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香。”南山越来越热,含混地说话时,唇在灵晔脸上轻轻摩挲。
艳鬼酿的酒遇强则强,不过片刻的功夫,灵晔便觉出酒意已经蔓延至四肢百骸,昏沉之间某人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上,像小狗一样在他脖颈处乱嗅。
他自认定力不错,可这一刻也开始无法自控的意动,独自挣扎许久后,只能勉强将南山扯开一点。
“唔……”南山仰头看向他,轻蹙的眉头无声控诉他的行为。
灵晔嗓子发干,半晌才哑着嗓子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说罢,往她眉心注入一点灵力。
南山脑子略微清醒,总算意识到了不对:“那坛酒……”
“早就跟你说过,艳鬼给的酒不要乱喝,为什么不听?”灵晔面上严肃,紧紧攥着她胳膊的两只手却已经生出隐蔽的汗意。
“我忘了,”南山双眼发直,“我就是想喝点酒,又刚好屋里就有一坛……”
酒意太凶猛,即便恢复了清醒,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一瞬过后,南山只觉得眼前的灵晔更加可口,叫她平白生出咬一口的冲动。
南山想咬,便真的咬了,嘴唇噙住灵晔耳珠的瞬间,贝齿便已经用力。灵晔轻微地吸了一口冷
气,下一瞬便感觉到体内的酒意奔腾,彻底与灵力融为一体,呼啸着妄图找个出口。
他眼圈泛红,咬着牙再次将南山扯开,南山唇上染血,不满地轻哼一声,仍然闷着头试图往他怀里钻。
灵晔顾不上还在流血的耳珠,狼狈地将她困在怀中,身体紧贴的刹那,两人都舒服得呼吸一停,纠缠的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
“灵晔,”昏沉之中,南山慢吞吞摸上他的脸,看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有点痒,不舒服。”
灵晔以为自己勒得紧了,挣扎之间放松了胳膊:“这样呢?”
南山轻哼一声,将额头抵在他的锁骨上:“还是痒。”
“哪里?”她呵出的热气透入衣料,灵晔理智摇摇欲坠,却仍坚守最后一丝防线。
窗外一声闷雷,晴了多日的冥界突然下起大雨,南山听到他的询问,也不知该如何形容,索性抓着他的手指去了已经潮湿的雨天。
灵晔最后一丝理智随着南山大胆的动作付诸一炬,片刻之前松开的手,又一次死死将人桎梏。
雨下得太大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遮掩了所有的闷热和汗意,一道闪电破开天幕,南山迟钝地循着光望向窗子,却只看到白白的窗户纸。
“是这儿吗?”灵晔不太确定地问。
南山也有点糊涂:“不知道……”
此刻的她已经有点清醒了,可是更多奇异的滋味袭击着她,让她连手指尖都
泛着懒,干脆继续随波逐流。
太热了,出了很多汗,很累,还有点疼,但又好像很舒服……这是南山陷入沉睡前,最后的几样感受。
意识渐渐回拢时,眼睛还没睁开,酸痛感便已经传递至身体各处,她紧皱着眉头痛哼一声,勉强睁开了眼睛。
瞳孔渐渐聚焦,一双自带三分笑意的漂亮眼睛,便这么直直与她对上了。南山沉默半晌,默默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试图遮住自己满是红痕的肩膀。
溪渊唇角勾着,似笑非笑地与她对视:“我给你一日时间解追踪术,你便是这么解的?
“你……南山一开口,发现嗓子哑得厉害,清了清嗓子才镇定开口,“你听我解释。
溪渊还真就在床边坐下了,略微一整自己华丽的衣袍,好整以暇地靠在枕头上:“解释吧。
“……我能先穿件衣裳吗?南山试图讨价还价。
溪渊突然俯身,身上精贵的香料味扑面而来,一时压过了灵晔留在枕上的果香。
“与冥界少主都颠鸾倒凤了,与我却连身子都不给看,南山姑娘是不是有点太偏心了?
南山拨开他的头发,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正要开口说话,溪渊已经起身,颇为嫌弃地掏出一把扇子,将椅子上叠放整齐的衣裳挑了过来。
南山眼疾手快地将衣服拖进被子,见他仍然没有回避的意思,心一横索性躲在被子里开始穿。
“我今日来,是特意带你走的,可你追踪术不解,我如何带走你?溪渊散漫地坐在床边,欣赏她此刻的窘迫,“实在不行,我就杀了你,带骨头回去如何?阎岳的追踪术总不能下到你骨头上去吧?
如果是第一次见面时他这么说,南山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可经过这几次打交道,她已经看出他想带活的离开,因此也并不算慌,等把衣裳穿好时,思路也捋清楚了。
“我早就跟你说了,一天的时间解不了追踪术,你非不听,衣裳穿得乱糟糟的,但好歹是穿好了,南山无视身体传来的酸痛感,直接将被子掀开,“五天,你再给我五天时间,我保证把追踪术解了。
“我再给你十日时间,等你成完亲如何?溪渊似笑非笑。
南山眼睛微微睁大:“你怎么知道?
“天不亮时,阎岳便已经将你和冥界少主的婚事昭告冥界,我想不知道也难,溪渊说着,突然来了几分兴致,“你不会觉得,成了亲我就对你无可奈何了吧?
“你想多了,成亲的事是仙……是阎岳自己决定的,只因昆仑老祖给我们卜了一卦,说越早成婚越好
,否则会节外生枝,这才将婚期定在十日后,与我无关。南山冷着脸道。
溪渊听出她没撒谎,慢悠悠地扫了她一眼:“最好是如此,看在你还算乖觉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句,不要试图做一些奇怪的事引起他们警觉,一旦他们发觉不对追问于你,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催心之毒发作,到时候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南山轻哼一声,继续讨价还价,“但一天时间真的不够,你再多给我几日,我保证会让阎岳解了追踪术。
溪渊不语,手中折扇轻轻敲着膝盖,似乎在沉思。南山也不说话了,悬着一颗心等待他的回答。
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三天。
南山嘴唇动了动。
“还想讨价还价?溪渊反问。
南山想起昨日讨价还价的代价,忍痛摇了摇头。
溪渊轻笑一声,火红的发丝夹杂在银灰长发中,犹如银海之上几缕火焰,漂亮得惊心动魄。南山却没心思欣赏,整个人都是绷紧的状态,直到溪渊再次消失,她才勉强吃了点桌上的糕点,又有气无力地倒回床上。
身子酸痛,小腹更是涨涨的难受得很……灵晔这王八蛋去哪了?不会是逃走了吧。南山刚在心里骂完,房门便吱呀一声开了,她下意识抬头,恰好对上一双清冷的眼睛。
两人皆是一愣,南山也下意识坐了起来。
“……你醒了?灵晔僵硬开口。
南山的目光落在他的耳垂上,当看到血红的牙印和轻微撕裂的伤口时,突然有点坐立难安:“嗯……
“我……灵晔清了一下嗓子,“我去了一趟诛月楼,找艳鬼要了解酒的丹药,还有一些药膏。
“哦。南山脸上莫名发热。
灵晔见她不说话了,便主动关了门,抿着唇朝她走去。眼看着他越来越近,南山本来有点紧张,可下一瞬便看到他似乎同手同脚了。
她愣了愣,没忍住笑了一声。
“……笑什么?灵晔敏感地看向她。
南山轻咳:“没事。
真的没事?灵晔表示怀疑,但也知道眼下不是追问的时候,于是慢慢挪到床边,从怀中取出两个瓷瓶。
他先从第一个瓷瓶里倒出两枚丹药:“一枚是解酒的,一枚是缓解身上不适的。
南山道了声谢,从他手心拿了丹药。
她一直在屋里,手指很是热乎,拿丹药时擦过灵晔的手心,灵晔顿了一下,脑海蓦地浮现昨夜种种……身子更僵硬了。
南山没注意到他的反应,仰头吞了两枚丹药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身上的酸痛也不翼而飞。
“真的好了。她惊喜开口,接着就看
到灵晔从另一个瓷瓶里倒出新的丹药,“这是什么?
“药膏。灵晔捏着丹药一捻,看起来像小铁球一样的丹药顿时化在他的手指上,湿黏黏的晶莹剔透。
南山看到药膏的样子,脸上突然泛起热意:“怎、怎么用啊?
灵晔不语,只是定定看着她。
南山:“?
一刻钟后,灵晔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这才帮她把打了补丁的裤子提上。
“好了。他提醒道。
南山双眼无神地躺着,好一会儿才给他一个幽怨的眼神。
灵晔有点想笑,但又忍住了,只是认真道:“我会负责的。
南山很想回他一个白眼,但随即想到什么,又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负责的事先不说,咱们俩经过昨夜,也算是有夫妻之实了对吧?
就这么急切地想和他确定夫妻关系吗?灵晔一如既往的镇定:“嗯。
南山眼睛一亮:“那我要是找你帮忙,你帮不帮啊?
“你想让我帮什么?灵晔反问。
南山:“跟我双修。
灵晔一愣,脸上突然飞起红晕:“现在?
“不行吗?时间紧迫,她不能再拖了。
灵晔瞳孔晃了几下,最后还是轻轻摇头:“今日不行,最起码要等到明天。
“为什么!
灵晔:“我方才为你上药时发现,你受了点伤,需要休养。
“双修跟受伤有什么关系?南山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灵晔被她问得一怔,渐渐也回过味来:“你不知道双修是……
话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南山追问:“是什么?
两人对视良久,灵晔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昨晚并不是为了双修,只是因为想与我那般。
“什么什么?南山听得更糊涂了。
灵晔:“你困不困?
“……怎么突然这么问?
灵晔:“艳鬼的丹药一向猛烈,为了缓解其药性,我叫她又加了几味灵药,其中一味会让人嗜睡……
话没说完,南山已经倒进他怀里。
灵晔顿了顿,将她扶倒在床上,又将被子给她盖上。
南山翻个身,含糊地叫了一声‘灵晔’,灵晔站在床边,看着她时不时轻颤的眼睫,突然轻轻叹了声气。
还未成婚,就已经这般粘人,等到成婚之后,他只怕单独出门与止参喝酒的自由都没有了。灵晔越想越觉得苦恼,索性不再看她,转身便回了不夜阁,结果还没进门,就遇上了行色匆匆的止参。
“……这一脸喜气,是路上捡钱了?止参直接问。
灵晔睨了他一眼:“谁一脸喜
气?”
“你啊,”止参少爷从不懂如何看人眼色,“一副捡了大便宜还故作烦恼的样子,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灵晔:“……”
“所以到底捡什么便宜了?”止参一脸好奇。
灵晔:“你这般急切地来不夜阁,想干什么?”
被他一打岔,止参瞬间忘了追问:“你还好意思说!十日后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了,现在一切都要置办,我天不亮就起来忙活了,你倒好,大半日不见人,一点事都不做,我且问你,你还想不想成婚?”
“谁说我不想成婚?”灵晔立刻反问。
止参一脸得逞的笑:“哦,想成婚啊。”
无视他的故意调侃,灵晔抬步往不夜阁走:“谁说我一点事没做,你今日置办的东西,皆是按照我整理的册子准备的。”
“少来,你何时整理了册子?”
“昨日后半夜。”
“……”
艳鬼的丹药果然药性凶猛,南山再次醒来,已经是翌日早上了,睁开眼睛的瞬间肚子就开始咕噜叫,她懒散地伸了伸懒腰,才想起昨天一整日都没有吃饭,直接就这么睡了过去。
“醒了?”
南山猛地坐起,一脸惊慌地看了过去。
灵晔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微微一怔后也站了起来:“……吓到你了?”
南山看了他半天,才猛地松一口气:“是你啊。”
“不然是谁?”灵晔听出不对。
南山随口敷衍:“我以为有鬼呢。”
“你还怕鬼?”灵晔蹙眉,他以为去过阴阳河之后,她便已经可以平常心对待那些魂魄了。
“呃……也没有那么怕,就是你突然出现,搞得我有点心慌,”南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接问,“你来找**嘛?”
提到正事,灵晔神色也肃正了些:“还有九日便是我们大婚之日了,我想问问你对大婚的要求。”
这个话题,好像聊过了,但没聊出个所以然。南山努力回忆一下,发现完全想不起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只好顺从心意道:“我其实都行。”
“什么叫都行,”灵晔不悦,“这是你我的婚事,是一辈子的大事。”
南山见他这么严肃,忍不住乐了:“也未必吧。”
“什么意思?”
“本来就是嘛,人这一辈子可是很长的,谁能保证就一定会跟哪个人过一辈子啊,而且咱俩这婚事说白了……我说都行,意思是都听你的,你高兴我就高兴了。”南山说到一半察觉到他的神情不对,聪明地转变了话题。
然而灵晔并不买账,盯着她看了半晌后,神色愈发冷凝:“不上心就说不上心,何必撒谎。”
他虽不算绝顶聪明,
可也不蠢,听得出顺从和无所谓的区别,如果说那天她说随便,只是因为醉酒后脑子不清醒,可今日种种言辞,分明是不将婚事当回事。
这是得到了,便不想珍惜了?灵晔越想越气,再看她一副警惕自己生气的样子,索性转身就走。
南山想不通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连忙问一句:“今天双修吗?”
“不修!”
南山:“……”真是好大的火气。
灵晔冷着脸回了不夜阁,刚脱了衣裳泡进池子,止参又来了。
“你不是去跟南山商议婚事了,怎么又回来泡药浴了?”止参惊讶地问。
灵晔冷淡地扫了他一眼:“你不是要去送请柬,为何会来不夜阁?”
“送请柬的事交给旁人去做了,我受了冥主的命令,特意来装扮沧澜宫。”止参说着,凭空变出一张红底黑字的对联,“从不夜阁开始。”
灵晔一顿,突然反应过来:“今日除夕?”
“是啊,今日除夕,凡间的大年,”止参耸耸肩,“冥界是不过新年的,可冥主说了,人家南山第一次离开家过年,若是太冷清,只怕心里会不好受,所以叫我来贴点福字对联什么的,再叫人准备一桌年夜饭,大家伙儿一起陪她守夜。”
“我竟是疏忽了……”灵晔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好歹也穿件衣裳,”止参一边嫌弃一边问,“疏忽什么了?”
灵晔却不言不语,绷着脸将外衫随手一套,便径直往外走去。
“喂,喂!你干嘛去啊!好歹先告诉我对联怎么贴吧,我分不清上下联啊!”
南山很烦恼。
虽说又有了三日的期限,但她一不敢轻易做点什么惹仙人阿爹怀疑,二无法感知到自身灵力更学不会操控法器,三还把目前看似唯一能帮到自己的灵晔给得罪了……所以灵晔到底为什么生气啊?
她绞尽脑汁地想了将近两个时辰,仍然想不出个一二三,索性起身就往外走。
不管了,先伏低做小把人哄好了再说,免得耽误她最后的希望。南山步履匆匆,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门外灵晔的手已经抬起,险些敲在她的脑门上。
四目相对,南山愣了愣:“你怎么……”又来了?
“抱歉。”灵晔镇定地将手收回,张口就是道歉。
南山歪了歪头:“什么?”
灵晔有许多话想说,想说是他不对,不仅忽略了她第一次和家人分离的心情,还逼着心情不好的她为大婚操心,想说他这个未婚夫的确很不尽责,难怪她口是心非假装对婚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