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端着一盆热水,身后跟着五个丫鬟,有的拿布有的拿衣物有的拿了个盒子里头装的就是月事带。
“夫人,奴在这呢,您扶好。”冷香放下水盆,笑眼微弯,慢慢凑上前。
林安见这阵仗也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安静地顺着她们。头一次让人伺候还怪尴尬,别扭的。林安蓦地发现只有冷香会打量她,其余丫鬟各个低着头忙手里的活。
“夫人,老爷晚些回来,您独自在房里别担心好好躺着暖和暖和。”冷香见林安面有难色,误以为是新婚之夜没能与季老爷共度良宵故而心下难过。便以此安抚。
林安干笑两声,她可巴不得神经别回来。今夜屋子里有碳火门外有守夜的家奴,没什么可害怕。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死神经发神经。
“夫人,奴等先下去了,若是有事只管叫唤一声。奴等有的守在门口,有的在旁边的耳房,夫人大可放心。”冷香的话让林安有所动容,她做事很周到,想的也很细致,便勾起嘴角笑道:“谢谢你。”
仙子轻颦浅笑,仿若雪中红梅轻晃,冷香不禁惊叹:“夫人今日成婚面带红光,双颊藏喜,比起平日要再引人三分。”
“这是……恭喜的话?”林安没听出是夸奖,挑眉问她。
“无论恭喜夸耀都是好话,夫人不必纠结。”冷香笑道。
事毕,几人退出去。屋内碳火盆烧着金丝碳不见烟雾只感温暖,林安已更衣梳洗身上轻松。爬上床钻到被窝里,林安心里感叹:这才是活着的感觉,真舒服啊。
才合眼,未入睡。耳边有开门撩帘声,林安不睁眼也知道是谁来了。
“睡了?”季无殃梳洗一番才回来,脸上的水珠子还冰冰凉凉挂着。
林安不想理会,故装睡。
不得不说林安演技太差,季无殃这只老狐狸一眼识破。也不拆穿,擦干净手面,拖了鞋袜睡到林安身侧。
林安面朝外,此刻被季无殃圈在怀里,天气冷这样还挺舒服。只是他的右手搭在林安腰上,林安怕痒一直忍着,眉头紧蹙又还以为骗过对方。
季无殃憋着笑,继续使坏,故意动动手腕整理不需要整理的被褥。
小腹本来就胀着难受,神经还来搭她的腰,林安又痒又难受最后束手就擒,一把抓住罪魁祸手,睁开眼睛蹙眉央求道:“公子,您别扰我了。”
季无殃撞上林安似泣非泣含秋水的眼睛,心下一颤,竟不由自主放缓了声调:“你,很难受吗。”
“难受!”林安快速回答。
“我不扰你就是,你好好歇息。”季无殃将手抬起,搂着林安的肩,“这样可会难受。”
林安一时惊讶到忘了回答,愣了片刻才磕巴地回:“不,不难受。”
“嗯,那就快睡。”
“……嗯。”没想到神经今天还算正常,也没那么不堪。
半夜做噩梦,林安睡着睡着就开始发抖,季无殃睡眠浅便被她不小的动静吵醒。
“别杀我……我不想死……我,我想活着……”
听见林安的梦呓季无殃有些头疼的皱眉,虽说事情结束确要取她性命,可她也不至于这般害怕吧。
人生到头不就是一个死字吗。
要是林安知道神经这样想,她一定会说一句:你怎么不去死。
白日一亮林安还未醒,躺在床上身子软成一摊泥身上似有千金重。
“夫人,奴进来了。”冷香在门口提高音量,稍等了一会儿才撩开软帘进来。
“夫人?”冷香一进来不见林安身影,便往里屋走,走至床边慢慢撩起床帘纱幔。就见床榻上鼓着一个包,凑近时那鼓包不情愿地动了动。
冷香知道里头是谁,就笑道:“夫人怎么还贪睡呢。”
林安还未清醒,惯了撒娇的本性,娇嗔出声:“就让我睡会吧。”边说还探出个脑袋来,眼睛不曾睁开。
“这可不行,院里许多事情还需要夫人你来打理,还有老爷过不久就要回来了。”冷香去拉被子强迫林安开机,林安拽回来,不耐烦道:“我不懂也不便去打理,那些事就全由你去做。至于什么老爷的,我没心思伺候。”
林安克制不住地暴躁,小腹时不时抽痛一下闹得她更不耐烦。
公子强娶又不是她乐意嫁的,院里有什么破事关她林安什么,最好一团糟让他受气去。
“这……”冷香面露难色,这些是主母该干的事情,夫人当甩手掌柜她该怎么办。
“冷香,我实在难受得紧。你暂且去处理,待我身子好些了就接手干活。你看如何。”林安见冷香不走,又神情纠结,细想一下也不该难为她。便出此缓兵之言。
冷香应下来,欲出门又止步回头,望向床榻上小脸发白的林安道:“夫人,我去找个大夫来给您瞧瞧,您暂且歇着。”
冷香出了西厢房,绕过十来米的长廊又通甬道去了后厢房再往后边里院去,这还有一间别院,不比西厢东厢那般敞亮离正房近。略狭小,此处丫鬟住所,再往后边隔了一道高墙那边是小厮奴役一些家奴粗汉子安生之所,地方更小些。之后过去就是大街,门对着往右边去六米是一座桥,桥下河水已有了结冰的征兆。
林安偷得几分闲多睡了半日。
“夫人,大夫来了。”冷香进来时身后两个丫鬟一个帮着老郎中提药箱,一个跟紧了老郎中仔细看着他。
林安不太想动,没想到酒力不胜带来了连痛经也带来了。只是怏怏躺着,由着老郎中给她诊脉。
恍惚间听见老郎中同冷香交代什么,听不太清也不想听,林安一扯被子接着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林安感觉身上更重了些,不适地皱眉。
刚要翻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就听见耳边是神经的声音,“娘子,你身子不适多睡也就罢了,怎么连饭也不吃。”
林安瞬间清醒了,一扭头就和季无殃四目相对,他冲她笑了笑:“娘子,至少吃点东西再睡。”
“……”
我好像痛出幻觉了。
“公,公子。”林安强笑起来,该说些什么打破一下诡异的气氛呢。
季无殃的眸子不易察觉的暗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勾起唇角,“起来吃东西。”话语中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林安皱着小脸扯着笑,坐起来时身下哗啦啦——
“公子,稍等一下,我得缓缓。”林安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小脸愈发白了。
“看来你确实很难受。”这次不像演的,她可没那个本事演得这般像。季无殃眉心松动,给林安背后放了个枕头,让她靠好。
“?”林安一脸懵逼,不是要她起来吗。
“我让下人把饭端进来,你就好好躺着。”
“……”哟呵,神经又正常了。
能躺着休息林安乐意得很,便乖乖等着不吭声。
连着三日季无殃都很正常,林安以为他的神经治好了。
第四日天蒙蒙亮,林安月事将走身子爽利,早早便醒了。
却见季无殃还在身侧,圈着她不放。林安想溜出去找冷香,不想被季无殃圈得更紧。林安一急发出点声音,刹那间不安地抬眼看向季无殃。
“娘子,今日怎么醒得这般早。”季无殃慵懒恣倦地微微睁眼,说话声略沙哑,听着就是没睡醒。
“公子,你继续睡,我去小解。”林安随意找了个理由想要脱身,她对季无殃已然松懈,都快忘记这人是何等的怪。
“你看不见,我带你去。”此言一出林安仿若石化,仔细听还有裂开的声音。这事要也是冷香或者丫鬟带着去吧!前几天也不见他要帮这事啊。
“不必,我叫个丫鬟带我去就行。”林安扒拉季无殃的手,想快些溜走。
季无殃反手牵过她的脖子,顺势低头一吻而上。
“唔……”林安麻了,随便他吧也不是头一次亲了。
季无殃轻轻吻了几下,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安看。林安被看得发毛,也不敢抬头。
许久,季无殃把手抽回来起身下床,“我也该去办事,你就让下人来伺候。午时过后打扮好些,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林安颔首回了声好,没多想。
季无殃走后冷香进来,看出林安与平日的不同,故打趣她:“夫人和老爷还真是如胶似漆。”
林安一时没反应过来,微微蹙眉,唇瓣酥酥麻麻的感觉散播开才反应过来,嗳哟一声,半假半真地道:“什么如胶似漆,不过一时新鲜罢了。”
冷香浅笑不语,给林安梳妆打扮。
午时过后,季无殃如约回来,外头披着黑色狐裘都没脱下就进到里屋找林安去。
林安恰梳妆完,冷香给她配的珠钗正戴上。季无殃已经风尘仆仆进来,连带些寒气一起。
“公子回来了?”林安挑眉问。
“是我。”季无殃在冷香之前回答,配合林安的演出。
冷香微低着头,季无殃摆手示意她出去。
屋内剩林安季无殃二人,林安还坐着,季无殃走到她身后看铜镜里的林安:“娘子这装扮倒是显气色。”
林安紧张的抿嘴,要说些什么吗,好像没什么好说的。
“外边下了小雪,我给你取了斗篷。你且扶着我的手,我给你穿上。”
林安假笑着道了声谢谢。
就见季无殃从屏风上拿来一件大红色海棠花绣狐绒斗篷,看着很有重量,穿在林安身上再戴上风帽,活脱一个红丸子。
“果然衬你。”季无殃像在欣赏一件物件,林安有些不舒服却也不敢说什么。
出门之后,季无殃都体贴待她,林安十分不习惯,怎么突然这幅样子。
“娘子,你觉着这红色好看吗。”季无殃突然问。
“嗯?……嗯,好看。”林安有些猝不及防,脑子还没转过来嘴巴先开口回答。
“我也觉得好看。”季无殃微眯了眼,清透的眼眸被压暗,看不清,看不透。
车轱辘碾在有稀松雪水的地上,开始下雪之后街上人少了不少,马车发出的细微声音隐隐传入林安的耳朵里。
想了半天终是没忍住,林安放空眼神,纠结着开口问:“公子,我们这是去哪?”
季无殃抬眼,眼神游离,眼底无所谓般的没什么情绪,思忖着方道:“能让娘子知道该做什么的地方。”
“??”林安又不懂这个神经的胡言乱语了。
日落西山,天上阴沉沉的又下着雪,地上零零碎碎走着几个行人,一两马车。
林安不知马车停在何处,只听外头呼呼有风声,季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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