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糊是溪渊熬的对联是灵晔贴的南山趁他们没注意自己偷偷溜出去拜年。
本来应该等到初一再去的但她一想到自己已经十年没有归家便忍不住提前去了。
还好她相熟的那些长辈虽然年纪大了但都还在。
“怎么这么早就来啦?”三婶笑着问她。
南山看着三婶眼角的皱纹静了许久才强颜欢笑:“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想您。”
“又撒娇都三十岁了还要撒娇”三婶嗔怪地看她一眼“你前天还给我送鱼呢这么快就忘了?”
南山知道那是溪渊做的闻言笑笑没有否认:“鱼好吃吗?”
“好吃呀也不知你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捕到深水里的鱼哎呀那个鱼味鲜得哟。”三婶忍不住啧啧两声。
南山笑意更深:“三婶喜欢的话我再去抓。”
回头问问溪渊在哪抓的以她如今的修为想来抓几条鱼应该不难。
“别抓了别抓了小姑娘家家的没事少泡冷水里。”三婶连忙拒绝。
南山轻哼:“你刚才还说我三十岁了呢。”
三婶正要再说话外面突然传来浑厚的男声:“三婶在家吗?”
“在呢!”三婶笑着答应下一瞬便进来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三婶我马上就该回城里了估计得好几天才能回来先给您拜个早年”壮汉说完看到南山后惊讶一瞬“南山姐姐你也在啊?”
这么大一个壮汉叫自己姐姐南山第一反应是觉得别扭但盯着他的脸看得久了突然看出一分熟悉的感觉。
“……二胖?”她震惊地问。
壮汉一脸莫名:“叫**嘛?”
南山:“……”
时间何止在老人身上明显在孩童身上更是天翻地覆
她愣神的功夫壮汉已经离开。
三婶看着壮汉的背影忍不住感慨:“还记得他小时候皮得哟如今倒是稳重了不仅在城里买了宅子还把爹娘都接了过去孝顺得很呢。”
“嗯他这些年……变化很大。”南山干巴巴道。
三婶笑笑一扭头看到她的脸又道:“人人都变化很大不像我家小南山这么多年了都没什么变化可见还是你有福呢。”
南山失笑:“三婶你就别打趣我了。”
“打趣什么村里谁不知道咱们小南山有出息时常会跟着高人出去修炼呀”三婶将她的头发理了理“不过你也莫要太刻苦人活一辈子不就图个高兴么。”
南山打起精神:“知道了谢谢三婶。”
跟三婶聊了几句南山又
去了其他长辈家拜年,等从最后一家出来时,已经是晌午时分。
溪渊一身华美衣袍,悠闲地靠在门对面那棵大杨树上,过分漂亮的男人和周围的泥墙土路形成强烈的对比,显得格格不入。
南山直接无视他,径直往前走。
“十年未见,孙姑娘不打算跟未婚夫正式打个招呼?”溪渊慢悠悠开口。
南山头也不回:“还没死心?看来是还想再受一次缠梦。”
溪渊笑了一声,眼看她越走越远,便不紧不慢地举起手指捏了个诀。
南山脖颈上倏然传来疼痛,伪造的那根灵骨也开始钝疼,她下意识想用灵力强行压制,但手指刚动了动便放弃了,停下脚步冷着脸回头。
“魂引之术。”溪渊好心解释。
南山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正要开口说话,脖子上的灼烧感突然消失了,接着响起灵晔的声音。
“该吃饭了。”他说。
南山答应一声朝他走去,灵晔警告地看了一眼溪渊,便和她一起回家了。
南山回到家后,找了个理由便躲进房间,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那根灵骨。
果然,又多一道裂痕。
“往西南方去,那里有你的生路。”
霁月温柔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环绕,可霁月这个人却永远消失了,南山心脏沉沉,直觉自己在父母身边留不了几天了。
但没关系,等她找到自己的生路,就可以一直陪在他们身边了。
南山轻呼一口气,把自己哄好后便拉开了房门,却猝不及防对上了灵晔的视线。
“岳母让我问你,要不要吃凉拌芫荽根。”灵晔语气平静,仿佛没看到她泛红的眼睛。
南山对他的视线有些闪躲:“要吃的。”
灵晔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南山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默默松了口气。
一整日的风平浪静,直到守完岁,拿到了阿爹阿娘的红包,溪渊也没再想办法单独与南山相处,灵晔说要离开时,甚至还配合地走了。
但南山总觉得他在憋着什么坏,不敢掉以轻心。
“南山,南山……”
南山猛地回神,对上刘金花的视线后眨了眨眼睛:“怎么了阿娘?”
“阿娘想问问你,今晚还要不要和阿娘睡?”刘金花笑道。
南山也开心:“当然要!”
已经过了子时,忙了一天的刘金花很快便睡着了,南山听着她有些重的呼吸声,翻来覆去大半天,总算有了些许睡意。
“南山。”
“南山。”
“南山。”
南山猛然睁开眼:“谁?!”
无人应声,旁边的刘金花依然睡得很熟。
她皱了皱眉,突然瞧见房中有一只
缓慢扇动翅膀的蝴蝶,此刻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辉。
蝴蝶察觉到她的视线,慢吞吞飞了起来,似乎在给她指引方向。南山定定看着蝴蝶,忍不住跟了过去。
新年伊始,晚上还很冷,南山穿得单薄,但有灵力护体,倒也不觉得难熬,只是等她意识到自己没穿鞋子时,一股尖锐的寒冷突然从脚心蹿起,冷得她打了个一个哆嗦。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村子后面的墓园。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寒风在吹,鼓起的坟包一个个立在浓稠的夜里,像是一个个蹲在地上的人。
南山警惕地观察一下周围,这才冷声道:“还要装神弄鬼吗?溪渊。”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一声哼笑,她当即就要使出灵力,却又强行忍住了。
耳边的气息一瞬远离,等她再抬头,溪渊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南山冷眼与他对视,悄悄将灵力收敛。
她在东夷岛上虽然修炼有所成,但未必比得上溪渊的修为,更何况她那根假灵骨还摇摇欲坠,没办法折腾太久。
“你又想干什么?”她问。
溪渊扫了她一眼,一双眼睛魅惑动人:“我想做什么,你不是知道吗?”
“我再说一遍,我不会跟你走。”南山皱眉。
溪渊见她答得坚定,还真有点好奇了:“你说得算吗?”
南山冷笑一声:“若我没记错,你身上还有毒素未清吧?”
溪渊这次是真的笑了,南山看着他促狭的眼神,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说:“你犯蠢时,倒是与那位冥界少主很是般配。”
“……你的毒已经清了?”南山声音透出些紧绷。
溪渊勾唇:“五年前就已经清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受灵晔……”威胁。
话没说完,南山突然反应过来,他只是在假装受灵晔威胁。
他想要她这个人,却又不想冒险去东夷救她,于是以受威胁的名义留在她父母身边,只因为笃定她一旦获救,就肯定会回家。
当然,同时也能让她和灵晔放松警惕。
“想明白了?”溪渊耐心询问。
南山定定看了他许久,藏在身后的手指渐渐聚起灵力。
“灵晔这两日一直在盯着你,虽然不知你今日是如何脱身的,但相信他很快就会发现,”她缓缓开口,“你觉得,他会轻易让你带我走吗?”
溪渊眉头轻挑:“他自然不会,可若你非要跟我走,他又有什么办法?”
南山嗤了一声,想说你做梦,可话到嘴边突然发觉不对。
“总算发现了。”溪渊颇为欣慰。
南山看着自己身上散发的微光,好半天都没反应过
来。
“魂引之术,可引生魂,可聚死气,青丘族人一生只能对一人施展的术法,”溪渊慢条斯理地解释,“你若不愿跟我走,我就只好带走你的魂魄了。”
南山:“……”
“反正我那位朋友也没说到底是要死的,还是要活的。”溪渊笑眯眯。
南山眼神倏然变得凌厉。
“给你一日时间考虑,”溪渊说完停顿一瞬,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我怎么总是给你时间考虑?可见我真是一个心善又心软的人。”
他叹了声气,像是对自己很无奈,“明日天黑之前,你给我答案。”
说罢,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后又想到什么,于是又一次停下。
“别耍花招,”溪渊神色淡淡,“否则我会杀了你。”
说罢,一甩袖子,南山只觉寒气逼人,再次睁开眼睛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今日降温,晨起外面的屋檐上多了一层白霜,南山换上阿娘特意准备的新衣,从屋里出去时,恰好看到灵晔冷着脸,正和溪渊一同收拾炉子。
“起了啊未婚妻?”溪渊笑嘻嘻开口,满意地看到灵晔的脸又黑了一层。
南山扫了他一眼,走过去帮忙。
三个人一同把炉子清理了,又抬回厨房去,刘金花麻利地生了火,煨了一锅小米粥。
“今天有点冷,喝些粥暖暖身子,”刘金花说着,给南山递了一块刚烤好的红薯,“你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南山答应一声,一回头发现灵晔正盯着自己看,于是掰了一半给他。
“南山,偏心了啊。”溪渊慢悠悠道。
南山还没说话,灵晔先开口了:“你刚才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南山惊讶。
灵晔:“嗯,他吃过了。”
溪渊被拆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绕过去跟刘金花撒娇,于是又得了一块。
“马屁精。”灵晔板着脸道。
南山笑了一声,在他重新看向自己时问:“阿娘给他了,没给你吗?”
“给了,”灵晔神色缓和了些,“但我没要,我想等你起了一起吃。”
南山顿了顿,突然发现现在已经过了他平时吃饭的时间。
再一想,这两日的饭点都不准,可他好像从未抱怨过。
“那个……你现在可以不按饭点吃饭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灵晔看了她一眼,点头。
何止是现在,十年前开始,他就没有再按饭点吃饭。
毕竟,怨气冲天的东夷岛,可没人给他按时做饭。
“你的是不是更甜一些?”灵晔突然问。
南山一顿,无奈地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半个红薯:“咱俩是同一块。”
“可你的好像更甜。”灵晔说着,将自己手里那半个更大的换给她,“我吃这个就好。”
自从把她带回来,他就执着于做这些小事,似乎想从这些事里汲取什么安慰。
南山不蠢,看得出他在想什么,静默片刻后唤了他一声:“灵晔……”
灵晔突然转身就走:“岳父出去捡柴了,我去叫他回来吃饭。”
“灵晔。”
灵晔没有理她,很快消失在篱笆门外。
南山喉间溢出一声叹息,一扭头发现溪渊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她顿了顿,直接将他无视了。
溪渊只给了她一天的考虑时间……事实上,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更不必谈什么考虑。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道别。
南山心不在焉地坐在院子里择菜,等到一篮子菜弄好,灵晔也恰好从堂屋出来。
“灵晔,”她站起身,“我有话跟你说。”
灵晔眼眸微动,这一次却没有找借口躲开。
两人去了村尾的地头上,今早刚下了霜,地里三寸多的麦苗都蒙了一层白雾,看起来像是大片大片的糖花。
灵晔垂着眼眸,好一会儿才问:“你想说什么?”
“我要跟溪渊走了。”南山说。
灵晔一愣,眉头倏然紧皱:“他用什么威胁你了?”
没想到他脑子转得这么快,南山笑了一声,点了点自己的脖颈:“用这个。”
灵晔眼神一冷,转身就要走。
“干什么去。”南山把他拉住。
灵晔:“杀他。”
“没用的,他在我身上下了魂引之术,他要是**,我肯定也活不了,”南山在东夷时读过很多玉简,其中一些也提到了魂引。
魂引,青丘秘术,一旦被种下,活着时不管如何躲藏,都无法躲过主人的眼睛,还可能被随时勾出魂魄,死后则魂魄主动归于主人掌心,不论生死,都会被掌控。
“这东西看似在皮肤上,实际深入骨髓,只要没解开,我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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