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回去。”
季无殃去牵林安的手却被她躲开,这不爽的感觉像一滩烂泥糊在心口让他胸闷。他慢慢攥紧了手,脸上挂起潮湿阴暗的笑容。
林安被他拽到过身,季无殃双手捧着林安的脸,感受她惊恐的颤抖。
“我和你回去。”林安语气多讨好,看着季无殃的神情她想起初见时候的模样。
这人就是个疯子,不可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他。
“娘子可是被冻成这副傻样?”季无殃含着笑,一只手摸到林安头上。暴露在风雪之中的华发染了一层冰凉的霜,暴露在恐惧之中的林安眼角挂了寒凉的泪珠。
季无殃皮笑肉不笑地用拇指指腹用力擦掉泪珠,看着因此眼红的眼尾他哂笑一声。
“对,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林安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又一下猛烈撞击自己的胸膛,是她安逸太久了,忘了季无殃是个什么人,忘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不能待在季无殃身边,虽然眼下没要自己的命,那以后呢?他就是个定时炸弹。
季无殃瞧着林安惨白如纸的脸没有多言,只是牵她回去。可才走一步,林安就腿软下去。
“你这身子还真是弱。”季无殃说着将她抱起,林安抿着嘴不语。
他总是做些让人舒服的举动,又在安逸时给人一记重击。
山路多颠簸,马车摇摇晃晃,林安不适地皱眉。季无殃让她挨着,抽手给她按摩太阳穴。
“娘子,你这么娇贵之前一个人都是怎么过的?”季无殃突然关心,林安难受至极并未细想。
于是回他:“硬着头皮过。”
“没人帮你吗。”
林安脸色微沉,“……没人帮我。”
“娘子别难过,日后有我。”
这一句话没让林安动摇要逃脱的心,反倒让她更加坚定。就是身边有季无殃这种性情不定的人才危险!她不想让悲哀可怕的事情落在自己身上。
绝对不要。
林安淡淡嗯了一声以作回应,季无殃勾起嘴角,笑得没有温度。
老爷夫人回来之前冷香先一步回到府里,命人烧好碳火,热好饭菜。
“冷香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山衣听闻冷香回来的消息早早就侯着等她,一见她就立马替裙奔来。
“急什么!老爷夫人要回来了可不能这副样子。”冷香厉声道。
“冷香姐姐教训的是,只是这事不小。”山衣脸上难做,欲言又止。
“什么事晚些再来我屋里说。”冷香变了神色,眼神厉害。
伺候好主子,天已经黑下来,冷香回到屋里见看见山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山衣一看见冷香进来就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冷香姐姐,那个玉莲又不安分了。”
冷香:“她又闹什么事。”
山衣出门细看一番,确定没人再阖上门,走到冷香身边附耳告知。
冷香一听心下记恨,“她真如此?”前几日宅子里出事,冷香跑不了一顿罚,今日得以恢复职位已是不易。那不安分的玉莲又作妖,这不是诚心要她冷香被赶出去。
“这事你按我说的去做,先把这个祸患除了,之后的事我慢慢来做。”冷香目光深远,眸中计算莫测。
出了屋冷香一路直奔主屋,一进去就看见失神坐在摇椅,身上披着朱红色袄衣的林安。
“夫人,您怎么还不上床歇着。”冷香上前欲扶她上床,林安像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
“这天寒地冻的,夫人您可不能病着了。”冷香伸手碰到林安缩在衣袖里的手,滚烫的温度惊得冷香身子一滞。
反应过来忙去探她的额头,更是滚烫。
“夫人,奴这就去请郎中。”
林安好烦,任何风吹草动都很吵。冷香说了什么不太想理会,身上好冷也不想去捂热它。
“……没人帮我。”林安嘴里嘟囔,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吓坏了把脉的老郎中。
“我可没对贵夫人做什么。”坐在床边矮椅上的老郎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猛地收回手,抬头惊慌失措的看向面无表情的季无殃。
“看病。”季无殃一身戾气,身上带雪水的黑裘还未脱下。
老郎中擦擦额头的冷汗,继续给林安把脉看诊。
老郎中开了药方给到冷香手里,对季无殃道:“尊夫人并无大碍,就是受了风寒。发热是因为积郁成疾久矣故而发作。”
老郎中还有话要说,又不知道该讲不该讲。季无殃直接丢给他一个字,“说。”
“尊夫人身子已是破败,不可再喝些寒凉的药物,这样久了怕伤及根本……不说生子,就是正常季节转凉都难熬。”老郎中苦口婆心,没发现季无殃的脸越来越黑。
这话里的意思可是他理解的那样……季无殃移目凝视榻上烧糊涂的林安身上。
叫人给了老郎中赏钱后,季无殃一直守在林安身旁,盯着她的眼神没有半点温度。
季无殃就是想不通林安为什么要这样做,想到最后给出的答案就是她怕自己。
这个答案并未得到证实,季无殃便觉得可笑。
因为害怕他连带着害怕给他生孩子?不该是赶紧怀一个才能在他这里有些地位有些说话的余地的吗。季无殃依旧想不明白。
“水……好渴。”林安忽然呆呆睁眼坐起来,盯着季无殃道。
季无殃注视着神志不清的她,半晌才起身去给林安拿了杯水来。
接过水杯时,林安身上的被褥滑落下去,季无殃瞧见了伸手准备给她拉回来。接过还未碰到被褥手里就多了一个杯子,林安喝饱之后猫着被子躺下,翻过身朝着里边。
季无殃盯着手里空空的杯子,心里有点痒痒的,这新颖的感觉也很奇怪。
林安睡得正香突然被人抓过去,睡意瞬间消失殆尽。幽怨的眸子里是季无殃这个死神经的脸,偏她没烧糊涂,记得季无殃做了什么便不敢发火。
生个病还这么憋屈,林安忍不住哭了。
季无殃不禁拧眉,“你又哭什么。”
林安想把眼泪憋回去,可越要什么他就越不来什么,那眼泪流水一般从眼眶夺出来。
“没什么。”林安开口呼出的都是热气,身上骨头没有一处不是酸痛。
她像热水里游不出来的病鱼,身上的肉快熟了。脑子一热人就不清醒,边哭边去扒拉季无殃,也不说话就一个劲的哭。
季无殃的衣袖被她的眼泪鼻涕打湿,该甩开她然后大声训斥。可季无殃没有动作,就静静看着她。
忽的,林安头顶一重,是季无殃在摸她的脑袋,“别哭了。”
林安身子一僵,哭声戛然而止,抬头看向季无殃。
“相公,我错了你别杀我。”
季无殃轻轻拧眉,分明之前说过了不会杀她,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生个孩子便不杀你,如何。”季无殃俯下身,眸子黯淡些许,语气尽是诱惑。
林安只是头脑在物理层面上发热而不是精神层面,当然知道这是件多大的事情。
空气陷入一阵死寂,季无殃眼里的耐心消失殆尽,眼见林安开口的口型不太对就立马堵上。
热潮里的黏腻让触感放大十倍百倍不止,林安耳边嗡嗡作响,意识回笼就去推他,“……会传染。”
“无妨。”季无殃沙哑的嗓音还没到林安耳边,他又是吻上去。
林安心里骂他禽兽,对一个病人动手动脚没有良心。
许久,季无殃松开林安看她微|张|着嘴出神,二人额头相抵,季无殃闷闷地说道:“你是怕我还是厌我。”
林安呆笨的眼神没有明白季无殃的意思,充满疑问的嗯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季无殃微微皱眉,离林安又近些,鼻尖触碰时一阵酥酥麻麻让人心痒的感觉像电流一样流到林安脑子里刺激她。
“很怕……”林安心虚地垂下眼睑,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一般。
忽听见一声轻笑,唇上如被毛笔笔尖轻点,“你要是有了我的骨血我便都听你的。”
“什么东西?”林安弄不懂季无殃的执着是什么,为了生孩子?他这样的应该不缺人给他生才是……
脑袋热得很痛,林安锁上的心门里有一个声音在一遍遍告诉她:在床上任何承诺都是狗屁,吃亏的永远是处在弱势没有主导权的那个。
原以为季无殃会没良心到不放过一个病人,到最后他拉起被褥让林安好好睡下,独自一人披上黑裘匆匆出门。
他走后林安探出一只手摸摸脑袋,刚刚他好像是这样做的。很安心很舒服,这感觉有点上瘾。啪的一声林安给自己来了一巴掌,是嫌命太长了吧,竟然对季无殃上瘾。
天亮以后林安没再见到季无殃,躺在病榻上。
“夫人您要替我做主!”山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进来时脸上涕泗横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慢慢说。”林安坐起身来,冷香给她披上件厚衣裳御寒。
山衣这孩子看着老实,个子中规中矩,模样并不出众。来府里这些日子都认真跟着冷香做事。
林安对她的印象一般般,既不喜欢也不讨厌。
山衣跪在地上,哭得一抽一抽,平复片刻才委屈地开口,道:“我也不知为何玉莲看不惯我,今早在院子里洒扫她就一盆水泼来,大冷的天她这不是想我冻死吗。”
“奴想着夫人身子不舒服便忍着不来叨唠您,可那玉莲不见好就收反倒变本加厉,偷了夫人您的首饰塞到奴房中要以此污蔑。”说着山衣从怀里掏出一对金钗,声泪俱下磕头在地,“夫人,奴手脚干净不敢做小偷小摸的事情,玉莲欺人太甚还望主母您做主!”
林安淡淡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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