自己。
许忆委实没忍住笑出了声,时晏的眉头一皱,又转过身背对着许忆,也不知枕头下的那只手转了与否。
许忆站在原地闷笑了许久,又抬眸看了眼渐深的天色,踮起脚走到时晏床边,将白色素纱床帐拉下,随即隔着一面墙板躺下,但他没有拉床帐的习惯罢了。
“……”
时晏放在头上的手一紧,指骨包成了拳头。
本来想看看许忆究竟是否会趁着他睡着确认什么,结果当真只是替他拢了床帐便安塌了。
时晏方来还不确定许忆这脸盲能否帮上他,准确来说是他自己要来的。
不知为何,许是他们时家时常冷不丁出个天命,时晏自己也有天命的影子,总觉着此次前来许忆许会罹难。
只是许忆似乎不知自己脸盲,尤其兄长的神力必定不足,他许忆一株坟头草不可能凑上那么多仙力,才导致他身体出了问题脸盲。
那便只能来寻自己,只是许忆不主动,时晏也拉不下脸来给旁人仙力,今日求许忆来噬魂宗时寻机渡了些仙力,也不知是否够用。
不过来这么长时间,大抵够呛,许忆到底不是正儿八经的神仙。
许久未见兄长了……
许忆素来对声音敏感,一听到时晏翻手包拳的声音便缓缓睁开眼,相隔一墙,两人不知对方是否发觉,但皆是没有起床。
……
近凌晨之时玄赜的师弟飞升,玄赜一大早便叫醒众人给他送行,嗯对,行比跪拜父母还大的礼。
许忆觉得云谒许是要死,大清早的把迟暮拉走就为给他庆祝狂欢。
狂欢你妈。
倒是时晏一副裹羊皮不褪的样子,以许忆对时晏的一知半解,这家伙八成在装,实则炸了能轰死一堆上神。
莫看神人黑发素衣一点装,心下起雪了却一堆逝者。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a
许忆跟着大众念歌,又眄了一眼旁边的时晏。
时晏微微攥拳,指尖扎进手心,掌心滴下点点鲜血,红色的神力混着鲜血泯然于伤口中。
许忆大抵知晓为何,时晏好歹是现任神帝,平日里的奏折堆满一桌,自是压力不小。
况且先前时晏的书房兼卧室里尽是书,约莫也是个爱看书的,每去一次便多几本书。
许忆得了时晏的仙力,小动作也多了不少,时不时看时晏一眼,嘴一张一合,不知晓的还以为他在对着时晏说话。
临川在后面看着两人,眼神有种欲将金银花连根拔起的冲动,最终不知为何又按下心,垂首阖了阖眼,随即抬眸振振有词,瘫脸样活似个活阎王。
神神叨叨完,许忆又倾身叠手拜天,闻着时晏的神力走了。
临川:“……”
房间里,许忆折膝而跪,抬手掀开香炉盖,将香粉放进香炉,还不忘挥手散散味。
“这是什么?”时晏垂首看着许忆,甫欲补充些什么,便听许忆回答了一句。
“安神香。”
“……”
时晏一愣,堵在口的“点过多香会耗你的仙力”也没忍住下口,老老实实咽了回去。
“你还不睡么?”许忆见此,轻声道。
“不睡。”时晏眸光一暗,抿了抿唇。
许忆掏出一本书走到床边递给时晏,抬手示意他打开。
万千尸骨下,一个小姑娘跪在新鲜的皮囊与鲜血下泫然欲泣。
“不要哭,不要哭,敌军还未走,逾白。”
沾满鲜血的脸压住姑娘的手,一只手死死按着小孩儿的嘴。
几个身着缚裘的男人肿若熊罴,他们将他们身上的铠甲唤为擒羽甲。
擒羽甲……擒羽甲……
擒大帙的卷羽,大帙啊,亡国啦,卷宗撒了一地,撒在将士们的尸骨上,撒在小姑娘的嘴下。
卷羽呢?卷羽啊?
生于卷上之人飞翔的羽翼,大帙的人皆是字若游龙,封笔寒霜,似飞翔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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